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前是一片血红,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味。栾殷伸出手,发现自己的小臂上被人用刀刻上了几个字,血已经干涸结痂,依稀可以辨认出是‘贱狗...’
身体被猛的一拽,脖子上传来的触感是突然收紧的项圈。一根手臂粗的铁链连接项圈上的圆环,另一端在一个人手里。
那人只有模糊的背影,栾殷努力想去看清楚究竟是谁。
突然,一张无数次造访他的噩梦的脸在他面前。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拽进了以后一人高的铁笼。
‘当...’的一声后,笼门被锁上,黑暗与阴冷如潮水般涌了过来,令人窒息。
“不...”栾殷粗喘着睁开眼睛,猛的坐起来。发现这只是一场梦,他在公司休息室的沙发上睡着了。因为身上没盖东西再加上这场噩梦,浑身都是冷汗。
栾殷用手捂住脸,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梦。
抹掉脸上的冷汗,栾殷从口袋摸出手机,凌晨三点半。他已经连续在公司住了两天了,自从离开顾烨那里,晚上就开始做噩梦。
类似的梦栾殷已经做了两年多了,他试过无数种方法,却都是避无可避。最后索性自暴自弃的不睡觉,不睡就不会做梦。
这两天顾烨都没有联系他,他不知道该如何主动询问顾烨。那天他的道歉明显没有让顾烨满意,不如发消息给顾烨解释自己之前发生的经历?
可是那天在当时的情景下,一时冲动还能把那段经历说出口,如今冷静下来,栾殷倒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栾殷站起来走到窗边,他的办公室在三十二层。巨大的落地窗能将城市的夜景一览无遗,他靠在窗边,看着这座灯火通明的不夜城,凌晨三点多已经有人起来准备一天的工作了,也有人刚刚结束工作准备回家,行色匆匆的人不曾抬头欣赏这座城市的夜景。
栾殷看着脚下的城市,他在想,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也有一个跟他相似的人,因为年轻时自己的天真与幼稚,要去用不知多久甚至余生所有的时间去报仇,去赎罪。
两年前来到这个城市,当时栾殷的状况非常不好。父亲在公司破产后便心脏病发作去世了,他甚至没有见到父亲最后一面。那时的他一身伤,但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再贪图安逸。他带着父亲剩下的所有财产来到这里,开起来了这个公司,低声下气的一个个联系父亲原来的好友寻求帮助。又建立了“释”,为那些上流人士建立了一个可以释放欲望的场所,就这样,认识的人慢慢多了起来,逐渐构建起自己在这个城市的人脉网络。
大学的时候他虽然不满父亲给他选择的国际金融专业,却也学的十分认真。在这两年里他很感激父亲当时的坚持,如果当初真的学了他想学的艺术,可能就没有现在的公司了。
如今公司基本步入正轨,但是栾殷知道,这只是个开始,他的目标远不止于此。父亲一生的心血被自己的任性毁掉,那么他现在不仅要重建公司,更要找那人报仇。等报完仇,也许自己就能放下那段令人作呕的经历,也许再去墓地看父亲的时候心里能够轻松些了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