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愉正式跟李逐说上话是在一中的医务室。
海城今年的气温异常的高,新生的军训被推迟到在九月底。开学已经一个月,学生们都混熟了,一到休息时间就各自与相熟的人凑到一起。
因为身高差,舒愉和唯一熟悉的同桌姜意在队伍的一首一尾。姜意拨开闹哄哄的人群找到舒愉,拉着她往树荫下跑。
热得没有一丝凉风,倒是蝉鸣不休,惹得人更加烦躁。生理期和站军姿的双重折磨让舒愉浑身像是在热水里过了一道,她抬头看着没有一丝云的天空,鼻子有些发酸。
姜意看她脸色不好,扶着她坐下,“你没事吧?”
舒愉揉了揉眼睛,说没事。
这时有人要去小卖部买水,其他人赶紧让他帮忙带上一瓶,众口难调,七嘴八舌闹哄哄一片,姜意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
只见那人大手一挥,嚷嚷道:“只帮买农夫山泉,要这个要那个,我记不住。”
“舒愉,你要我帮忙带水吗?”背负着全班的希望的男生语气一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你想喝什么?我帮你带吧。”
男生名叫孙川,是班里的班长。
开学第一天竞选班干部时,孙川的发言很自信,言行举止都太过圆滑与成熟,显得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油腻。
那些被孙川拒绝搞特殊的人都不满起来,纷纷用眼神指责孙川搞双标的行为。
然而舒愉被太阳晒得嗓子发干,每一次呼吸喉咙都很痛,她摇头,发出沙哑的声音:“谢谢,我不需要。”
“那好吧。”孙川的语气很平和,微笑着转身往小卖部方向去。
姜意和舒愉咬耳朵,“这人笑面虎,假死了,我们自己去买,懒得欠他的人情。”
舒愉头晕脑胀,靠在她肩膀里,听她在细数孙川在班主任面前告状的恶行。
“上次我数学作业没写,就是他告诉数学老师的,真够贱的。”姜意摸了摸舒愉的脑袋,义正言辞,“他那种人献殷勤,肯定是喜欢你,我跟你说你要是敢给他好脸色”
肚子里像有把刀在搅,舒愉捂着小腹,抢先说:“那我也讨厌他。”
好朋友和自己一致对外,姜意满意道:“你想喝什么,我请你。”
没有人回答她,舒愉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舒愉是被姜意背到医务室的。
舒愉其实被她背着没跑几步就醒了,在她背上小声地说要下去。
然而姜意跑得慌慌张张,压根没听到她说什么。到了医务室,姜意满头大汗地把舒愉放下,“医生,她晕倒了!”
校医狐疑地看了二人一眼,每逢军训装晕糊弄教官的学生不在少数。他先入为主,语气连带着也有些不耐烦,“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