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飞瞧着心里宛若火烧一般,又是气又是焦急,正要开口,让她们去问问慎肆现在在做什么,就见铜镜中,一道人影转过了山水墨的屏风。
身影伟岸,剑眉星目,气势锋利中透着清贵。
她心中狂跳,轻轻的咬住了下唇,望着铜镜中的慎肆,忍不住眼中蓄了一层水光。
“王爷。”
两个小丫头蹲身,低头不敢看慎肆。
“下去。”
慎肆身着深青色长衣,一副赋闲在家无事懒怠的样子,他上前来,跪在地上的两个小丫头就鱼贯着走出了里间。
“缪松说你在闹脾气。”
他说着,站在了鱼飞的背后,抬起双手来,一双穹劲有力的手,握住了鱼飞纤细的肩头,戴着扳指的大拇指,在她的肩上轻轻的摩挲着。
鱼飞微微闭上了眼,脸颊已经滚烫,她不肯回头,只故意道:
“阿玛放着太后赐的两个美人儿,无端跑到女儿房中来做什么?”
在这里,她什么也不是,尽管他们父女昨夜有过一夜的荒唐,可是在这庄子里,她是他的女儿,他是她的阿玛。
她又不是太后赐的美婢!!!
慎肆低头,看着女儿的发顶,锋利的五官都染上了柔意,轻声道:
“说了让你好生在宅子里歇着,你非要到庄子里来,晚膳用了吗?阿玛陪你吃一些。”
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
鱼飞不动,也不肯应声。
她如今似有些恃宠而骄,原先的鱼飞格格,可不敢在阿玛面前这样的耍小性子。
可谁让慎肆昨夜那样待她了呢,她分明是仗着自己与阿玛有了那样见不得人的苟且,在他面前愈发的拿乔。
慎肆偏还好脾性的纵着,他弯腰下来,将脸颊贴在女儿娇嫩的脸上,与她一同看着铜镜,他与她的目光,在铜镜中交缠,他柔声的哄道:
“要听话,不准闹脾气了,阿玛除了你,眼里没有任何人。”
他今夜实在是走不开,太后赐了两个女人给他,就怕这两个女人晚上要勾出什么自荐枕席的事儿,所以慎肆得留在庄子上,好随时打发走这两个女人。
哪里就晓得,惹了这个小醋坛子生气。
鱼飞殷红的唇微微的一翘,转身来,坐在绣凳上,她双臂勾住慎肆的脖子,近距离的看着慎肆黑漆漆的双眸,心儿砰砰的跳,偏生还要惹火儿,只娇声问道:
“我看看,阿玛眼里果真只有鱼儿?”
“千真万确。”
慎肆看着她,依旧保持着弯腰的姿势。
铜镜中,他与她的模样儿,妥妥一对蜜里调油的小夫妻。
平生得意事,为你画峨眉。
慎肆望着鱼飞纤细的眉眼,他伟岸的身子弯着,双手握住女儿纤细的腰,将她从绣凳上抱起身来,低头,忍不住轻吻她的鼻尖,悄声笑道:
“阿玛从不诓骗鱼儿。”
外间几个身穿旗装的婢女在走动着,一张金菊团花屏风挡住了外间的窥探。
间或还能听到几声细碎音,从外间传入内室。
鱼飞的心陡然被提了起来,紧张的抬头,看着慎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