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西槐正在给那弟子讲渡生剑出窍天上飘雪的故事,弟子听得津津有味,谢西槐声线还有些沙哑,说得倒是很激动,也被自己编出来的这个故事感动得要落泪了。
“那老妪抓起一只烤鸡送与我和盛凛,说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我们的恩情,然后本世子就带着盛凛重新出发了,”谢西槐结束了他的故事,回头见盛凛和满渠站在身后,十分自然地塞了盛凛一把瓜子,自己又抓了一把,“替我拿些,我回房还要吃的。”
“世子都拿走吧,”那弟子热情地把一纸袋都给了谢西槐,“我明日下山再去买。”
谢西槐假假地推辞了两句就接了过来,一手抱着瓜子,一手叫盛凛牵着,跟随这弟子去后院。
这位送谢西槐瓜子的满阁弟子名叫满力,满力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不大会审时度势。
他给谢西槐和盛凛安排了两间房,隔了老远,谢西槐和盛凛的包裹都由山下守索道的人送上来了,满力先带着他们进了一间房,对盛凛道:“师兄,你的行李放在这里。”
“那我的呢?”谢西槐没看到他那一大袋子衣裳,**嘴道。
“世子的房在院子那头,”满力道,“我这边带你过去。”
谢西槐都和盛凛睡习惯了,可旁人在边上,他又不好意思说,只好委委屈屈地跟盛凛挥挥手,抱着他的瓜子到了他的厢房。
满阁的厢房做得宽敞,桌椅摆设都无法挑剔,可是就谢西槐一个人住的话,就很空荡了,谢西槐在一个木架上找到了他的包裹,也没有心思打开看。
满力对谢西槐的低落浑然不觉,他把饭厅、饭点之类的杂事与谢西槐交代后便告辞了。
谢西槐关了门,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托腮叹了一口气,门又被敲响了。
“请进来。”谢西槐对着门道。
盛凛推门进来了,他问谢西槐道:“还疼不疼?”
“不疼了。”谢西槐说,他眼睛又大又亮,对着盛凛感叹,“满阁的厢房有点儿太大了。”
“有你在王府的居所大么?”盛凛淡道。
“那怎么能一样。”谢西槐心直口快道。
盛凛走近了一些,又没有靠得很近,低头看着谢西槐,问他:“有何不同?”
谢西槐想了许久,又转了转眼睛,才道:“府里又没有你。”
“西槐,”盛凛顿了顿,才开口,“我若是知道问合心法与合欢蛊会——”
“我不怪你。”谢西槐打断了盛凛,他在外头等盛凛时,一边给满力编故事,也一边想了许久。
且不说那时是他自己缠着盛凛不放,即便是知道了会疼得透骨钻心、求死不能,能给他解蛊的人,除了盛凛,谢西槐也作不出第二人想。否则解了合欢蛊,或又徒生心蛊。
“但是还会再疼么?”谢西槐看着盛凛,问他,“满长老同你关起门来偷偷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