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姜九笙转头,直视秦行凌厉的眼睛,“他们可以离开了吗?”
早年间,秦行走南闯北,手里不知道经了多少人命,即便后来金盆洗手了,身上的杀气依旧很重,少有人敢这么同他直来直往了。
倒是有几分胆识。
秦行饶有兴趣:“我若是不同意呢?”
姜九笙从善如流:“那只好再等两个小时。”她不急不缓地解释了后半句,“失踪不满二十四小时,还不能报案。”
哪只有几分胆识,简直胆大包天。
秦行不怒反笑:“你当我秦家是什么地方?谁敢来就能来?”
确实,恐怕警方也惹不起秦家这尊大佛。
姜九笙从容不迫,仍不紧不慢着:“秦爷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舆论。”
秦行兴致勃勃地打量。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几天秦氏因为牵涉一桩连环杀人案,股份跌了十三个百分点。”她不温不火地解释着,“这个就是舆论,用我们圈子里的话,叫网络推手。”
秦行脸色骤变:“你想说什么?”
姜九笙笑了笑:“很不巧,我是个公众人物。”她稍稍提了提嗓音,字字掷地有声,有条不紊,“今天若是我养父母,或者我,没有走出秦家大门,明天的舆论话题,就是你秦家。”
不仅胆大,还聪明。
秦萧轶换了个坐姿,揶揄地笑,抬头,见父亲秦行已经怒火中烧,茶杯被重重摔下。
“你威胁我?”
姜九笙不矜不伐:“不是的。”语气平静又随意,淡淡道,“是警告。”
警告?
从秦家在中南称霸后,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有人敢在秦家的地盘上撂话。
秦明立目光似有若无地睨向时瑾,只见他所有视线与注意都全在姜九笙身上,目光追着她,容不下其他。
“秦爷,”
秦行怒目而视。
她泰而不骄,徐徐开口:“您对我养父母所做的行为,已经构成绑架了,我知道您秦家家大业大,在中南能只手遮天,我不过我也知道,秦家近两年都在投身慈善事业,可见您是想改一改秦家往日的形象,那么我建议您,将与人为善这四个字,落到实处。”
由浅入深,步步为营。
一口一个您,分明处于上风,还字字礼貌谦恭,这软刀子,扎得可真利,偏偏句句都戳中人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