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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危机 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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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13)

斯洛斯朝安娜和夜殿绽开一个媚倒众生的笑靥,“这两个小时过得十分有趣,未来的暗夜之王,在心智上你的确胜过爱丽丝许多。约定之期你能否在力量上战胜八翼堕落天使爱丽丝,也就意味着妖精一族是否会回归暗夜帝国。斯洛斯诚心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妖精王者才欲转身,却被一人意外的扭住了手腕狠狠压在栏杆上,动作极其粗暴,他定睛一看,是张愤怒而似曾相识脸,“你……!”

利洛噙着两分邪笑盯住他的眼睛,一只小小的枚红色蝴蝶从眉间飞出又钻回斯洛斯体内,“当成年之后再度见到你,记忆将在一瞬间苏醒。还记得10年前在克伦威尔的那个平凡到没有丝毫特征的少年么,我亲爱的斯洛斯……”

利洛没有给斯洛斯任何挣扎的机会,呯的捏碎了一颗定点传送水晶带着斯洛斯直接消失在众人眼前。

安娜默默转身拉住夜殿的衣襟,肩膀隐隐抽动,“我、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利洛学长身上会有地狱蝶的气味,更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指明让我带上学长……”她竟笑瘫在夜殿怀里!比起安娜,其余人皆久久无法回神,那样一反往日温和知性形象的利洛给他们的冲击不可说不大。

当然,冲击最大的无疑是被利洛一把甩到床上的斯洛斯。他揉着被扭痛的手腕惊愕的盯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宽衣解带的褐发男子。很快,眼中恢复了往常慵懒颓废的调调。见到他这美到倾国倾城的脸有如此急切反应的人一大把,无论男女都急冲冲的想把他占为己有。

几百年了,斯洛斯再傻也明白,他们只爱他的肉体,何况他不傻。每一个,每一个都是这样,斯洛斯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既然玩,那就玩得彻底一些。可他的内心却有些……伤感无力。

斯洛斯浅笑着向利洛伸出手,肩上的衣料滑落隐约露出香肩。半昧半合的眼眸极具诱惑,轻舔嘴唇微微仰起脖子迎接利洛的亲吻。

利洛冷笑一声,回应了他的期待。可出乎斯洛斯意料的,这是一个无比霸道蛮横的吻。没有任何前戏,利洛的舌猛地刺入他喉咙深处,重舔,重压,丝毫没有顾及他的感受。斯洛里痛苦得拽紧床单,然而“上过的人比吃过的饭还多”的妖精王者毕竟经验丰富,完全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在这种情况享受到最大的快感。对斯洛斯而言,上下皆可,只不过掌控权必须得紧紧握在自己手里。

几秒钟后,斯洛斯才调整到契合利洛的节奏开始享受异常的快感,忽觉闷哼一声被狠狠反压在了床上。

利洛邪笑着用虎牙磨咬他的耳垂,“10年前你对我做的一切,今天我会加倍奉还,休想尝到一丝甜头,我亲爱的斯洛斯,改变一个人性取向的罪过可决不能轻饶哪!”

斯洛斯大惊。说实话,像西泽那样自小被他埋下印记的男孩不在少数,先前他只觉利洛眼熟并未认出是谁。然而,未成年便被他开采了的男孩子只有一个,只有那10年前在克伦威尔王国遇到的一个!

斯洛斯苦笑,那日他研制完新药本想用在安德鲁身上使他回心转意,却不料自己误食了。意识混乱之下只得随手抓了个人解火。而这个人,居然是他……

“啊——”疼痛令斯洛斯忍不住呻吟出声,他已经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了。豆大的冷汗从脸侧滚落在床上,斯洛斯绝没有料到自己也会有被强压的一天。后颈椎处雨点般落下一阵疯狂的允吻。斯洛斯重重喘着气,这是他出生以来做过的最痛苦的一次了,然,他却从利洛的吻里感受到不断滴落的温热的液体。

斯洛斯心里蓦地一抽,这孩子莫非……

舱外,船长很无奈的告诉夜殿,“海之女神琉科忒亚号”的动力系统似乎出了什么问题需要紧急修理,在明晚之前是无法前行了。被救下的魔神纳贝流士所说的传送暗礁已近在眼前,何况在大海上已经航行了那么久,不急这一天。安娜和夜殿此般想想也没多问,抱起沉睡的西泽回房了。

如果这时有谁能多问一句动力系统的问题出在哪里,说不定“海之女神琉科忒亚号”上近一半的人都能避免死亡的命运。船员辨不出是机械损伤还是人为损坏,安娜他们还看不出么?!

