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笙道:“我接受你的道歉。”
傅冬青脸色愈发得白:“还有,我认输。”
姜九笙说过,低头认错,就点到为止,她多不甘都得认,傅家今时不同往日,她没了倚仗,又臭名昭著,若姜九笙再为难,这娱乐圈,她根本举步维艰。已经两个月了,工作室一蹶不振,走投无路,她只能把自尊踩在脚下,过来低声下气地道歉。
“你的戏路和我不一样,你的资源我不会再碰。”姜九笙起身,下了保姆车,“好自为之。”
若是聪明,傅冬青以后自然会避着时瑾,收起不该有的心思。若是死性不改,她也不介意做小人,赶尽杀绝。
这会儿,苏问和明瑶在拍一场戏,是华卿向容历诉衷肠的那一场。傅冬青被换掉之后,明瑶接了华卿一角,因为临时换角,时间赶,莫冰便捡了个漏,让明瑶过来试了一场戏,顺利拿下了这个角色。
傅冬青上车之前,问了一句:“我会被换掉,和你有关吗?”导演没有给任何理由,就换了她,除了得罪姜九笙,她想不出别的原因。
“无关。”姜九笙回头,目光微凉,“我建议你,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傅冬青会被换,完全是原作者的意思,并没有过多解释,只说她不适合。
两个小时之后,月亮高悬,姜九笙和苏问有一场夜戏,在定西将军府,容历向莺沉求娶。
机位演员就位,导演喊:“action!”
八月十五,月亮如盘,定西将军府的桂花,飘香数里。
定西老将军出征,将军府,徒留了莺沉一个主子,中秋月圆,府中静谧,风吹,花落,洋洋洒洒地铺了一地白色的桂花,照明的烛火摇晃,落在地上,影影绰绰。
路过游廊,莺沉脚步停下,抬头:“梁上何人?”
她话落,屋顶上砸了一块石子下来,落在莲花池中,荡开一圈一圈纹路,随后,低沉的嗓音响在夜里:“是我。”
是容历。
他踮脚跃下,未落地,却落在了她院子里的桂花树上,大摇大摆地高坐枝头,晃起了一树桂花,卷着风,落了漫天花雨。
他便坐在那花里,对她轻笑。
这大楚第一美人的位子,华卿得让贤了,论模样,谁有这位七王爷生得如画如花。
她屏退了下人,走到树下,仰头:“王爷要来定西将军府,下一道拜贴便是,何必做梁上君子。”
就是不知,中秋月圆,他不在宫里伴驾赏月,来将军府贵干。
容历折了一枝花,在手里把玩:“若是来会你父亲,自然要下拜贴,不过,”他话锋一转,从树上跃下,一袭白衣翩翩,落在她身侧,择了一朵最艳的花,插在了女子发间,他笑,“中秋月圆,本王是来会佳人的。”
权倾朝野的七王爷容历,都传言他清俊冷漠,贵气逼人。
莺沉只觉得这人好生放荡不羁,随心所欲得紧,抬手,欲摘了发间的花,他抓住了她的手:“老四的伤是你打的?”
不算打。
比剑而已,断了四王爷一只手臂,刀剑无眼,怪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