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于可欣因为回国的兴奋说了很多话,历思凯都没怎么听进去,他敷衍地嗯啊点头一边忍不住想,周慎说他们要回家?怎么林有锦晚上要住在周慎家吗?这两人师出同门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
“思凯,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坐在副驾驶的于可欣察觉到历思凯的敷衍,忍不住吐槽。
“听着呢”,历思凯头疼,他一边留意着前方路况一边忍不住嘲讽:真是庸人自扰,人家两个怎么着关你什么事。
想到这般,历思凯顿时打起了精神认真驾驶。
到了历家,历母历父亲自出门迎接,历母脸上洋溢着笑容恨不得举着手幅热烈迎接于可欣的到来。
历母跟于可欣来了个热情的拥抱,于可欣对历母的嘘寒问暖更是让人感动,历思凯父子二人被两个女人挤到角落毫无存在感。
历父尴尬地咳嗽一声冲历思凯一挥手:“儿子,咱们先进去吃饭吧,菜都凉了。”
……
好,历思凯回。
这一顿饭吃得历家父子毫无压力,饭桌上历母挽着于可欣的手说着体己话,忍俊不禁之际历母还落了泪以示对于可欣的想念。
那一瞬间历思凯觉得自己可能不是亲生的。
好容易吃完饭,历思凯缓了缓神想回房休息,却又被历母耳提面命陪她和于可欣去逛街。
历思凯是不肯的,他好容易休息一天谁要是剥夺了他休息的时间,他真可能跟那人急眼。
可……那这人是自己的老母亲,历思凯有那个心却没那个胆。
不幸中的万幸,贺嘉给历思凯打了一通电话解救了他。
历思凯抓着这一个虚无缥缈的救命稻草跟历父历母解释说局里有要事,不等他们反应,历思凯逃似的溜出了家门。
留历母在家里骂街说只当没这个儿子,当然,于可欣十分体贴,她主动请缨答应陪历母逛街,历母这才得了安慰,喜笑颜开。
历思凯驾驶着车子风驰电掣只用了二十分钟就赶回了市局,见到贺嘉,贺嘉扬着手里的申请文件冲历思凯大喊:“历队,连阔申请要为他干爹聘请律师!”
历思凯接过申请单一目十行扫视完,蹙眉道:“这么急?老杨的事情连阔都知道了?”
贺嘉点头回:“是,他全都知道了。”
历思凯又把文件交到贺嘉手里叹气说:“随他去吧,辛苦你多留心,他请来的律师你多做调查,这案子涉毒牵涉太多我们不能懈怠。”
“收到”,贺嘉回。
与此同时,棕柑园周慎家。
放好了林有锦的行李,又替他打扫出来客卧,周慎特地去厨房给林有锦泡了菊花茶养神。
林有锦褪去外套,惬意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翘着长腿跟周慎叙旧。
周慎沏了两杯茶过来,林有锦喝了口茶晃着腿悠闲道:“今天在机场碰到的历思凯,他就是3.1教授家被灭门案的督办人?”
“是他”,周慎淡漠回,热茶腾起的水雾氤氲了他的长睫。
林有锦忍不住嗤笑一声,扬眉道:“那他挺厉害的。”
“他是厉害”,周慎说:“不然孟局不会把刑侦支队支队长的位置给他。”
林有锦搓着手指关节若有所思说:“你这边出事我十分担心,虽然老师特地嘱咐过不能冲动,我还是想尽我所能为你洗去罪名。”
周慎苦笑一声。
林有锦继续道:“荆门缉毒案明明一切都很顺利,却在最后移交缴获毒品的时候出了错。数以千计的毒品神秘失踪,你有没有过怀疑?或者说你怀疑过是什么人做的手脚吗?”
周慎摇了摇头,像是陷进回忆,回忆虽然痛苦他却十分清醒。
他的手指交叉放在下颌说:“缴获的毒品悉数入库归物证室管,能在局里动手并且成功的,我只能说那人很有背景,而且很有可能是警局内部的内鬼。”
“不过”,周慎顿了顿又说:“荆门缉毒案我没有头绪,3.1王博伦教授一家三口被灭门的案子我倒有怀疑的对象。”
“是谁?”林有锦顿时坐直追问。
周慎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王博伦教授与师父一向交好,事发前几日王博伦给师父打电话说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他,师父担心命我多留意。我确实在王博伦家附近观察过却没发现异样,唯独事发当天,我跟在一个可疑的人身后,却不想中了调虎离山计,等我再赶到王博伦家时惨案已经发生。当时王博伦尚存一丝气息,他挣扎着想握我的手传递信息,话还没说出口就断了气……”
林有锦顿时叹气,他揉着太阳穴说:“可真够复杂的。”
周慎又说:“事发前王博伦曾告诉我他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被人觊觎,他把那东西藏进了保险箱里。惨案发生后我留意过,王博伦家除了挣扎打斗的痕迹,其他东西都是完好无损,二百平的房间里只有藏在衣柜里的保险箱有打开过的痕迹。”
周慎似有遗憾道:“我只知道这么多了,凶手给我来了个措手不及,将我一道推入王博伦家发生的惨案里。我身上有了污点,市局就不肯再用我,直到现在3.1大案的卷宗还握在历思凯手里。流浪汉涉毒的案子发生后他答应我只要我出面,他就会提供卷宗给我,所以我才答应他参与到案子里。”
“好吧”,林有锦喝了口茶,又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