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李骏惠叫来陈妈妈,笑道:“端午刚过,夫人可要做什么新衣服?”
陈妈妈一进他们的屋子,就浑身不自在,原来厢房里总是挂着素净的竹帘,现在小木梅当家,把竹帘换成了奢靡的丝帘。那是一匹红色的丝帘,底子上坠着珍珠,这种奢华实有僭越之嫌,但是现在正在战时,没有人管,也就任由小木梅摆弄。她喜欢红色的东西,红色的帘幕配上红色的床褥,把这里打扮得有如红绡窟一般,天气这么热,看一眼就要着火。
“回老爷,夫人衣裳多呢,不需要做新的。”
“好。”李骏惠寒暄完了,径直吩咐道:“把夫人那对猫眼珠花拿来。”
就知道她要这个,陈妈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盒,摊在桌子上说:“夫人说了,她那里还有许多首饰,今晚就悉数给小夫人送来。”
“有劳陈妈妈了。”
“嗯。”陈妈妈垂着眼睛,不想看小木梅在他怀里得意的样子,老爷真是失心疯了,夜夜都宿在小木梅这里,把名声弄得这样坏,还有夫人,也不知道笼络笼络老爷的心,只知道一味忍让,一句话也不肯说。还有瑶瑶,嫁出去就嫁出去了,好不容易回了燕京,还要参合主人家的事,每天都来找小木梅说话。现在锦幔也搬出去了,这个家变得越来越乌烟瘴气,是不是离散伙不远了。算了,她只是个下人…………陈妈妈丢下盒子,准备回夫人房里复命。
忽听李骏惠轻咳一声,拉住她的袖子。
“你…………”他踟蹰着,瞥了一眼小木梅,却见她正捧着猫眼石上看下看,便以极小的声音问道:“近日燥热,不可以贪凉。”
陈妈妈袖间有一丝药味,味道微甜,像是甘草,想是夫人的病又加重了,只是既然要做戏,就要长长久久地做下去。李骏惠不得不假装关心陈妈妈,实则希望多套一点关于夫人的事情。
“多谢老爷关心,病得不是我,而是夫人,前几日不是飘那个柳絮吗,药吃了两三副也没见效果,想是那个医官不行,没有贾大夫妙手。”陈妈妈管不住自己的嘴,一下说了这许多话。
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口无遮拦道:“老爷您是逍遥了,可是苦了夫人,一直憋着心病,也没人关心。虽说纳妾是正常事,可是也没有您这样的,每天都宿在小夫人这里,弄出那些个羞人的动静,也不收敛些,连老奴听了都脸红。”
小木梅听见了,立刻丢下猫眼石,惦着脚尖攥紧了他的衣领,把他紧紧拉到了自己胸前,夫人身体不好,她却身体强健,双腿紧实,每一次每一次,他都像是着了魔,发了疯地占有她,不止是男女之间的情爱,好像憋着一种怒意,要发泄在她身上。有几次小木梅都觉得害怕了,他完全不知道爱惜自己,就像现在,陈妈妈前脚才有,他便推她入帐,没有亲吻,没有多余的一个字,长驱直入,弄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