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
按照例律,太医院本要去河边采蟾蜍,挤油膏,做紫金丹的。可是河水皆是从西北诸城流过来的,太医们有点不放心,便拜托贾太医先去看看。
端午一过,便是雨季,到时候毒虫毒草都会趁机作祟,今日烧艾草、洒雄黄,都是为了避暑杀虫罢了。
“今日端午。”
刘大学士家中清贫,连个像样的车子都没有,只有一顶没有棚的藤车,上面垫了些被褥。
“今日端午。”他指着秦淮河的方向说:“去年此时,还有社戏,今年应该没有了吧?”
去年那里何止有社戏,还有木偶戏、影子戏、台阁及狮子舞、跳竹马、耍大头和尚、凉伞舞、盾牌舞、英歌舞等好玩的东西。
血刃不答,只管推着他往前走,终于要挪到宫门时,忽听有人唤道:“刘大人。”
“刘大人,请留步。”王公公笑呵呵地递出了一个竹篮子,上面盖着小红布,差人送到他车上。
“御赐的宫扇,竹骨纸面;彩绦一条,彩杖二根,艾虎纸二幅。”
刘三吾忙下跪谢恩,每年端午,皇上都会当殿激赏,以示恩典。
王公公笑呵呵地说:“还有一篮子东西,是淑妃娘娘赏给内眷的,有天师执剑降毒的画儿,朱砂、雄黄、菖蒲、石榴花、艾叶,合诸药和治病符等一些东西。”
“谢淑妃娘娘惠泽。”
现在太后皇后皆不在宫中,皇上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淑妃打点,加上她本来就十分得宠,现在更是如日中天,“飞扬跋扈”。
前两天在城楼上见了她一面,血刃突然攥紧了鱼鳞剑柄。
王公公身后的寒栖察觉到了他的杀气,低声说:“师姐说她很好,你不要给她惹麻烦。”
他觉得师父头发散乱,眼睛血红,穿着脏兮兮的灰色长衫,走路硬邦邦的,像个愤世嫉俗的老人看护,犹豫着要不要行师门之礼,怕被血刃连累,惹人笑话。
算了,齐首辅说了,出任务时可以不管这些虚礼,免得暴露身份,寒栖忙低下头,不再看他,现在营中人心浮动,大家都在讨论着继任之事,不论是快锋还是赵水簪,反正不会轮到血刃,寒栖表面上支持快锋,但平日里又拼命为赵师姐跑腿办事,想两头沾光,洗刷自己曾经拜血刃为师的污点。
刘三吾看见赏赐,想到刚才早退之事,心中倍感愧疚,执意要回去继续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