死神于子夜时分悄悄降临。第一个被发现死亡的居然是黑寡妇赫拉!

危机(14)

安娜怔怔望着悬挂在桅杆上被海风吹得微微摇晃的尸体,脑海一片空白——赫拉用她的武器黑色绸带吊死了自己!他杀,然后伪装?

验尸之后,利洛和船医一致否定这个绝大多数人的猜想。赫拉是完完全全的自杀。

一时间,船员里人心惶惶,船长立刻增加了夜间警戒水手的数量。十分钟后,船尾传来异常的杀喊声,短暂而仓促,普通人在舱内几乎听不见。夜殿敏锐的嗅到空气里飘来的血腥味,安娜被他拦在房间里和熟睡未醒的西泽呆在一起。夜殿听取了苏萝的话,决定尽量避免可能刺激到安娜的场景。

一个由十人组成的巡逻小队集体莫名死亡。现场虽狼藉,但一眼便能断定是船员们互相残杀致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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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兄弟的船员绝不可能互相残杀!

几分钟后,船长、夜殿、安娜、索菲娅、利洛、费雷罗、双子、哈姆、拉奇全聚集在走道里。

“老夫保证,船上的每一个小伙子都不可能杀害自己人!”船长最先打破沉默。

“‘海之女神琉科忒亚号’上只有斯洛斯,西泽,零,杰克是外来者,西泽一直沉睡没有醒来。”安娜说完用眼神询问似的看了利洛一眼。

利洛摇头,“斯洛斯从上午起根本没出过我房间的门,死者也并非为毒杀,不可能是他干的。”

安娜沉思了片刻,“学长,请一直和斯洛斯待在一起。费雷罗先生,劳烦去我房里保护西泽。墨菲、玛菲、哈姆,协助船长与船员一同巡逻。”

人散了之后索菲娅轻轻拉住安娜,竟有些不自觉的颤抖,“安娜……”

安娜将另一只手覆在她手背上,温言安慰,“别担心……只要去确认一下就成了。”

索菲娅微微点头,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安娜和夜殿陪同索菲娅首先去了零所在的船医室,出来开门的竟是虎背熊腰的杰克。

“三位,这么晚有什么事?”杰克神态自然,似乎并不知晓这船上发生了什么事。

安娜细细注视着他的眼睛,“请问您的学徒零先生在么?”

杰克有些犹豫,索菲娅只觉得整颗心都荡在半空。随后,杰克打开了整扇门让安娜三人看清室内的情景。微弱的烛光下,熟睡的零脸色比昨日显得更加苍白,虚弱到令人心疼。索菲娅差点笑着溢出泪水,“我可以……留在这里照顾零吗?”

杰克略显惊讶的看了眼索菲娅,眸底有什么东西飞闪而过,他沉默的点点头。

就在此时,一声哀嚎打破舱内的平静。走道尽头,一名巡逻的水手在安娜与夜殿眼前用长剑自尽了!

不仅夜殿,安娜顿时也懵了。不是杰克,不是零,更不是西泽和斯洛斯,这船上也没有其他陌生的气息,难道“海之女神琉科忒亚号”被诅咒了么?!

“诅咒?呵……”朦胧的月光下,妖猫多萝西扯开一个诡谲的笑容,消失在夜色之中。

危机(15)

自杀者身边的另一名年轻水手完全愣在当地,直到夜殿摸了那人的颈脉向安娜摇头他才清醒,猛地扑到死者身上,“大哥——!”

