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睡醒后,腰都是酸的。
凌晨的暴雨下到快中午才停,现在的日头已经偏西,是下午时分,院子里水泥坑洼不平,但是灰雾蒙亮的天色终于能看清。
她身旁空空的,江澈不在。
她的衣服被温在被子里,伸手就能摸到,女孩磨磨蹭蹭的穿了好一阵衣服,然后下床。
木板床靠几块砖撑着,稍微有所动作就会发出咯吱的响声,但现在怎么响也没之前的动静大。
池念穿好鞋,拉开两扇木门。
雨后的清新泥土味夹杂在淡薄的空气中,有些好闻。
她看见厨房有身影。
池念小心翼翼的避开院落泥坑,走进去。
江澈刚把劈好的新柴放到角落,几摞很高的木柴堆在一起,比他们昨天用掉的要多的多,男人转身看见她,勾唇,“睡醒了?”
池念在看见江澈的这一刻,心落到了肚子里。
她点点头。
昨天因为车子抛锚,再加上暴雨,她被困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小山村里,虽然有好心的农户人家收留她们,但她心底没有依靠还是害怕的。
昨天江澈一来,她的靠山就来了。
在他身下热烈的欢爱,在他熟悉的怀抱里沉睡。
江澈走到院落里洗手,池念跟在他后面。
农户人家的妇女出来,说是已经烧好饭了,邀请他们一起吃,两人进屋时,池念的另一位同事已经在饭桌上了,昂首和他们打招呼。
江澈和池念坐下,农户妇人端上两碗粗粮米糊,桌上放着两碟咸菜,还有黄色的窝窝头,唯一的过油炒菜还是青菜。
这已经是他们能拿出的最好饭菜。
江澈拿了两双筷子,他饿了有一天,很是习惯的吃起来,池念捧着碗喝了小一半的米糊,她没有胃口,又强迫自己吃了几根沾油水的青菜,然后手撕着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窝窝头。
她有些难以下咽,一旁戴眼镜的斯文男同事也吃的很慢。
但农户人家的夫妻也在饭桌上,池念不好意思让他们看出自己的不适,只能埋头尽力嚼着手中的窝窝头。
江澈吃饱后,看一眼女孩剩的半碗米糊,拉过她的碗几口喝完。
吃完饭,天色有变沉的痕迹。
江澈准备带他们动身,抛锚的车子上午已经被他修好,他跟农户夫妻告别的时候问他们拿了一把中型匕首。
别在军式短靴旁。
跨出门槛时,池念看见他往床铺下面压了一沓现金。
手机还是没信号。
江澈和那个同事交流,问他敢不敢开山路,那个斯文男人一直摇头。
他不开,江澈没为难人。
之前他借来开的那辆车只能联系人再来取。
三个人坐公司这辆。
江澈开车,池念在副驾,男同事一个人坐后面。
山上的泥泞路不好开,江澈上来时是一百五的迈速,现在却是稳稳的踩在一百迈左右,池念在副驾坐的很舒服,没有颠簸的感觉。
车开到公路上,天色已经完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