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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柏寒知的动作一顿,暴躁的火气莫名散下去了点,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回过头去。
即便隔了三排,但杨岁坐的位置在他的斜后方,稍稍侧头就能看到。
她正埋头看着书。
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直直的披散在肩头,鬓角的头髮被她别到了耳后。
皮肤白里透着淡淡的粉。
如顾帆而言,杨岁的确是非常有辨识度的长相。单眼皮,鹅蛋脸,鼻子小巧。五官柔和清淡,但足以让人过目不忘。
入学军训那天,柏寒知看到了她跳舞。
化学系的队伍与金融系的队伍隔得不算远。
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偌大的操场,放眼望去全是清一色的迷彩服。
柏寒知原本坐在地上休息,看了眼时间,随即单臂撑地站起了身,走到班级统一放水的地方,拿了一瓶矿泉水。
拧开之后,刚准备喝时,前方不远处传过来一阵欢呼声。
他循声望过去。
密密麻麻的迷彩服在草坪处围成了一个很大的圈。
杨岁和一个女生站在圈的正中央,伴随着别人的欢呼声还夹着欢快的音乐声。
她脱掉了上身的迷彩外套,身上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跟着音乐的节拍一起律动,指尖会时不时往后撩一下头髮,她的黑发也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舞动。
明明是双人舞,但不得不承认,她成了聚焦点。
那天晚上的操场,亮着白织灯,灯火通明,似乎也成了她专属的聚光灯。
音乐声越来越清晰。
“风吹过我的头髮,淋着雨我就站你家楼下,迫不及待地拨通你的电话,一整个夏天所有和你的画面”
柏寒知并不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但好像格外应景。
燥热的夏天,蓬勃的青春,以及闪闪发光的女孩。
自从柏寒知出现,杨岁的注意力就全都聚集到了他身上。
即便此刻她低着头,看似在认真看书,实际上时刻留意着前排的动静。
余光中,她看到柏寒知回了头。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他在看她。
这个认知,让杨岁的心跳猛然漏一拍。
随后僵硬的抬起头。
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一撞。
杨岁的手不由自主捏紧书的边缘,就连身体都紧绷了起来,一动不敢动。
柏寒知还是那般淡漠,面上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对视了不到一秒钟,柏寒知便收回了目光,转过身去,背对着杨岁。
顾帆又凑过去:“怎么样?怎么样!好看吧!”
“还行。”柏寒知神情淡淡。看了眼手表,还有十几分钟才上课,他拉起卫衣帽子扣上,摘下眼镜放一旁,往桌上一趴,“我睡会儿。”
一听这个不痛不痒的评价,顾帆立马就不乐意了,胳膊肘又去撞他:“什么叫还行啊!我不准你用这么扁平的词汇来形容我女神!”
“”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女神了?
话锋一转,顾帆又一副看破世间沧桑的口吻:“也对,像你这种人,每天光看自己那张脸就已经审美疲劳了吧。”
顾帆幽怨满满的瞪了柏寒知一眼,似乎是气不过,咬牙切齿的用胳膊肘又撞他一下:“可恶!女娲捏人的时候就不能雨露均沾一点?我倒想问问女娲什么意思,凭什么你这么帅!”
柏寒知倏尔睁开眼,黑眸沉沉,戾气横生,毫不客气的骂了句:“傻逼。”
一整节课下来,杨岁都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
她真的很想认真听课,可是一抬眼就能看到坐在前面的柏寒知,所有的注意力就全都跑到柏寒知身上去了。
痴痴的望一会儿,又立马摇摇头强製性看向黑板,结果没几秒钟又情不自禁盯着他发起呆来了,就跟着了魔似的。
从前让她诟病的大学课程时长,然而在今天却变得格外的快。
下了课,柏寒知收起书,背上挎包,双手插兜往外走。
顾帆追了上去:“等等我啊你,不是说去打球吗。”
柏寒知一走,杨岁也连忙收拾了书本,慌忙跟上去,不过不敢跟得太近。
在他的身后,间隔着两三米的距离。
今天天气好,他隻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领口有些大,再加上背着挎包,挎包无意间将领口压得更低了些,露出了一片白皙的后颈,卫衣贴在身上,隐隐能看到他清瘦的肩胛骨。
脖子上挂着一条银色的项链。
金色的头髮将皮肤衬得更白。
她的世界里,他永远都在前方,隻留下一个张扬而意气风发的背影,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停下脚步。
好像偷偷跟在他身后已经变成了常态。
她的喜欢从来都是一个无法开口的秘密。
做不到坦坦荡荡,默默无声才是她该拥有的表达方式。她从来都不奢求
', ' ')('他能回头看一眼,唯一的私心大概就是希望他能走得慢一点。
走得慢一点,她想跟得久一点。
许是早就习惯了凝望他的背影,所以当他今天突然回头看她时,她才会那么的不知所措。
对视地那一瞬间,她的大脑像死机了一般,一片空白。震耳欲聋的唯有自己的心跳声,那般剧烈。
让她也忍不住抱有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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