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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五,彭旭公司里部门聚餐,他酒量不行,这方面从来自控,不过散场的时候还是有些眼神迷离。倒是不难受,相反,困意上头的朦胧感让他心情不错,就准备回家倒头做梦了。
月亮悬在小区的两座楼中间,像盏月牙灯似的。彭旭看它一眼,顺便看了一眼自己家的窗户。灯不出意外亮着。乔扬又来了,还真是雷打不动,每个周五晚上必到。
可也不知怎么,大冬天的,那扇暖黄的窗口似乎特别让人心里踏实。彭旭进楼的时候心想,这地方其实不算家啊,就是个租来的一室一厅,落脚用的。哪天起他开始有回家的感觉了?就那么一盏灯,就像家了?乔扬这家伙干什么呢,说来就来……
这是一座房价高得离谱的城市,别说买,对大多数刚入社会的年轻人来说,租都基本上毫无挑选的余地。彭旭也就是沾了家庭条件不错的光,加上父亲对他有说不出的各方面歉疚,平常爷俩那么爱对着杠,当爹的在经济上对儿子始终是无条件的支持。连乔扬都羡慕他:“你真洒脱,因为你没有后顾之忧。”
彭旭有时想,都不知道该不该感谢他有这样一个不完整的家庭。不只父亲,母亲对他同样慷慨。他从小到大每年收到的从大洋彼岸汇来的压岁钱,全是他的小金库,他的积蓄比很多工作多年的上班族还要充盈。直到现在,这个小金库还在丰长。弄得他都不好意思收,会假惺惺地推让:“我都多大了。”母亲说:“多大都是我儿子,等你什么时候当了爸爸,我就不给你了。”
听这话时他一愣,先是条件反射觉得自己早当“爸爸”了,有乔扬那么个“大儿子”;接着就是一阵不可思议,强烈的不可思议,强烈到这种真当爸爸的可能性比他就这么和乔扬在一起了还让他难以想象。
他在闲聊时曾对钟程提过,钟程的思路是:“人对从来不渴望的东西才不可思议,真要特别想要,只会觉得美梦成真。”
彭旭搞不清自己究竟渴望什么,顺嘴问了句:“你们就这么着不打算要孩子了?”
钟程说:“一个家能不能称之为家,不是看有没有孩子。”
彭旭揶揄他:“你怎么自打上班越来越像老大哥了。”
钟程说:“本来就是你哥。”也就是钟程了,这么跟他说话他不逆反。
他站在家门口,钥匙还没掏出口袋,“大儿子”就过来开门了。
“我一听就是你。”乔扬一脸喜气。
彭旭说:“你煮什么了?”屋里一股子香甜味。
“八宝梨汤,我怕你喝多了,给你解酒。”
“没多,我不会少喝啊。傻吧你。”
“那你也喝一碗,好喝极了。”乔扬扭头就跑进厨房盛汤去了。
彭旭扫一眼客厅,见茶几上的笔记本正开着屏,旁边几本书,电视里也放着网剧。嗬,够美的。彭旭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又上来那股感觉,那股“这样比进门黑漆漆一个人要好吧?”的感觉。但他又不愿意承认。也许只是习惯了呢?他对乔扬就是一种习惯吧,包括那些身体上的刺激,全是乔扬引导他习惯的。人怎么就这么容易上套?可如果说最开始是肉欲的吸引,现在他对乔扬还单单只是肉欲就能概括的吗?肉欲渐渐和一些其他的东西混在一起了,让他越来越习惯,越来越觉得,这人在自己的生活里占一个位置好像也没有那么麻烦那么难以接受,甚至于,还有些舒坦。
在乔扬的邀功下,彭旭喝了两碗汤,洗了澡也不愿睡到床上去,就往沙发一躺,毛毯立刻被送上身了。乔扬在这方面简直体贴周到得过分,彭旭不是觉察不到,只是习惯了被关心。
迷迷糊糊地,他感到乔扬把电视音量调小了,调到最能给他催眠的程度。他支起眼皮看了一眼,那个背影就安坐在沙发前的蒲团上,继续忙着自己的功课。似乎还和他搭了几句话,也不管他回不回答,自说自话。还似乎,那个身影凑上来过,有热气喷在他的脸上,隐约还用自己的嘴唇蹭了他的嘴唇,不过没伸舌头那么亲。彭旭不想说还挺舒服的,也就放任他了。
再睁眼,乔扬也倒在沙发边睡着了,一身洗过澡的味道。看时间已经十二点过了,彭旭坐起来,穿上拖鞋,仍不见乔扬有动静,睡得够实的。彭旭等了两分钟,忽然发现自己像吃错药一样,竟把他抱了起来——就着他窝在沙发边的姿势,一手揽背一手拖腿的公主抱那样把他抱了起来。
这人看着瘦,还挺沉,抱进卧室时彭旭手有点松了,也或许是他受不了自己的肉麻行为,想赶紧把人搁下,总之通一声,乔扬差不多是被抛在了床上。
咯咯咯……一串笑声,乔扬到底是没憋住。
“操,你醒了不吱声。”
“这房子再大点儿多好,能多转两圈。”
“摔死你。”彭旭瞥他。
“别呀爸爸,那谁给你暖被窝啊。”乔扬一副占了大便宜的嘚瑟相,钻进被子里,脚还不老实地往彭旭一边伸。
那股子冰凉让彭旭睡意全无,也难怪,这家伙刚才一直坐在地上。“又蹭,没完了。”说是这
', ' ')('么说,他竟也习以为常了。有时混过一个周末,再到他一个人睡觉,他竟有些少了什么的错觉,竟也能体会到乔扬曾说的“蹭蹭舒服”了。
乔扬得寸进尺,手也伸过来了,搂着彭旭的腰,腻腻歪歪地说:“你也搂着我吧,凉。”
彭旭睨了他一眼,突然把他的头往被子里按:“活动活动你就不凉了。”
乔扬立刻配合地钻下去。彭旭内裤里的东西已经半硬了,没几下就让他舔得虎虎生威,吸溜吸溜的口水声隔着被子都挑人神经。
彭旭“操”一声:“等到这会儿馋死了吧,刚才怎么不弄醒我?”
“不想打扰你……我亲你你都没醒……”
“操,你早亲下面我早醒了。”
乔扬不说话了,奋力伺候爸爸。直到彭旭射出来,他给彭旭舔干净,内裤穿好,才再爬上来。彭旭纳闷他今天怎么反常地不求操了。
“你硬了么?”彭旭问,同时眼睛去瞟他的裤裆,“有反应啊。掏出来我看看。”
才几个月工夫?顶多半年,彭旭对他的“男性证明”竟也看习惯了,锁也不总让他戴了。乔扬岔着腿跪在床上,刚拉开内裤边,亢奋已久的阴茎就自己弹出来了。
“撸吧。”彭旭很大方地说。
自从他们又在一起,乔扬所有的性活动都要在他眼皮底下进行,否则就憋着不搞,彭旭也就随他。不过这时他却说不,说还是想等着爸爸操射他。
“可我射完了。”彭旭的意思是今晚不打算再玩。
乔扬说:“没事儿,明早上吧。”
“随便你。”
对乔扬这种不追求射的癖好,彭旭现在同样完全习惯了。甚至他也认为乔扬这样熬一阵再被操射明显比自行撸射更痛快。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乔扬这么硬挺着入睡,结果就是他梦遗了。他积攒了十来天等着的那一爽,在梦里就稀里糊涂解决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他简直懊恼得想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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