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杀戮的悸动又在心底蠢蠢欲动。见安娜突然低着头沉默下来,夜殿深觉不妙,一挥手血腥味霎时消散,“亲爱的,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一步……”

安娜回头一瞥,杰克万分震惊的站在船医室门口,她淡淡开口,“抱歉,让您受惊了。我以我的名义起誓,只要先生和令徒不出船医室,你们绝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杰克似乎在内心挣扎了很久,只得点头走回船医室。索菲娅温柔的笑着,待安娜走过她身边,用只有她俩听得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安娜诧异的凝视了她几秒钟,一咬牙,“知道了。布结界吧!”

索菲娅退回屋内关上门,挥动法杖吟唱咒语,一层淡而牢固的褐色地系结界包围了整个船医室。她坐在零的床边,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拉住他的手。桌边的椅子上,杰克望向她背影的眼神忽而温柔的宛若一片羽毛,淡淡的忧郁,淡淡的哀伤,那一缕灵魂轻得似乎随时就会逸散。

屋外,安娜拽紧拳头,“薇沛!在‘海之女神琉科忒亚号’外布下结界,绝不能放过一个人!”

海蓝色的光芒微闪,美人鱼出现在她眼前,“是。”

安娜的房里,费雷罗出神望着手腕上的紫金铃铛,忆起昨日狂欢前夕苏萝说的话——

“咦?这是……”女子渐渐展露出促狭的笑容,“我可以帮你取下哦!”

费雷罗一惊,“敢问萝夫人,这究竟是什么?”

“这铃铛里养了南大陆的蛊虫,你这一只是雄的,船上某人身上应该还有一只雌的吧。”苏萝眨眨眼睛,“雌雄蛊虫之间有奇特的感应,佩戴铃铛的两人无法距离一千米之外。一旦戴上,只有给蛊虫喂血之人能解下。除了砍去手腕没有第二个法子。不过……对本夫人来说这是件小事情啦!”

费雷罗洒脱一笑,“既佩之,则安之。”

睡在西泽身边的哈格尼特感受到主人的精神波动,揉揉眼睛醒来,一拱一拱像条小虫子似的扭到费雷罗腿上,“爹地,后悔了吧。”

费雷罗轻轻一拨铃铛,没有发出铃铛该有的声音,却传来一阵悦耳的虫鸣。“是啊,悔得肠子都青了!”

“但是啊,哈尼很喜欢索菲娅妈咪呢……”玩弄着费雷罗袖角的哈格尼特忽然神情一凛,“不过,哈格尼特将会永远遵从主人的意志!”

费雷罗在他肉嘟嘟的小脸上捏了一把,“身为一个男人,未婚妻倾心他人的感觉可不好受。虽然和她没感情,但总不能毁了人家一生。如果那小子能给她幸福,即使砍下这只手又如何,到时候爹地继续带你游历整个世界,不只西大陆,我们还去东大陆、南大陆、北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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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哈格尼特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现在的爹地已经没人要啦,少了一只手更没人要啦!就算走遍世界也只能是光棍一条!”

“臭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找抽是不?!”费雷罗的脸上展露出只有哈格尼特见过的痞痞的笑容。然而,命运岂是那么容易改变,未来西大陆最着名的女商人索菲娅注定只能成为他费雷罗的妻子!

危机(16)

玩闹中,费雷罗无意瞄到因哈格尼特而掀起的被角下,西泽白皙的颈侧有一道细小的伤痕。西泽的身份早已在船上公开,他深得安娜和夜殿喜爱的事实大家也都知道。他来的那一天几乎所有人都在甲板狂欢,所以误入了安娜的房间,而安娜处于昏睡中,定不可能出手。既然瞄准的是颈侧,说明那人想一击取了西泽的性命,如若是夜殿所为,西泽没有活着的可能性。而其他人都是在斯洛斯用领域围困安娜时第一次见到西泽,这么说来……

