“修宁!!!”裴铭安这时候才明白什么叫心碎,一心只想把人抱进怀里,阁楼高度不够裴铭安就跪着爬过去,越接近不好的感觉越强烈,裴铭安再不济也是军队里待过的人,血是一种什么味道他心知肚明。
颤抖着手去碰穆修宁,小Omega虽然在啜泣但是好像已经没有知觉了,揽过上半身轻轻托起,再去捞下半身……裴铭安碰到满手冰凉的液体,心里咯噔一下霎全然混乱,一边把人往外抱一边急切地呼唤穆修宁的名字,“修宁!穆修宁!你伤哪里了?!!他对你做了什么!该死!!”
小Omega就那么软软地任由他抱着,双手都捂着肚子,从阁楼里出来被强烈的光线刺到眼睛,穆修宁皱了皱,意识仍旧不清醒,布满泪痕的脸上血色全无,连唇都是惨白的,裴铭安听见穆修宁压抑在喉咙里虚弱又无助的声音,“裴……铭安……我疼……”
心脏毫不夸张地停跳了一拍,这是裴铭安第一次从穆修宁的嘴里听到他的全名,本该如此悦耳让人欣喜,现在却只是噎得人鼻腔酸涩。裴铭安下意识低头,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他摸到的满手湿黏不是血,穆修宁下半身的衣裤都被染成了深色,裴铭安还以为他被捅了肚子,这种出血量绝对有生命危险,再顾不得其他心急火燎地把人往医院送。家门口碰到慢他一步的唐封,吩咐了一句医院,裴铭安直接抱着穆修宁坐进后座。
裴铭安试图去找伤口,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逆流,好像随时都会从喉咙里涌出来,撩起衣服穆修宁肚子和腰背上都没有伤口,裴铭安反而越发慌乱,手上湿黏的液体像是腐蚀剂,将理智和冷静一点一点消磨殆尽,裴铭安惊慌害怕悔恨愤怒却又无能为力,情绪累积到极限,因为那股无所适从的窝囊懊恼到低吼出声,穆修宁像是有所察觉,无意识轻轻蹭了蹭他的胸口,“疼……裴……救……”
瞬间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疼,万箭穿心也不可比拟,裴铭安再不敢乱碰穆修宁,除了小心翼翼把人往怀里揽了揽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即使明白穆修宁听不见,还是手足无措地哄,声音也在颤,“别怕,我在了……一会就不疼了,别怕……”
穆修宁被送进了抢救室,裴铭安就站在门口,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控制不住地会去想,Omega那么弱小,如果挺不过来怎么办?然后就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六神无主地来回踱步,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裴铭安的十指交叉绞在一起,放在唇边无意识啃着拇的指甲,他还有话没来得及对穆修宁说,如果穆修宁就这样离开,那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脑袋里一团浆糊什么都没办法好好思考,裴铭安只是觉得慌,惶惶不安,不知所处。
医生从急诊室里出来比想象中要快,裴铭安其实有一瞬吓得腿都发软,千万不要告诉他连抢救的必要都没有了!上前一步抓住医生的手臂,裴铭安动了动唇话语急切,“他怎么样了?”
医生仍旧是那种公式化的冷静,“没有生命危险……”裴铭安的心脏猛地落下,可是自己想想又觉得不对,那么多血怎么会没有生命危险?不等他追问医生抛出一句他完全听不懂的话,“但是孩子没保住。”
孩子?“什么??”
医生见惯了这种场面,习惯性开口劝慰,“想开点,你们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裴铭安混乱了一晚上现在整个人炸掉了,老子他妈担心得要死要活你怎么尽扯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什么孩子?哪来的孩子!!这里面有几个病人?老子是问少将夫人怎么样了!”
医生被他吼得一阵瑟缩,然后反应过来,诧异,“他怀孕了你不知道?都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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