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能安神,喝完就去睡吧。”林城说。
鹿眠凝视着那乳白色的液体片刻后,将杯子推到了林城面前,摇了摇头:“你喝吧。”
林城挑挑眉:“我不用。”
“不,你需要。”鹿眠看着他,“你刚刚在做噩梦吧?”
“没有,只是打个盹。”
鹿眠直视着林城,她的眼睛太澄澈了,仿佛能洞悉他隐藏的一切。
“撒谎。”她站起身,直接走到了他身前,伸出了手。
林城下意识想要避开,但是他坐在椅子上,已经避无可避。
鹿眠的手指轻轻地落在了男人的额角,然后用拇指拭去了他额间不知何时渗出的冷汗。
“梦到了什么事情?”她收回了手。
她俯下身那一刻的神情太温柔了,温柔得不像是鹿眠这个个体,年轻的女孩总是任性妄为,无理取闹,有时高傲,有时羞赧,大抵是年轻人才有的鲜活表情,而“温柔”太成熟了,本不该出现在她青涩的脸上。
但是林城分明在那一刻看见了女孩眼里的包容。
曾几何时,也有人会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只是那个人已经长眠于故土,再也无法醒来了……而罪魁祸首也是他。
林城目光暗了暗。
“不要去想。”鹿眠忽然伸手,拖住了他的脸,凝视着他的脸,“我不管你想到了什么,看着我,别去想了。”
鹿眠的脸倏然凑近的同时,林城屏住了呼吸,任凭女孩温热的吐息吹拂在他的脸上。
被一个小自己整整十五岁的女孩安慰是一件十分丢人的事情,更何况她和自己现在的距离太近了,近到他几乎能闻到她身上的馨香——那还是他挑选的沐浴露。
这样一来,就给人一种微妙而暧昧的错觉:她是自己的所有物。
他扪心自问自己为什么总是纵容她的靠近,最后得出的答案不是他纵容她,而是他在纵容自己。
在该拒之千里的时候纵容了自己的私欲,直到自己也沉溺在那份馨香之后,又以一副受其强迫无可奈何的被害者姿态换取道德和良知上的宁静。
她爱慕他,而这份爱慕继续发展下去迟早会毁了她的。
他做过太多错事了,不能总是一直错下去。
在林城陷入思绪时,鹿眠终于无法忍耐他目光的无神了,她挑了挑眉:“喂,我说——”
“再发呆,我就要强吻你了。”她眯了眯眼,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狡黠地眯了眯眼,用黏腻的语调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