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前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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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流行歌从来都不是陆锦程所擅长的。何止是不在行,他的唱腔总不自觉地带了些戏剧的调调,唱什么都跟唱戏一般,特别有老掉牙的年代感,与现代曲风格格不入。

当年去听朋友的演唱会,无缘无故被拉上舞台合唱一曲,也是赶鸭子上架,下来以后不知被人笑话了多少次。

让他出个歌,担心毁了别人的词曲。

尽管制作人拍着胸口说夏乔森会配合他,陆锦程在这方面显然还是不自信,梁正铭却说这是个机会,不要错过,他便试着接受了。这个年纪而言,工作机会推一个少一个,不能轻易拒绝。

DEMO一拿到手,他听过几遍后正打算去找夏乔森,突然收到高寒的信息。

他原地僵住,上次被折磨的回忆如同巨浪扑面,刹那之间恐惧交织成一张大网将他包裹起来,他下意识地用手按住自己的胸膛。

高寒太喜欢折磨他敏感的乳头。

那是在他过完四十四岁生日的第二天,高寒在电话里头问他当晚为什么没出现,语气平淡,陆锦程没察觉到半点不妥。老社畜深知最好不要在自己的老板面前撒谎,他诚恳道歉,坦白地说自己跟朋友喝多了,没看到信息。

“朋友?”

陆锦程哪好意思跟别人讲那个普普通通的朋友正是万长岳,说出去都没人信。谎不可以撒,信息可以模糊,高寒没深究,只让他补上。

他出门前习惯性地检查胸膛,免得一不小心惹着那位琢磨不透的爷。工作了一整天后他才发现其中一边乳钉竟然被他弄丢了,翻箱倒柜也没找到,他索性问上万长岳,有没有捡到过一颗钻,生怕人不知道模样,还仔仔细细描绘了一番形状。

陆锦程何曾想到,丢失的乳钉正是被万长岳亲手卸了下来,留下一边欲盖弥彰。而电话那头的男人正把玩着那颗闪烁微光的钻石,满意地对照完他描绘的形状后,一边回味着昨夜那让人上瘾的手感,一边脸也不红地说没见过。

最终陆锦程选择只戴半边钻去找高寒。

不对称的乳钉镶在陆锦程的身体,像高山独自盛放的不规则的花。奇异的花散发成熟香气,能够轻易勾起情欲,高寒是喜欢的,想等着人解释,陆锦程却老实过头了,坦白说是弄丢了。

高寒便借着由头打翻蛋糕,将人按在身下狠狠发泄了一番,他始终学不会在陆锦程面前收敛起凶残的那一面。

此时陆锦程努力忽视胸膛乳尖酸涨的错觉,打开了高寒的对话框——“你那朋友是万长岳?”

距离他生日过去已有一段时间,高寒竟然还记得他当时说过的话。无缘无故的一句问话,陆锦程松了一口气后反倒有些疑惑,但电影圈的人或多或少会有交集,这也算不上什么值得遮掩的秘密,他不说也只是不想被误会抱大腿蹭热度。

而高寒正冷漠地站在精致的丝绒盒前,看着那颗熟悉的钻石闪烁微光,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本是为新电影邀约而来的,却在万长岳的工作室里看到了这颗陆锦程口中丢失的乳钉。

万长岳若无其事地把小盒子盖上,放进抽屉里。

“高总这边坐。”

高寒将目光挪开,很快投入到谈判当中。确定了初步意向,离开之前他不经意地问了句:”万先生认识陆锦程吗,我新签的艺人。”

万长岳不知他为什么这样问,官方地回答道:“以前一起拍过戏,我很喜欢程哥演的戏,这次有机会合作?”

