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里带着绵长的温柔。
“你就是我的好运气。”
他说。
陆时宜垂下眼睫,颇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又知道了?”
如果说他知道的其他事情,还有迹可循,可这一件,她分明做得天衣无缝啊。
整个过程的知情者,也只有小卖部的老板娘。可老板娘也不知道是什么馅的饺子。
周亦淮说:“是老板娘无意间提起,我再猜到的。”
忘了。他是多么敏锐的一个人。
什么巧合、运气……如果一丝不露馅还好,但凡泄露一点,他都能顺着蛛丝马迹猜测到。
不过,就算他猜到,现在好像也完全没有关系了。
反正,他什么都知道了。都一样,没区别了。
周亦淮拾起那两只,她历史生涯包得最差劲的饺子,下巴朝旁边的锅炉点了点。
“这一次,你愿不愿意,亲自把好运交给我?”
陆时宜回过神,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
而后又疯狂摇头。
周亦淮被逗得眉梢轻扬,手指却有些收紧:“什么意思啊,不愿意?”
“不是。”她声音很轻,“太丑了,没眼看。”
这人笑得直不起身,仰头定了会儿情绪,才郑重说:“我不嫌弃。”
等着煮熟的过程中,陆时宜才恍然发现:“你室友没事吧,都去这么久了,你要不问一问?”
“他不会回来了。”周亦淮关了火,“早下班了,哪有临时工被压榨成这样的。我们学校厚德载物,奉行人本主义好不好?”
“……”
周亦淮这个人呢,该正经的时候是真的正经,但真要没个正形,也是真能把人噎死。
他继续说:“这是他请我们的。”
两人捧着碗随便找了座位坐下。
一时无话。
好像什么都说了,好像又有什么还没说。
陆时宜戳了戳自己碗里的饺子,端详了一会儿,没话找话:“你室友包得还挺好看。”
她其实不太饿,随便咬了口。
下一秒,顿住。
好甜。
目光疑惑地看过去:“这是你包的?”
可你,明明手工那么差……
“我还不能有点进步了?”周亦淮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
陆时宜:“……”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她问。
“今天。”周亦淮看向外面的玻璃,勾唇笑了下,“不是初雪吗?”
一如去年在附中,下了好大的一场雪。
鲜衣怒马正当时,彩云追月尚未晚。
周亦淮把人送到宿舍楼底下,分别时,飞雪在路灯下交错直撞。
他轻声喊了句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