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打配合,生怕池念反悔似的,孙昊又很快离开。
下班。
公司的同事纷纷进洗手间补妆,池念只当这是一场普通的同事聚会,没心思打扮,拿了包和手机直接走人。
孙昊出手阔绰,在京城的星级酒店订了包厢,听说这里一般有钱也订不到,还得看京圈儿内的身份,反正能来这儿吃饭的人非富即贵。
所以饭菜味道也特别好。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吃完饭,又往京城内最大的俱乐部转移。
服务生领路,热闹聊天的声音从走廊转入套房,一进房间就各自散开,有去里屋打台球的,还有去另一个屋子唱歌的,留下的两三个人坐吧台聊天。
服务生放好果盘零食,退出去又给他们关好门。
明亮的走廊中,左侧电梯开门,江澈下来。
男人今天穿着一件黑色冲锋衣,头上还压着顶黑色棒球帽,双手抄兜,往竖高的衣领里埋了大半张脸,乍一看,就和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差不多。
他和服务生擦肩而过,进了隔壁包房。
包房里灯火明亮,淡淡的香烟味道,缓缓放着一曲上世纪的韵味老歌。
江君在沙发的中间位置双腿交迭坐着,江言的大衣外套挂在一旁,身上一件意大利手工定制的白衬衫,小臂处的袖子被他挽起半截,神情淡淡,修长的手指夹烟在烟灰缸里磕了磕,又咬进嘴里。
看见江澈进来,江君先有了笑容,“老三。”
江澈拉低衣领,走过去,“大哥,二哥。”
江家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江君今年三十有余,从商,二儿子江言二十七,从政,而最小的老三,也就是江澈,从警。
但在和江家打交道的人看来,不学无术的江澈自然比不上他前头的两位哥哥,也只能在警局混个文职过日子。
京圈内最面熟的人是长子江君,其次是江言,而江澈,有很少人见过,因为他天天混的不着家,大多数人甚至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因此,也无人可知,江家最受宠的儿子其实是江澈。
生在京城世家,又因为受宠,江澈从小富家公子的毛病不少,后来高中那会儿又因为池念的离开,他变得越发混账,江君看不下去,和江言一商量,瞒着父母直接把他踢进了部队。
从军从警的这几年,他身上的痞气一直都没变,只是被军人的天生使命感和服从纪律规则给压着,直到前段时间重新遇见池念,他才又变回几分原先的模样。
江澈拖了张椅子坐沙发对面,他点烟的时候抬了下手,白色纱布露出几分。
江君看见了,问道,“手怎么了?”
“上个月去国外抓人,不小心被划了一道,没什么事儿。”
江澈把袖口拉下来些,遮住脉搏上缠的纱布。
江君目光很轻,但皱着眉,对着江澈说道,“老三,当初从部队出来转岗,我们谁也没想到你会做缉毒警,当时说支持你是真的,但谁也知道这个工作的危险性有多大,你连着几个月没时间回家这都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安全。”
“知道了。”江澈勾唇一笑,他往上抵了抵帽檐,露出一双好看的眉眼,语气很轻松,“身上没点儿伤还怎么做警察。”
江君默言。
确实,没点儿伤还怎么算警察。
但他们真的惊讶,当初江澈选择做缉毒警,他们谁都觉得从小娇养的他吃不了这份苦,但他的表现却出人意料,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他不仅能吃苦,甚至还能吃别人吃不了的苦。
所以,这几年他晋升的很快,年纪轻轻就做到了队长。
其实,江家最骄傲的儿子应该是江澈。
江言此刻静静的抽完一根烟,江君手里的茶杯也空了一半,江澈起身,给他续满后,他给自己开了瓶易拉罐的啤酒。
江澈捏着喝了几口,然后看江君。
江君不动声色的示意旁边那人,江澈最不会做的就是安慰人,所以他选择仰头装死,从天花板的吊灯看到脚下的地板,他就是不开口。
江君没办法,轻咳一声。
“阿言,关于以宁的事情……”
他还没说几句,江澈忽然起身。
“老三,你去哪儿?”
“水喝多了,去上洗手间。”
江澈耸肩,跑路的意思很明显,江君拧眉,江澈对他点头,充分表示自己的肯定鼓励。
之前江君没回家,他陪江言在阳台上站了有一个多小时,江澈觉得自己哄人已经尽力了。
所以,他选择把接下来的一切抛给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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