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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记得她做过最叛逆的事情就是高一下学期分文理科的时候选了理科。她的家人甚至朋友都认为她应该选文科的，她文科成绩出众，历史和政治更是长期占据嘉禾的榜首，而理科的数学和物理成绩却差强人意。
可她最后还是选了理科，因为她想学医，在当时医学专业的招生中理科生的优势会比文科生更大一些，而且她初中时期懵懵懂懂喜欢的那个男生也在嘉禾，她记得他理科成绩很好，不出意外他可能也会报理科，她想偷偷和他在一个班。
填分科志愿前一晚，班主任陈可还特意叫她去办公室谈心。
嘉禾的教学楼呈回字形，教师办公室是在教学楼的中间，分开高一与高二。到了高三学生会搬到西边独一栋的敏学楼里上课。
刚下第一节晚自习，数学老师还在黑板上奋笔疾书，他是一个“拖堂怪”，大半个学期相处下来，同学们都习惯了，许栀在下面专心致志的跟着老师的讲题思路订正试卷。
陈可消无声息的出现在窗户那，看到数学老师还要讲课就没有直接叫许栀出来，她在窗边嘱咐靠窗的同学等下下课，记得让许栀去办公室找她。
第三排靠窗的陈敏之在发呆，看到班主任突然出现在的窗边发出“死亡凝视”时候被吓了一大跳。
嘉禾的下课休息时间只有十分钟，李老师拖堂占了5分钟，等终于下课的时候憋了一节课的宁夏终于可以去上厕所了，她拉着许栀要去厕所，还没走出教室就被陈敏之拦了下。
“许栀，班主任叫你等一下去一下办公室，她有事找你。”
“嗯，知道了。”许栀点头，她不用想都知道班主任找她肯定又是因为文理分科的事情。
旁边的宁夏听到班主任要找许栀，她拍了拍她的手“许栀，你先去找班主任吧。”
“那我先走了。”许栀和她道别，独自前往陈可的办公室。
今晚的办公室里格外热闹，陈可办公桌后身形小巧的女老师在训一排违法校规的大高个男生，她嘴一张一合像一个豌豆射手一样嘚不嘚嘚不嘚的输出一连串攻击，整个办公室里都是她的尖利的训斥声，哪些男生像一个个蔫了的向日葵一样低着头。
许栀喊了一声报告才进了办公室，陈可让她进来，把开会用到小红板凳放在旁边让她坐下，一副要和她促膝长谈的样子。
“许栀你选理科这件事和你爸妈说了吗？”陈可眉头一蹙，“老师认为你还可以在考虑一下，毕竟还有一晚时间，你的理科成绩并没有文科成绩理想，到时候分班不一定会在重点班。你是我们学校的一颗好苗子，我希望你再慎重考虑一下。”
许栀低着头一幅好学生乖乖听训的样子“老师我，上周末和爸妈说了，他们都很支持我。”
其实真实情况是爸妈并不知情，，他们被她骗了。
前几天，爸妈让许栀打电话和哥哥商量选文选理这件事。
许栀没有打电话，她和爸妈说自己和哥哥说了，哥哥同意她选理，因为她物理和数学最近都有很大的进步。她不是第一次在父母面前说谎，可是这一次却让她有一点紧张。好在她爸妈都特别信任她哥的话，儿子没有反对他们也没有多想，点点头同意了她的选择。
陈可听到许栀父母都同意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再一次重复的叮嘱她再考虑一下。
许栀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季长安刚刚要进办公室，他怀里捧着一沓垒的高高的作业本，那沓作业本有点重，他手背那里突出一条细细的青筋。
季长安一双手很大，骨节突出，手指纤细修长，指甲盖修的圆润，看起来很漂亮。
今天的他乖乖穿着嘉禾蓝色的夏季校服，和她第一次见到时候不同，他身上没有了那天冷冽的气息，整个人都温温和和的，像一个三好学生。
看到许栀盯着他看，一双含情眼似笑非笑的看过来，视线短暂交汇了一下，许栀率先撇开视线。
她意识到自己盯着人家看了好久，脸皮下腾腾冒热气，低头大步离开。
许栀回到教室的时候，她的脸还在发烫，宁夏捏捏她羞红的脸“怎么了，办公室有大帅哥和你告白吗？脸那么红。”
许栀想起刚刚季长安望过来时似笑非笑的眼神，更加不好意思了，她佯装生气地推开眼看着就要黏在她脸上的宁夏“别乱想，班主任找我说分文理的事，而且谁会在办公室告白啊，你是不是傻。”
宁夏还是怀疑的看着她“那你脸那么红”
“我热的啊。”许栀心虚的把翻书的哗哗响。
……
次年，高一下学期，经过最后的分科考试，许栀最后还是以中等偏上的成绩进了理科一班，她没想到自己的一次冲动选择，阴差阳错改变了她的一生。
开学前一天，她反复看了2次班级名单，才确认，她暗恋了两年的那个男生没有选理科，这让许栀心里说不出的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失落感，不过好在她的闺蜜罗晴晴和她一样选了理科，她们又重新在一个班级里，这样她心里有
', ' ')('了一丝慰藉。
接任理科一班的班主任也姓陈，叫陈红。她主教物理，是嘉禾特意从一中挖回来的特级教师，现担任团支部书记，出了名的笑面虎，在她的伪野生放养式管理下，许栀高一下期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了，物理成绩还提高了不少。
……
嘉禾文理重点班上轮班制的，只有文理1班是重点，2班是次重点，然后依次类推，8班是末尾。从高一第下学期末开始到高二下学期结束，期中或者期末班里最后五名按成绩高低，安排到下面的班级。而下面无论哪班，只要他们的期末成绩达到重点班的平均成绩就可以升上去。
周三的大课间随着班主任公布完下调名单，教室里一下子变得闹哄哄的，因为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了，大家都有点舍不得好不容易混熟的同学。班里相互关系好的都在给调去其他班的同学整理书籍，杂物等。
许栀和后桌不是特别熟，她本来就不是主动热络的性子，加上她初中曾经被两个男生间接性的校园欺凌过，她对男生是有点抵触情绪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相处，所以一学期下来，她也没和人家说过几句话。
她像平常一样在位置上练字，因为高中学习任务重，她的近视又严重了一点。现在除了洗澡和睡觉的时候，其余的时间她都戴着她的那副黑框眼镜，她的闺蜜罗晴晴时常痛心疾首的表示这真的太可惜了，许栀一双清澈漂亮的大眼睛不应该被那厚重的大镜片挡着。许栀则表示对此无感，对于近视这件事她也无能为力。
……
前面的罗晴晴转过来，趴在她座子上，抬眸看着专心致志练字的许栀“许栀，听说八班那个升上来的男生等一下就来咱班了诶。”
“嗯，应该快到了吧。”许栀放下笔，撑着脑袋垂眸看趴在她桌上像是被抽了筋骨似的罗晴晴。
罗晴晴满脸期待，闭眼双手合十“信女愿一生吃素，希望交换生是个大帅哥。”
许栀被她逗得噗嗤一笑，也双手合十学着她的样子“希望是个大帅哥。”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罗晴晴真挚的祈祷，许栀刚刚睁眼就看到，季长安抱着一摞书从她身旁的窗台经过。
看到季长安进来的那一刻班里的女生都激动了，罗晴晴更夸张，她激动的晃着许栀的手，示意她快往后看，许栀转头刚好季长安抬头望向她这边，他们再一次对视，季长安还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看着往她这里走来的季长安，许栀想这不就是那个脸好看的渣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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