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水簪捧起剑,轻轻摩挲着,谢谢,她喃喃说了一句唇语,哎,可是看着眼前这个人,真的很难客套得起来啊。
“老师让我杀了你。”
那是谨身殿里老师的最后一道密令。如果陛下逃出了密道,她就必须杀了快锋。
当时她也确实动过杀心。
赵水簪掂量着他的剑,有一点愧疚,感谢之类的客套话就更说不出口了,她轻掂脚尖,在他唇上点了一下。那个吻无比轻快,仿佛蜻蜓点水,只碰了一点点空气,就分开了。
“好。”
那个吻太轻了,不带一丝多余的感情,不是勾引,不是喜欢,也没有因为曾经喜欢而带有一丝丝的尴尬。快锋的一颗心,突然被抛进冰冷的海水里,往下沉,往下沉,一直沉到了黑暗的海底,埋入沙砾,直到冰透冷透,彻底死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一种失重的绝望,难道在他内心深处,曾经有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希望?
莫非从昨天开始,从这一刻开始,亦或是很久很久以前,从第一次见她时开始,自己就已经喜欢她了。
他一直压抑着,在心里挖了一片海。
唇角的清凉没了,渐渐暖起来。深埋于心里的记忆却慢慢浮上来,填补了哪里的空白。
赵水簪拭去眼泪,要强地说:“让你见笑了。”她有一点点后悔刚才的失态和莽撞,哎,她哭了,快锋肯定会笑的吧,你看,他已经在笑了。
“不会,咳!”
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凡事都要胜她一筹。
快锋把她揽进怀里:“反正我会永远陪着你。”
白尊等了许多天,不见有官兵追来,真是奇了……这大公子也太有心胸了吧。若朝廷真的派人来剿,他们就算隐姓埋名,也会一辈子不得安生,所以他才把大家聚在一起,好做反抗,现在警报接触,他反而有点犯难,师姐执意要为皇上复仇,想去南方重振旗鼓,其他人没有表态,却常常带着种茫然的神色。
又过了几天,听说燕王痊愈,大公子被立为王储,南京城张灯结彩,接连庆贺了好几天,大赦了许多罪臣,包括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刘大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