以智谋见长的费雷罗蓦地明白了——船上有隐藏在人群里极其危险的人物存在!等等,为什么要杀西泽?灭口!那人一定被西泽发现了!但如今西泽还活得好好的,那他下一步必定要趁西泽还没有把他的真实身份说出去之前让西泽永远也说不出话来。“哈尼,现在不是玩的时候!我们要引蛇出洞了……”

费雷罗前脚转过走廊,拉奇后脚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也不见他怎么弄,安娜的房门便打开了。见独自熟睡在床上的西泽,拉奇眼中闪烁着不似他自己的噬人光芒。随手拿起桌上一把金光闪闪的水果刀就向西泽心脏刺去。突然,金刀一阵奇异的挣扎竟不受控制的刺伤了他自己的手掌!

拉奇连忙扔了刀转身就跑,一开门便见费雷罗挡在他身前。

费雷罗虽震惊是拉奇,但未慌乱,“哈格尼特,捆住他!”

“是!”金刀摇身一变成为金线死死困住了拉奇。

这里的突变很快引来了附近巡逻的水手,猎月熊哈姆洪亮的声音首先出现在走廊里,“费雷罗先生,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费雷罗向哈姆摆摆手,被拉奇充斥着杀戮气息的眼神瞪得有些发寒。他刚一回头,拉奇眸中划过一丝得逞的笑容。接着突然失去意识。同一时间,哈姆浑身微震,飞快出掌从背后拍向费雷罗的心窝!电光火石之间费雷罗的身体几乎嵌入墙内,明黄色光芒一闪捆住拉奇的金线不见了。费雷罗猛地吐出一大口血,微微蠕动了下嘴唇便一头栽倒。那唇形竟是——控制身体!

所有人皆震惊了!

哈姆往房内冲去一挥熊掌拍向西泽脑部,正当他兴奋的期待着脑浆四溢的场面,西泽眉间蝴蝶印记闪现,体表突然出一个玫红色的结界稳稳挡住了他的攻击,猎月熊被自己巨大的反冲力震退数步。一个水手的铁锤霎时朝他抡下,哈姆挥肘打飞了铁锤。愤怒和嗜血同时涌上他的大脑,又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杀戮过后,哈姆又向西泽进攻数次,却都被那玫红色的结界稳稳挡下。他明白,自己杀不了西泽了。哈姆用上全力飞起一脚,本想连床带人一同踢入海里,却不料撞在薇沛布置在船周围的大型结界壁上。哈姆顿时红了眼,又生生将怒气强压下,他化掌为爪,猛地刺入自己心脏。

同一时间,带着一干水手出现在安娜门外的船医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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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洛廷的圣言巫女缇娜望着水镜里显现的占卜结果竟落下泪水,安德鲁轻轻替她拭去,“缇娜,这是安娜的命运……”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命中注定会亲手杀死最爱的人?!”缇娜望着水镜中被朗基努斯之枪贯穿胸膛的夜殿泪水止不住的流淌。

安德鲁神色黯然,“这是安娜自己的选择,谁也怨不得……”

危机(17)

手腕上的紫金铃铛忽然热得发烫,索菲娅目光一滞——费雷罗遇到生命危险了。她轻轻闭上眼睛终是开口了,颤抖的嗓音里带上几分哀求,“停手吧……”说着,她忽然回头盯住杰克的双眸,“零!”

“杰克”一震,与索菲娅视线相交竟说不出话来。

“你的眼神,是独一无二的。”良久,索菲娅悲戚的淡笑道,“如果我没猜错,杰克应该具有转移灵魂从而控制身体一类的异能。零,我求你,让他停手吧,停手吧,别再继续杀人了……”

在昏暗的烛光下索菲娅已是泪光闪动。她强忍着,身体微微颤动。“杰克”眼中神情连变,最终轻轻抱住她,将头埋在索菲娅发间,“对不起,我做不到。这是我们的任务,大于生命的任务。”他的声音依旧低缓而朦胧,仿佛轻轻一吹就会消散得无影无踪。