“客气了,他还上不了台面。有机会吃个饭,让他跟您讨教。”

万长岳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后,神色晦暗,贬低陆锦程比诋毁他万长岳,更让人难过。

高寒收到陆锦程的回复,依然是没有欺瞒的坦白,简简单单一个是字。他不知道两人发生过什么,但是事实很明显,陆锦程丢掉的东西出现在万长岳手上,生日那天两人待在一块。

风流成性是一种瘾,显然他对陆锦程的管束不够。在折煞人,尤其是折辱陆锦程这方面,高寒相当熟练,与万长岳的局可以组起来了。

老家伙连发情都能发到别人身上去,确实很欠操。

状况外的陆锦程拿着词本到训练室找上夏乔森,还开玩笑地尊称他一句老师。

“程叔别这样喊,我会不好意思。”

夏乔森并不意外陆锦程来找他,早就被提醒过他老人家不太愿意参与这首歌,但既然接下活儿了,陆锦程比谁都认真。

还在同公司时,陆锦程演过一个现代剧,需要点舞蹈功底,他也放下身段向团里比他年轻两轮的舞担讨教,被年轻人压着僵硬的身板去拉筋练舞,可笑又认真,让旁人连嘲笑都不忍心。

谁会嘲笑一个认真投入的人,他太清楚老艺人对工作有多重视。

他与陆锦程在这部戏里的相处时间并不多,每次在旁边看他演戏都觉得是一种学习过程,老演员的专业程度慢慢冲淡了他被人压着操弄的情色画面。他与那些端着架子训新人的资深演员不一样,谁来他都欢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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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都不藏私,还向他分享了一点对齐于岭性格的剖析,都是他没深入思考过的内容。

褚令策看齐于岭的眼神,也从初次见面赤裸裸的厌恶,到最后变成信任为人的临终托付,他作为接戏的人太清楚。他经常害怕接不住陆锦程的戏,但是老演员会主动做处于下风那方,带他入戏,让他出彩。

陆锦程在他心里不再是靠摇屁股卖风骚来上位的演员,至少是乐意照顾后辈的大前辈,即使被提携那些人的粉丝比老演员多好几十倍。

当然,这些翻来覆去曲折离奇的心路历程,陆锦程是一点都不知道,他在夏乔森期待的目光下,听着年轻人弹出来的伴奏唱了第一遍,然后敏感地洞察到年轻人的期待逐渐垮台。

不能说与DEMO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曲风都变了。

“我就知道不行,要不还是让别人来唱吧?”尽管一把年纪脸皮极厚,陆锦程依旧觉得丢脸,唱不好宁愿把机会让出去,至少不会毁歌。

“没那么差,可以练的,再唱一遍,我觉得这种唱腔是可以的。”夏乔森再次把手放在琴键上。

权当鼓励了,陆锦程强打精神又试了一次,还是那种上世纪的腔调。

“程叔,我明白他们为什么找你了。第一次可能觉得不搭调,但是多听几回,一旦接受了会很喜欢。”

“也不用强行鼓励,我被朋友笑话多年了。”

“这歌带点古风味,不一样的,请相信我。”

“程叔,这里是发声位,你要感受到它。”

“不对,来,你摸一下。”

夏乔森拿起陆锦程的手放到自己的腹部,发声让他感受震动位置。

“再来。”

“要用对劲。”

在夏乔森不知道第多少次摸着陆锦程柔软的腹部引导时,后知后觉的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毫不客气地让人躺在冰凉的地板练气发声,还随意按压,可以说十分冒犯了。

陆锦程就像一只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训练犬,严格按照他的引导教学来执行,任由他拿着词本将自己腹部敲红了也不喊痛。

太乖巧了,让人有种可随意玩弄的错觉。

夏乔森无比清晰地知道这只是一种错觉,陆锦程在没人打扰,静静看剧本或者发呆时,与现在的柔软状态赫然相反,冷硬严肃,高不可攀。

林铖推门进来时,看到陆锦程躺在地板用奇怪唱腔练习,夏乔森坐在旁边有节奏地拿词本敲他腹部的奇怪场景,有点愣然:“你们在干什么?”

随即反应过来问了个傻问题,这事儿在练习室里并不罕见。

对象是陆锦程,事情就变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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