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卷毛,陈上舟道,“我也不跑,我起来弄点早餐,一会儿你睡够了起来热热能吃。”
逢青这才妥协,“那好吧。那你弄完回来再陪我睡会儿。”
陈上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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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逢青就没那么爱在床上趴着不动了。
陈上舟在沙发上抱着平板看资料,逢青就继续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姿势靠在陈上舟身上打游戏。
打了两局全部惨败,逢青收起手机,爬起来用下巴倚在陈上舟肩膀上,视线落在陈上舟手里的平板上。
白底黑字的资料上红色的勾画笔记。
乍一看还挺像陈上舟读大学的时候看的那些资料。
“你们怎么上了班也还是有这么多资料要看这么多东西要学啊?”逢青问。
陈上舟划屏幕的手停下,“医生都是这样的,治疗方法药物使用什么的都得与时俱进。不过,什么职业不需要一直学?你们不也得一直接触新游戏?”
“话是这么说,”逢青跪坐在沙发上,“但你们频率也太高了,每天都在看看看。”
逢青话音刚落,陈上舟的平板状态栏弹出来一条微信信息。
往备注名那儿一看,逢青发现这还是他也认识的老熟人——井文睿。
-井文睿:你应该在锦江的吧?
-井文睿:元宵我懒得回南陵了,一回去我妈就催我相亲,好不容易休个年假都不得安宁,过年过得耳朵都起茧子。
-井文睿:我来找你和小逢青玩,收不收留?正好我都好久没见过我们小逢青了。
-陈上舟:来吧,一起吃个饭。
-陈上舟:不过我们这儿没有可以给你睡的床,但之前我租的那个房子租期还没到,懒得订酒店你可以睡那儿。
“文睿哥?”
逢青很是惊喜,因为这段时间逢青都没听陈上舟提起过这个名字,还以为他们已经不怎么联系了。不过惊喜完,逢青又才意识到一些不对劲,诧异道,“文睿哥怎么知道你跟我在锦江?你还说的我们这儿?我们?文睿哥知道我们的事儿?”
“我大三那年刚开学没多久就知道了。”陈上舟淡道。
逢青一愣。
陈上舟:“见我住在宿舍不回家,没去找过你你也没来找过我,就意识到不对劲了。来问我,我告诉他,我们谈了,你跑了。”
逢青:“……”
“他知道我一直在找你,所以之前来锦江,包括在锦江见到你,我都告诉过他。”陈上舟继续语气淡淡地道。
预感不妙,逢青连忙换掉话题,“文睿哥,文睿哥不是也在南陵读的大学吗?怎么是说的回南陵啊?他也没在南陵工作吗?”
“大学和他当时那个对象一起考研,考去了北市,毕业就一起留在北市了。”陈上舟道。
“当时那个对象?”逢青这才想起刚才聊天记录里井文睿提到的回家被催相亲,“文睿哥和那个学姐分手了?”
陈上舟:“研究生刚开学就分了。”
平板上的页面还停留在和井文睿的聊天界面里,他又发来一条消息。
-井文睿:关向听我要来,说他也要来,还要带上他老婆一起。
-陈上舟:那你们自己决定谁去订酒店。
“老婆?”逢青又一脸震惊,“关向哥结婚了?”
陈上舟点头。
逢青回想起来他高三最后一次见到关向时,还是井文睿带着女朋友他们五个人去动物园,那时候关向还是单身。现在井文睿还单着,关向反而结婚了,“什么时候结的?”
“有一年多了,是他读研时候的校友,开学没多久就在一起了,研究生毕业两个人一起留在北市,就直接领证了。”陈上舟解释完,又补充,“他都要当爸爸了。”
“当爸爸?”逢青瞪大双眼。
陈上舟嗯一声,“他老婆年前就怀上了。”
直到这一刻,逢青才真真正正彻底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
也许是因为这几年,他身边都没有过什么停留得很久的人,大学时候的室友同学各奔东西联系得很少,郭昊诚李游都是读研以后才认识的,而最久的郑子桓他们也是大四那年才又见面,偏偏那几个又都不是什么循规蹈矩、一定会在什么年龄做什么事儿的主。
逢青才真的意识到,原来七八年的时间,足够一个人在这个社会的身份变了又变,足够一个人从学校彻底剥离融入社会,足够一个人从自己变成丈夫又变成父亲。
时间真的有痕迹。
-
井文睿关向和关向老婆三个人是元宵当天过来的。
那天陈上舟坐门诊,逢青去接了他下班后直奔提前订好的餐厅,两人过去的时候堵了会车,到餐厅的时候井文睿三人已经进了包间提前点完菜。
在服务员的引路下,两人来到包间门口。
一进门,逢青就听见井文睿扯着嗓子“嘿”了一声,闻声看去,井文睿从椅子上跳起来,两步就走过来摁了把逢青脑袋,“我们小逢青又成金色小卷毛了?”
逢青跟他抱了一下,“文睿哥好,金色小卷毛好看吧?”
“好看好看,你弄这个是真好看。”井文睿接道。
“又?”关向从另一边走过来,“小逢青以前也染过这个?”
井文睿:“他高考完染的,你没见过?”
“他高考完那会儿我还在北市呢,我上哪儿见去?”关向也抱了抱逢青。
井文睿摸摸下巴,“也对。”
逢青继续打招呼,“关向哥好!”
接着,关向又把他老婆给领了过来。
陈上舟和井文睿以前都见过,结婚也去随了大份子,这会儿主要就是给逢青介绍。
逢青一如既往发挥嘴甜优势,眼睛一弯就乐着喊了声大大的“嫂子好”。
大家入座,服务员开始上菜。
陈上舟跟井文睿关向他们聊着近况,逢青这才有时间好好观察一番二人。
就是这一细细观察才发现,两个人的变化都很大,好像真的彻底变成了成熟的成年人,身上一点当年在一中时的青涩气息都寻不到了。
尤其是关向,快当爸爸的人果然是完全不一样,逢青觉得自己这个没怎么遭受过社会摧残的自由职业,再过两年看起来就能和他差辈了。
当然,这话逢青不敢说出口。
至于陈上舟,逢青总觉得他没怎么变,也许是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陈上舟在他心中从来不是某个特定的模样,也许是他就从没觉得陈上舟身上出现过“青涩”一词——
吃饭的时候,除了关向老婆,大家都喝了点酒。
酒精上头后的固定节目是忆青春,大家的话题又都回到了还在南陵一中时的日子。
聊那时候在学校偷摸点外卖点奶茶,聊那时候他们一起体育课打篮球,聊井文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