索菲娅的额头轻轻抵在他肩窝,几秒种后,她柔柔一笑,伸手推开了具有零的灵魂的杰克,“那么,保护这艘船上的人就是我的任务了……”说罢,一根绿色法杖瞬间出现在索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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娅手上,她望向“杰克”的眼神已是波澜不惊,脸上挂着众人所熟悉的温柔笑意。

他知道!从那晚第一次见到她时他就知道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他是她的敌人。他病入膏肓的身体无法带给她幸福。可他还是任自己深陷下去,直至无法自拔……

“杰克”什么都没说,闭上了眼。他想:能死在她手上,是上天最后的眷顾。

莹绿色的魔法光芒越聚越浓,在索菲娅的吟唱下魔法凝聚成片片花瓣,绚美而锋利。那是夺命的招式。

突然,门哐的一声打开了,船医的身体好似失去支撑无力倒地。索菲娅一怔:明明已布下结界!就在她微愣的刹那杰克蓦地睁开眼,凶光暴增,闪电般出手一记手刀劈晕了她。索菲娅背后,床上的忽然醒来一把接住她。由于过大的动作幅度又是一阵血气翻涌,猛烈地咳嗽声中鲜血染红失了血色的唇,在洁白的床单上绽开点点梅花。

凶狠的光芒在杰克眼中闪动,他冷笑一声,“哼……素来冷漠阴沉的零也会为一个女人折倒,看来你真的时日不多了!”没有对索菲娅下杀手说明杰克对零还有一定的忌惮。杰克清楚,要不是因为身体虚弱眼前的男人不得不放弃一身鬼魅般的武技,此刻他早已是十二黄金圣骑士之一了!

病床上的零抬起一双阴郁凛冽的灰蓝色眸子锁定他,“任务目标只有一人,我的身体给你用,现在立马完成任务离开这里!”

杰克眼里映入一丝血染的兴奋,“呵……我没杀她是做对了。零,我们合作快15年了吧,作为教官我是看着你在教皇老子的训练下一天天强大起来,也是看着你的身体一天天衰弱下去。15年里从没见你用这种眼神看过我,”说到此处杰克森然一笑,犹如一头发狠的野狼,“更多的时候,你对我只是厌恶和鄙视……”

零将索菲娅抱到床上,转身面向杰克,“废话少说。”

多萝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外,“我诅咒你,下冥域吧……”

杰克神色一紧,身体瞬间无力倾倒。

“该死的,还是慢了一步!”多萝西把目光锁定在身体微微一晃接纳了杰克灵魂的零身上,“我诅咒你们,下冥域吧!”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一层淡淡的结界笼罩在零身边,妖猫王紫色的诅咒竟被牢牢挡在结界之外无法逾越一步!“零”顺手招过桌上的三棱剑向多萝西刺去。妖猫轻灵一跃避开剑气,三根尾巴狠狠抽向“零”。然,才触及到结界壁便被自己的力道反弹了回来,原以为笃定能打破结界的多萝西一震,重重撞在墙上一时站不起来。“零”毫不恋战,借机向安娜所在的地方跑去。

危机(18)

正在暴怒边缘替费雷罗和哈姆使用光系魔法治疗的安娜眉头紧锁。费雷罗穿了从安吉利纳当家的那里得来的护心软甲,这一击虽重却被安娜及时控制住了伤势。而哈姆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他是一爪刺穿了自己的心脏,光系魔法也只能延续他几分钟的性命。

“小、小姐头……”

“别说话!”安娜大声打断他,因为焦急和使用了高级的光系魔法额上已微微见汗。

猎月熊哈姆艰难的喘了一口气,“一定要替……替赫、赫拉……报仇,别为我……浪费……浪费魔力了……”

“哈姆,别说了,别说了……”安娜紧紧咬着唇,加大了魔力的输出。

夜殿神色一变,“恶魔之吻”瞬间迎上一把破门而入带着浓厚斗气的三棱剑,一招过后双方皆是大惊。夜殿惊敌人能和他战个平手,虽然没在最佳状态,帝王之力依旧不可小瞧啊!杰克和零惊居然有人能稳稳挡下十二黄金圣骑士级别的一剑。

