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区门口,辰安再也忍不住了,抱住翰翰,从头摸到脚。
儿子那挺挺的小鼻子、粉嘟嘟的小嘴、胖乎乎的小手……即使不再分开,他也要将这些画面刻在心里。
翰翰被这个黏人的爸爸弄得有点烦了,出手挡开辰安,退了两步,接着仰起下巴,歪着嘴,拿出这是最后一关的口气说:“那你还要知道我爸爸送给我的房子在哪里,我才能叫你爸爸。”
他当然知道翰翰说的是哪个房子。
安排一家人坐进车子后,辰安轻车熟路地将车驶入主道,接着又转入一条小径。
转眼间,已到了那房子的楼下。
停好车,步行过一段熟悉的小路后,来到了熟悉的门前。
一路过来,似乎一切都那么熟悉,唯独此刻的心情却无比生僻。
上一次开启这道门时,说好不分彼此的东西被无情地堆在角落,满眼的空旷几乎瞬间将他掏空。
当时那份摧心的痛,至今,犹在。
辰安的步子凝滞在门槛上空,迟迟没勇气落下。
幸而,翰翰的童音帮他排挤掉了些许余悸,促他迈下步子,进入房中。
翰翰蹦跳着来到他们身下,看着得得,对他说:“妈妈,我爸爸长得可真是高。”
得得低头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依旧很严肃的辰安,一下子笑了出来。
看来翰翰有点怕辰安,以至连夸赞辰安也是对着她讲的。
得得拉辰安与她一同蹲下,然后指着辰安的脸说:“翰翰,你不用怕爸爸。爸爸出生的时候,脸受过伤,不太会笑,但是他心里是喜欢你的。”
“赵得得!你……”辰安刚要发火,突然想到,如果此时动怒,翰翰只会更怕他。
于是他压了压脾气,将天生不会笑的这个毛病给认下了。
“爸爸,那你这个伤还能好吗?”翰翰眨着大大的眼睛问他。
他刚想回话,得得却先他一步,回答道:“翰翰,你爸爸这病要想全治好,有点难了。”
“爸爸,治不好也没关系,反正我会喜欢你的。”说完,翰翰亲了亲辰安的脸颊,又揉了揉辰安的嘴唇,然后好奇地问:“爸爸,你是解放军吗?”
儿子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令辰安眼窝中猛地旋起了泪,他摩挲着儿子的肩头,一时竟忘记了回答。
翰翰抠着脑瓜壳儿,再问:“那你是篮球员吧?”
原来儿子是在追查他的职业。
可他的职业,好似在孩子眼里没什么吸引力。
他捏了捏翰翰的手,仍未回答。
“哎呀!爸爸,你白长这么高了,可惜就是没找到工作!”
辰安一下子被翰翰逗乐了,他将头抵在儿子的脑门上,幸福且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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