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两个小女孩又将那竹篮从水里拎出来搁在地上,两人满脸期待地从里面拿出了什么,秦天皱眉眯眼盯着一看,是几枚白色的蛋,从大小来看,应该是鸡蛋?
蛋刚从水里出来有些烫手,两个小姑娘拿不住,烫得直甩手,又赶忙用衣服包住蛋,在篮筐边磕了磕,兴高采烈地剥掉蛋壳,吹了吹就塞进嘴里,腮帮子一鼓一鼓了的。
一颗很快下肚,显然还意犹未尽,两人索性把竹篮子倒扣过来,数了数个数,对半分完就一颗接一颗吃起来。
一个小姑娘手臂撑在身后,仰头看着天,一边吃一边吐槽:“呜呜呜呜,这里的老阿妈都太坏了!”
另一个小姑娘立马点头同意。
“我刚刚都快饿死了!也不让我们吃东西!”
“就是!就是!”一旁附和的小姑娘说完,应该是吃得急了噎住了,赶忙用手照着胸口一顿锤。
“你说,刚刚来的那个姐姐是不是从外面来的?”
小姑娘被噎地说不了话,点了点头。
“你说外面是什么样子的啊,我都没见过!我阿妈说过外面很可怕,让我一定不要出去!”
忽然,两个小姑娘立身坐起,侧着耳朵听了听,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就变了,用力地吞咽下了口里的鸡蛋,惊慌地互看了一眼,而后慌忙爬起来,篮筐也不要了,拔腿就往树林里跑,脚后跟打在裙摆上,像是在绿林里开出的两朵白花。
“不好了,田婆婆她们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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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好人!”
江离细细品味着这四个字,又联想起自己在车里的那个梦,心中涌动着一种不详的预感。
“她现在在哪里,你们知道吗?还活着吗?”
阿青面露难色:“江姑娘,这个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你还是之后问田婆婆吧……”
一提到她的妈妈,几乎所有人都避而不谈,她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阿青见江离脸色不好,赶忙出声安抚道:“江姑娘,先去休息一下,这里的事,之后你都会慢慢知道的……”
说着就又走在前面引路,江离跟着阿青绕过了一个奇怪的厅堂,厅堂正中央挂着一个怪异男人的画像,赤着上半身,苍髯如戟,周身冒火,画下靠墙放着一个长条案桌,上面放着一个铜制香炉,里面插着几根燃着的香。
没想到这里面,还讲究这个?
香炉边上则放着一排形状各异的石头,一个角落里放着一套小型的编钟,另一个角落里则放着一面虎座鸟架鼓,这是江离万万没想到的,里面竟然还会有这些玩意。
江离心里好奇,指了指那男人的画像,问道:“这男人是谁啊?”
这一举动可吓坏了阿青,她几乎是扑过来,一把打掉了江离指着画的那根手指,惊魂未定地拉着江离:“可不敢这样!可不敢这样!”
江离有些不知所云:“怎么了?”
阿青铁青着脸拉着江离往前走,一刻也不敢停留,像是生怕她又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
“那是火神,可不敢乱指、乱问!”
江离满脸疑问:“火神?那画像是祝融?你们供他干嘛?”
话一出口,她突然想起了之前的那个羌族首领在白石中藏火的传说,再加上刚刚阿青说这地底下的石头里藏着火种,难道上母跟羌族是同出一源?还有就是,这地下的火种跟祝融的火种又有什么联系?还是说……
阿青咬了咬唇,没说话。
为了不给江离再次提问的机会,阿青脚步加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最里头的一间房间门口。
阿青笑着说:“江姑娘,特意给你安排的这间,安静清幽些。”
说着推开门就去伸手开了灯,屋子里的陈设一览无余,粗糙的石头墙面自成风格,摆着少量的木制家具,木制雕花的床、抽屉柜,靠墙放着一张小方桌和两把椅子。
不知道为什么,墙上的两扇窗户被封死了,所以白日里也要开灯,江离指了指窗户:“这是你们这里的传统风俗?”
阿青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
江离又指了指头顶的电灯:“你们这里还有电呢?可以啊!”
“地热,我们这里倒是没有您想的那么落后呢……”
江离挑了挑眉,环顾了一下四周:“好了,那我休息了!”
阿青点点头:“好的。”
说完欠欠身转身退出去,江离正准备关门,她又探头进来,一脸担忧地说:“江姑娘,刚刚就准备跟你说的,那扇窗户千万不要打开!一定要记得!”
说完,阿青微微欠身,转身走了。
不要打开?她江离岂是这么听话的人,说不让打开就一定不打开?那不可能!既然不让她打开,她就偏要打开来看看!
木条封的窗户拆起来也并不是那么费劲,她扬起脚猛踹几下,木条子就悉数断裂开来,用手稍稍用力一掰,原本的窗户就露出来了。
江离不得不承认带上手链以来,自己的能力那真是跟开了挂似的,别的不知道,至少这力气大了不少,颇有点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风范。
窗子正对着后山成片的花树林,树上的花开得正艳,五彩缤纷的,煞是好看,江离实在是不懂,这么好看的景致为什么要封起来,她趴在窗口看得渐渐入了迷。
突然,手腕上的骰子动了动,江离心中一惊,自从进来这里面,骰子就没什么反应了呀,这会儿怎么又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