夜殿看了一眼全力治疗的安娜,替她当下所有攻击。然令他更为诧异的是,对方那层看似薄到透明的结界居然能反弹他的所有攻击,几乎就是个无敌的防御壁。“零”在夜殿手里虽然吃不到亏,却也得不着便宜。靠着杰克的剑技和零的异能与夜殿战成一团。他们的目标是安娜,却实在没法从夜殿手下脱身,所有朝向安娜的攻击都被夜殿化解。

哈姆突然一阵痉挛,眼里迅速染上一层死灰色,安娜拼命摇晃着猎月熊庞大的身体,“不要!哈姆,坚持住,千万不要睡过去!哈姆——!!!”憨厚老实的猎月熊哈姆终是没了动静。

顷刻间,一阵浓浓的死寂从安娜身上散发出来,她伸手合上了哈姆的眼睛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散落在额前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颊,只见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绽放在她唇边。交战的双方被这突变的气息镇住了,都不敢轻举妄动。此刻散发出噬人气息的安娜连夜殿都不敢冒然靠近,这寂静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随时都会把人撕碎——不论敌我。

夜殿尽量轻柔的唤了她一声,“安娜……”

安娜仿佛没有听见,一步、一步向“零”靠近,她手指微微一动,纯白法杖凭空出现,暗哑沉缓却令人心寒的咒语幽幽飘荡在因激战而破乱的船舱里。

“吾主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领我在可安歇的水边。他使我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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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向吾主展现真正的面貌——朗基努斯之枪!”

法杖在安娜手里变成一把泛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光芒的十字枪,由能量突变刮起的飓风扬起安娜的发丝,夜殿清晰看到了她的眼睛,金色的!她没有陷入杀戮的欲望之中!可此刻的气息完全就像……夜殿蓦地一愣,难不成、难不成安娜能控制自己能量的转变?!

杰克和零一见到朗基努斯之枪顿时愣住了,“弑神之器!”

安娜漠然一笑,又是那种冷酷到近似妖冶的神情,这次却带上几分决绝,看得夜殿一呆。同时,透过地狱蝶在利洛房里感知一切的斯洛斯也是大惊,没想过还能见到这样的安娜,让他着实惊艳了一把。

圣十字枪轻轻一挑,却携着不死不休的气势攻向“零”。“零”飞快结印,结界瞬间光芒大增。两道光芒乍一触碰,惊爆出如雷的爆炸声。“零”第一次在支起结界的同时被外力攻击得后退半步。而安娜却被巨大的反弹之力震出一口鲜血,她眉头也没皱一下,手臂一翻又是一枪刺向“零”。

夜殿惊愕了!那散发出香甜气味、殷红的液体深深刺痛了他的眼。“零”的结界的反弹能力夜殿是清楚的。安娜不希望让他看到那个残虐的自己特地选择了力量的硬碰,夜殿万万没有想到安娜会因他而跨出这一步!

又是一声更加强烈的爆炸声。结界微微一晃稳住了,“零”后退了三大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安娜强压下魔法回路严重受损而产生的难以忍受的疼痛,鲜血沿着精致的下巴滴落在圣十字枪上。她手掌一紧,纯白琉璃珠顿时光芒大闪,以它为中心一丝丝的光纹显现出不知名的咒文盘旋于枪身,组成蔷薇藤蔓般的精美刻纹从枪身一直延续到尾端。凌人的气势从枪身透体而出,携着不死不休的宣言!

安娜用尽全力的最后一击!

