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势利,每天流连于达官贵人之间,和那个风流成性的小郡王相谈甚欢,举止也变得极其轻浮。
锦幔求助似地看向快锋。
快锋知道她的意思,思索了一会,说:“李长史,局势紧迫,其他事情先放一放。”
快锋帮她说话?李骏惠笑道,可以可以,这丫头可以。
第二天,锦幔便收到了许多首饰和裙子,都是李骏惠送的。首饰她不太懂,裙子却是懂的,锦幔摸着料子,心中非常不安,这裙子前襟是千钟粟倭锦做的,后裾是芙蓉锦做的,在阳光之下光华流动,有如千钟。
无功不受禄,这也太贵重了,而且这个家里只有夫人能穿缎子,锦幔如何敢逾越?
她推辞不掉,用布包好,装进了自己的箱子,以后见了老爷,她也有意躲着他。
在沐州时,夫人家声煊赫,他便老老实实的,恩爱甚笃,如今来了燕京,仕途稍稍有点起色,便得意忘形起来,天天喝得酩酊大醉,举止轻佻,用银子压人。
爱情能改变一个女人,而权力,一丁点权力就能改变一个男人。
锦幔心中愧疚,等夫人好些了,就把那天的事情告诉她,那些华服首饰,她实在没有兴趣,一件都不想留。
夫人渐渐睡了,天色暗淡下来,锦幔放下帘子,小心翼翼地整理着屋子里的东西,几口大箱子被打开了,还没来得及摆放。夫人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四个小圆凳,和一张光秃秃的黄梨花木妆台。
她取出镜子、烛台、挂毯等几样东西,又选了两挂竹帘,轻手轻脚地铺在地上晾着。
“锦幔。”
“夫人,吵到你了吗?”
“没有,是不是下雪了。”
锦幔走到窗边,推开一道细细的缝隙,发丝飞扬,凉风习习卷着雪花,落在指尖,融化成水。
夫人咳道:“老爷出门时没有披大氅。”
锦幔把她的手臂放回棉被里,柔声说:“我和白公子给他送去。”
“嗯。”
锦幔拉上白尊,心里没那么怕了,抱上布卷子,迎着风雪,随小轿晃晃荡荡进了李骏惠的酒楼。
那是她第一次过来,惊叹地看着门口的珍珠帘。
“看傻了吗。”白尊在她面前晃了晃:“走吧。”
这里并不像寻常酒楼那样摆着桌椅板凳,卖酒喝茶,而是放着几桩醉酒的小像,锦幔靠近看了看,是个穿着薄纱的丰腴美人,分别用象牙、犀角、珊瑚和玉斗雕成。
“是酒神。先秦时期,传说酒神是个女子,后来就渐渐变成杜康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