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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玄】九万字（六）
因着晚上还有一场，所以张飞也没让他们喝太多酒，刘备小抿几口算是蒙混过关。徐庶还记着他们来的目的，对张飞道：“将军，主公既然已经带着孔明来了，就还请他们去校场一观吧。”
几个人话题已经不知道扯哪里去了，张飞经这么一提醒，猛的一拍脑袋：“你不说我都忘了，今天听说大哥要来，我还让手底下那帮小子多练练，争取在大哥面前好好表现。”
诸葛亮十分无奈。
“走走走，孔明，我这就带你去。”
烈日下，一群年轻人苦着脸顶着大太阳空手对练。
其中一人实在顶不住，见左右无人，坐下来喘了口气，忍不住抱怨道：“你们说，皇叔怎么还不来啊。”
其他的人没有他那么胆大，还是硬着头皮一招一式的练着，没有理他。那人见他们闷不吭声，没了乐子，自顾自的挪到树荫下偷懒。
也不知过了多久，校场外突然跑进来一个耳朵灵敏的，压着声音对他们道：“打起精神，人来啦。”
坐在地上的那位一听，猛地站起来，惊得一下子使了老大力气一拳砸搭档的脸上，搭档吃痛却不敢叫出声，窝着火也用了力气，二人看上去倒比其他人勇武不少。
大约一刻钟后，人还未到，众人就听到了张飞的笑声。
”大哥，到了。“
刘备凝神望去，一群士卒在校场上操练，招式熟练，但气势不足，很明显是已经累了，也不知练了多久。
张飞见状尴尬一笑，大喊：“停下，列队！”
诸葛亮观这群士兵纪律严明，一声令下队伍就迅速列好，整齐划一。士卒虽面有倦容，但身上犹有一股子从战场带来的杀气，赞叹果然名不虚传。
张飞带着他们步入一旁的帐篷，里面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沙盘。他拿起其中一个插在沙土里的小旗子，对刘备他们道：“大哥请看，我来为大哥和孔明先生演示战场局势。“
诸葛亮细细听张飞讲来。他此前只是阅读过不少兵书，但还未亲历战场，张飞作为一名沙场老将，他的叙述让诸葛亮收获颇丰。
晚上的宴席还会有几个人要来，需要提前有一些准备。刘备在接近傍晚时分就带着三位文人先行回府，张飞还有些事要交代，暂时不跟他们一起。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府。此次宴席，刘备发了请帖出去，他与人为善，又颇有势力，因此回应的有不少，倒比之前预想的要多，其中一些早早便来了，刘备将诸葛亮与他们一一引荐。
到了晚上，随着张飞的到来，这宴才算是正式开始。众人执起酒杯，邀敬坐在主位的刘备，口中道：”敬皇叔。“
刘备端起酒杯与众人饮了，算是回礼。厅中人多数与他亲近，因此走了敬酒的流程后就开始自顾自的喝酒吃菜，偶尔三两人交谈几句。
徐庶见刘备端坐主位，灯火映在他脸上，竟在他鬓角照出几缕银丝。他几年前到了刘备帐下，那时刘备刚刚释权，正是清闲惬意的时候，意气风发宛如少年，没想到一晃过去，竟也生出了白发，徐庶心中一痛。
他思索一阵，忽然道：“在下曾经登城观景，看到城楼西角处，长着一丛蒲扇大的灵芝，黑里透红，极为珍贵。不知关将军可否辛苦些，去樊城采灵芝吧。“
诸葛亮笑道：“此事甚妙，灵芝大补，正好献与主公。“
关羽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毫不犹豫的应下了。
酒过三旬，刘备不胜酒力，已经上了头，准备先回去就寝。就在这时，一位仆从匆匆踏入大厅，对着刘备施了一礼。
“有一人自称是骁骑校尉曹操，请求拜见皇叔。”
曹操？诸葛亮皱皱眉，此人他倒是知晓，刘备称其是位治世的能臣。但他并不曾听说主公与曹操有过往来，曹操怎么会突然前来拜访。
刘备挥挥手，示意放他进来。侍卫得了口信，让出了门，对曹操道：“请曹大人赴宴。“
曹操快步踏入，诸葛亮仔细看去，此人体格健壮，面色红润，下巴长着一圈络腮胡，颇有气势，但他那直勾勾看着刘备的眼神让诸葛亮十分不爽。
曹操一屁股坐在末位，喘了口气——他刚才和门卫耗了不少时间。此时盯着刘备，第一句话就道：“我常在梦中见到将军，总是盼望着，何年何月，能与你把酒言欢。”
众人一下子听了手中的动作，都向他看去。曹操这话十分直白，再配上他那＊＊裸的眼神，一下子就让人明白了他的意思。
骁骑校尉曹操，当众示爱皇叔。
刘备吃了一惊，连忙低下头喝了口酒压压情绪。诸葛亮瞬间怒火中烧，看了刘备一眼，猛地把手中的羽扇向桌面一拍：“左右，将此人拖下去斩了！”
他气的连礼仪也不顾，直接越过刘备发号施令，开口就是要置曹操于死地。语气咬牙切齿，浑身的醋味都快蔓延到坐他对面的徐庶身上去了。
虽然时机不对，但徐庶还是忍不住偷偷笑了一声。
', ' ')('曹操闻言向他看来，目光沉沉，诸葛亮也不甘示弱的回瞪过去。
刘备才经历被人当众表白，还没消化完震惊的情绪，就又被诸葛亮的话惊掉了下巴，张着嘴愣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
正在用眼神厮杀的两人闻声齐齐转头向他看来，刘备不知为何，被他们看的心里一颤。
气氛霎时变得无比尴尬，还是庞统首先打破了沉默：”孔明，虽说此人出言不逊，但要他性命还是不妥。“