危机(19)

斯洛斯脸色大变,这一击震碎结界的同时反弹之力也定会要了安娜的小命!他心念一动,本潜伏在船舱里的玫红色蝴蝶一闪挡在了安娜的枪尖上,蝴蝶似玻璃般轻易破碎,结果也仅仅只是阻缓了一下枪尖趋势。

下一刻,夜殿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零”身前,“住手!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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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飘散在弥漫着曼陀罗花香的微风中,修尔轻点牌阵,一张微微泛光的塔罗牌飘了出来。

死神。正位。必然的死亡。

修尔微微皱眉,似乎犹豫了几秒钟,他伸出中指轻轻一弹塔罗牌翻了个身。修尔神情痛楚的看了一眼阵中央显现的安娜,有些失落的闭上眼睛。他回过身向曼佗罗花海走去,独余一抹寂寥的紫色背影。

死神。逆位。奇迹的复生。

一团小小的黑色影子从一朵含苞的曼陀罗里浮起,“何必呢,屡屡改变命运的代价就算是你也……”

“上一世我杀了她的爱人,得来的结果是她在我面前殉情自杀……”修尔苦涩一笑,“这一世,所有的代价由我承担。”

小黑影显得有些暴躁,“就算你不动手,她每一世的爱人都会因她而死!”

修尔划开指尖,鲜血滴落在黑影上。黑影异常享受的哼了一声。修尔淡淡笑道,“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力量啊……三界中只有寄宿在黑色曼陀罗里的你能改变主神安排的命运。”

“所以,你从这片花海里找到了沉睡的我,用鲜血浇灌,只想打破禁锢她的命运之轮。”黑影微微一闪,贪婪的吸食着修尔指尖的鲜血,恶狠狠的道,“你将永远都回不了那个世界!”

修尔无所谓的笑了笑,嗓音温和而坚定,“她在哪,我就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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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见夜殿突然出现在她枪前瞬间失色,全力一击岂是那么容易收回!赶来的双子凌空跃起,两把细刀硬是拦住枪尖,可还未坚持一秒钟就被巨大的圣光之力震飞。夜殿暗红色的领域结界在被誉为弑神之器的圣十字枪面前不堪一击,毫无悬念的破碎了。

安娜愣愣的望着夜殿,就在她内心一片死寂的时候枪尖被股巨大的力量引导着生生歪了准头,沿着夜殿的右臂擦过。轰隆一声船舱被捅了个大窟窿,直直可望到海景。

“零”喷出一大口鲜血,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已无力攻击。

啪嗒……

一滴晶莹的泪珠打落在地面,溅起细小的水花。安娜瘫软在地上,又是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下。那双不断滚落出泪水的金色眼眸死死盯着也吓得不轻的吸血鬼。

四目相交,竟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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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殿默默转身,捂着右臂蹒跚离开。安娜看到了转身前他眼里的惊慌、愤怒、责备、担忧,以及失望。那么纯正磅礴的圣光之力,就算只是一小点擦伤,仍严重侵害了他的身体。夜殿需要在完全的黑暗中休息。

危机(20)

多萝西出现在门口,轻轻叹了口气,目光锁定已必死无疑的“零”,“我诅咒你们,下……”

“多萝西前辈!”妖猫的诅咒突然被打断,“零”蓦地回首,这个声音是——她!

索菲娅扶着墙走了过来,“多萝西前辈,能否把他交给我。”

妖猫用圆圆的紫眸看了索菲娅一眼,走过“零”伏在安娜身边。

索菲娅深深望着那双灰蓝色的忧郁眼眸,低声道,“还有什么要说的……”

零抬头看着她,淡淡的哀愁,淡淡的满足,他扬起一个恍惚俊逸的笑容,“死在你手里,我很开心。”

索菲娅蓦地心碎了,噗通跪倒在他身前吻上了染血的唇。泪水顺着紧闭的眼角滑落,莹绿色的光芒在索菲娅指间一闪,零渐渐滑靠在她怀里,“我们约定……下一世……我会……给你……幸……福……”

索菲娅伸手搂住他,“好的,我等你。”

一滴血从夹在她指间的锋利树叶边缘滴落,零颈动脉喷涌而出的炙热液体浸了索菲娅一身。从所未有的心痛,从所未有悲伤,索菲娅只是轻轻搂着他,一个忧郁缥缈的男人,就如他的名字——零——虚无的存在。

半个小时后,利洛向多萝西摇摇头,“不行,七成以上的魔法回路遭到损害。”

安娜一言不发靠在墙边,闭着眼睛,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妖猫焦急的来回踱着步,“你你你……怎么说你!那最后一击是能乱来的嘛?!你死了会有多少人伤心你知不知道?!!”

