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她帮他瞒天过海,让姜九笙诈死重生,当时,时瑾允诺了她一件事。
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须臾的沉默后,时瑾轻描淡写地下了一道命令:“放了她。”
秦海震惊:“六少!”
苏家到底不是普通家族,若是这次让苏伏安然回了西塘,后患无穷。
没有多做解释,时瑾只是忠告:“跑远一点,别让我再抓到了。”
然后,他挂断了电话。
秦中还是忍不住多嘴了:“六少,真要放虎归山?”这次是证据确凿,可以当场拿人,只要苏伏逃了,以她的本事和头脑,一定有办法再全身而退,卷土重来,毕竟,她身后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苏家。
斩草除根,六少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波澜不兴,说了一句:“不是放虎归山,是引蛇出洞。”
秦中愣住,一时没有想明白。
时瑾回头,对缉毒队的林队道:“跟紧苏伏。”
“ok!”
林队一句都没问,不知道咋回事,他相信时瑾,跟相信党似的,光凭他不动干戈,就能让褚南天二十年内不销一克毒品到华夏,他们缉毒队,服了。
警车里,两双圆圆的眼睛,还在四处望,正是褚戈和谈墨宝,两小只乖巧得很,苦头吃多了,生怕再进豺狼窝,非常老实。
时瑾吩咐秦中:“把她送回褚南天那里。”
他指褚戈。
褚戈立马从车里探出个脑袋,圆圆的包子脸脏兮兮的,眼睛很亮,像一双星星:“你还没带我去见姜锦禹。”
时瑾站在车外:“我为什么要带你去?”
褚戈很激动:“你答应我了!”顾不上熟不熟,她据理力争,“我向我父亲告状的时候,你说带我去见他的。”
时瑾沉吟,平铺直叙,不咸不淡:“是你自己说的,我并没有答应。”
褚戈:“……”
仔细想想,当时好像是她自话自说了。好奸诈的商人,和她父亲一模一样,一点都不看人情面。
她能屈能伸,放软语气:“我就见见他也不行吗?”
对方反问:“为什么要见他?”
声音温和,可就是很有威慑力,不知道为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有点怕这个人,没底气地说:“我们是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