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扶着她的肩,语气变得郑重其事:“笙笙,我和秦家人不一样,我没有他们的野心,与其称霸,我更想毁了整个秦家。”他口吻异常坚定,“我会跟警方合作,会端了整个秦家的地下交易。”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善人,没有什么为民除害的慈悲,纯粹报复而已,报他母亲的仇,报她的仇。
个人目的性极强,他是要毁灭,不是掌舵。
姜九笙略微思考后,顾虑重重:“要是秦家人知道你的目的,你会很危险。”
秦行可不是会顾虑父子血缘的人,秦明立又野心勃勃,豺狼虎豹,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时瑾指尖落在她紧锁的眉心,轻轻揉开:“别担心,他们会的手段我也都会,而且比他们玩得都好,再说,还有警察呢。”
姜九笙叹了一声,心里总是惴惴不安,没办法宽心,趴在时瑾肩窝上,蹭了蹭:“对不起,这次是我鲁莽了,贸然跑过去。”
她甚至把保镖扔在了后面,只身一人就闯了过去,什么都没有思考。
太莽撞了。
时瑾揉揉她的头发,低声地嘱咐:“下次要躲在安全的地方等我,知道吗?”
嗯,下次,她会筹划好再去找他,不能拖累他,也不能留他一个人。
姜九笙点头:“知道了。”
时瑾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关了灯,抱着她躺下:“睡吧。”
她换了个姿势,枕着他的手,侧身看他,窗帘没有拉紧,漏进一抹星光,昏昏沉沉的光晕,将他侧脸的轮廓模糊了。
暗中,她伸手,摸着他的脸,缓缓摩挲着:“时瑾,我收回我以前的话。”
“什么话?”
她以前总是让他不要伤人性命。
她郑重其辞:“如果危及到你的安危,无论如何都要自保,”语气没有丝毫狐疑,她咬字很重,“哪怕是伤人性命。”
她以前总以为这个世界黑白分明,没有中间地带,如今才恍然发现不是这样的,时瑾他是灰色的,不是完全的黑,也不是至纯的白,他心狠手辣,甚至杀人越货,只是,他从不滥杀,他救人无数,他有底线和原则。
他骨子里血性又暴戾,唯独存在的善意,是对她,这份善意,很小,也很大,小到只能护她一个人,大到为了她可以热爱整个世界。
这就是时瑾,
她爱着的人,哪怕手染鲜血,她也盼他一生都性命无虞。
“笙笙,”
时瑾承诺她,徐徐低语,字字铿锵:“从我接手秦家那天起,就注定了以后的路不会平平坦坦,甚至会有很多腥风血雨,我不是好人,但我可以承诺你,不会触犯底线。”片刻停顿,他抬起她的脸,昏暗里,目光相视,“你相信我吗?”
姜九笙毫不犹豫:“信。”
深邃又漆黑的瞳孔,闪烁着灼灼光华,他问她:“那你准备好了吗?”与他共赴一场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