良久,倚在门外的斯洛斯眼中滑过一丝促狭之意,懒懒开口说话,“去向小吸血鬼道歉吧!”

睫毛微微一颤,安娜低垂着眼帘,摇摇头。

斯洛斯从背后取出一瓶葡萄酒,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喏,拿着,去吧!”

安娜扭过头弱弱的道,“我不会喝酒。”

“低浓度的。”斯洛斯又把酒瓶子往她身前塞了塞,“这次是你太冲动了,好好道个歉,你们俩都吓得不轻。”

安娜犹豫了,但依旧没有伸手接过酒瓶。

斯洛斯轻轻一笑,“他身上的圣光伤害只有你能治,还不去?”

这么一说,安娜一把夺过酒瓶就往门外走。

“喂!”斯洛斯拦住他,促狭的笑意溢出眼眸,“先洗个澡,换身衣服。”

安娜不安的瞥了斯洛斯一眼,总有些上当受骗的感觉,可又找不出哪儿不对劲,只能迟疑着,却照办了。没多久,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抱着酒瓶酒杯敲开位于舱底的夜殿的房门。

斯洛斯在利洛房里笑得花枝乱颤,连连抹眼泪。利洛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在酒里放了什么?”

斯洛斯摊摊手作无奈状,“我这里除了那个还有什么!”

安娜敲了两下门自动开了。看来,夜殿是在等她。屋里没有点蜡烛,好在安娜可以夜视。夜殿盘腿坐在屋子中央抵抗侵入体内的圣光力量,一丝丝暗红色的光芒包围着他。安娜拿着一杯葡萄酒走到他身前,“夜,对不起……”

夜殿闻言睁开眼睛冷冷望着她,一双酒红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散发出淡淡的光泽。

“我错了还不成么!”这种眼神让安娜胆战心惊,“下次再也不会了……”

“哼……还想下次?”夜殿冷冷一笑,眼中怒气未消。

“我……!”安娜一着急紧紧咬住下唇,忽然仰起脖子一口饮尽杯中酒,“我自罚!”

夜殿一愣,继而莞尔。没想到恼怒酒精的安娜会自罚喝酒,心中的怒意顿时消散了些。

安娜伸手停在夜殿受伤的右臂上回收圣光之力,然无论她怎么集中精力,总觉得有些恍惚。本该半分钟就做完的事偏偏花了几倍的时间。安娜微微喘着气,她疑惑:魔法回路受的伤严重到连精神都无法集中了吗?

夜殿没多想,只以为安娜因战有些劳累。可搭在他右臂上的小手怎的有些发烫?

安娜晃了晃脑袋稍稍清醒了些,给夜殿斟了杯酒递过去,“我保证,再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了。”

黑暗中夜殿接过酒杯凑到唇边,他刚一沾酒脸色大变,“这酒……?!”

安娜身体一软,忽然倒在夜殿怀里。也不知是醉酒还是怎的,眼神渐渐迷离,“夜……我……我好难受……”

怀里发烫的娇躯和喘息般的话语,对夜殿而言效力竟比斯洛斯的药更来劲!

“安娜!谁给你的酒?!”随着怀里人儿不安的扭动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小腹升腾而起,夜殿微微皱眉。

“唔……”烫得难受得安娜又往夜殿微凉的怀里钻了钻,神智已迷糊,“唔……记……记不清了……”

安娜缓缓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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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朦朦胧胧的望着夜殿,呼吸渐重,“我……我爱你……夜……夜……”含糊不清的说着,双唇主动贴了上去,错乱的吻落在夜殿唇角、颈侧、胸膛……

呯。

酒杯从夜殿手里滑落。他将她一把抱上床,回应着她的热吻,一只手灵活游走在她娇嫩发烫的肌肤上,另一只手熟练解开自己的衣服。

这一夜,等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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