诸葛亮收回看着刘备的眼神，“哼”了一声。
终于找回声音的刘备从喉咙里憋出来一句话：“不管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他这话一出，跟随他已久的侍卫明白是要赶人了，于是上前一左一右拉着曹操的胳膊，准备把人“请”出去。
“起来，下去。”
曹操被拖着还不气馁，高声喊道：“请听我一言。“
刘备正在倒酒，头也不抬：“说说。“
“听你讲话，如饮美酒，令人陶醉啊。”
“咣当”，诸葛亮握着的酒杯一下子被他摔到了地上，面色已然铁青。
刘备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挥手让侍卫赶紧把曹操拉下去。
厅里终于静了下来，但看着诸葛亮面色不显，怒火却怎么也压不住的样子，谁也不敢说话。
刘备咳了两声开了口，他的酒是彻底醒了。
“孔明啊，消消气，他只不过是，呃，调戏了我两句，怎么你比我还生气？”刘备笑问，试图缓和气氛。
诸葛亮却笑不出来，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刘备觉得那眼神里的委屈都快溢出来了。
他有些奇怪，诸葛亮今晚的表现太过出乎意料，似乎。。。。，
一个想法冒了头，但太过惊人，刘备不愿继续想下去。他见诸葛亮没有交谈的意思，便也默默的开始喝酒。
这场宴就在诡异的沉默中结束了。
经过这么一闹，众人都不愿久留，各自散去。诸葛亮向刘备拱手请辞，也离开了。
刘备以为他气的狠了，想去散心，但诸葛亮完全没有放松的意思。
他拐到偏门，拉住一位小厮，问：“你可认识刚才那位长着络腮胡的人？”
小厮点头：“认识认识，骁骑校尉曹大人。”
诸葛亮闻言，塞给了他一锭银子，对他道：“你去跟着他，弄清楚他的落脚之地，速来报我。”
小厮虽然不知道缘由，但银子明晃晃放在他面前，不拿白不拿。他忙不迭的对诸葛亮点头，迈开腿追上去了。
羽扇被捏在汗湿的手心，诸葛亮看着小厮离去的背影，闭了闭眼。
休沐日结束了，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丞相对诸葛亮赏识有加，升了他的官，十分看好这年轻后生，大有将他培养为下一任的意思。
喜事落在头上，诸葛亮却并不怎么高兴，他颇为烦躁，闲暇时就立在池塘边赏鱼。
这是他新近的爱好，也不知从何时而起，心绪紊乱时，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鲤鱼就会稍稍平静下来。
羽扇在手中被转来转去，极少数的，今＊＊的烦躁并没有被安抚。虽然那＊＊让小厮找到了那位骁骑校尉的住处，又托徐庶打听他和主公是否有什么来往，但依旧静不下心。
“主公。。。”
诸葛亮捏紧了手中的羽扇，宴席上他心绪波动，按说以刘备才智，定然会想通其中缘由，但接下来几日，他和自己相处并无半分与以前不同之处，不知是真的没有多想，还是装作糊涂。
他纠结着，想让刘备知晓自己心意，却又害怕得到的答案并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他自幼聪慧过人，又生于世家大族，内心自是有一股傲气。可人生第一次情窦初开，纵使万般智谋，在刘备前面也施展不出了。
“蹬蹬蹬”
一阵脚步声接近，来人是一位穿着长衫的年轻人，他恭敬地对着诸葛亮行礼，道：“先生，徐大人有信传给您，现正放在内堂。”
诸葛亮顿首，收起思绪扭头向室内走去，桌案上正正放着一块绢布，他拿起一看，眼睛睁大，手骤然发力把布拧成一团。
徐庶娟秀的字迹写道：孔明，主公曾与曹操有一面之缘。
夜已深了，刘备自入宫后还未归来。
诸葛亮拧着眉在府邸等候，时不时看向门口。
今天早些时候，皇上突然下了一道圣旨，召各位皇亲国戚入宫请安，刘备领旨后就立马动身，这一去，竟到深夜也还未归来。
将近凌晨，门外终于响起了马车声，诸葛亮一撩长袍，迅速向外走去。他挥退了侍从，亲自把人从车上扶下来。刘备一露面，诸葛亮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刘备神情恍惚，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神呆呆的看着他，似乎受了天大的打击。诸葛亮攥紧了他的手把他拦腰抱住，发现他竟然还在颤抖。
身为一手聚起破碎河山的人，刘备早已能泰山
', ' ')('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诸葛亮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内心发紧。刘备脚下也挪不动，靠在他怀里，诸葛亮心下一横，用力把他抱起。
刘备被他的举动惊的颤抖了一下，努力挣扎，诸葛亮使出浑身力气才把他压制住。
“你放我下来。“平日里看着文弱的人竟然有如此力气，让刘备十分诧异。
诸葛亮收紧胳膊：“不放，除非主公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刘备神情一暗，不说话了。
看他这副样子，诸葛亮哪能不知道他是和宫里的那位起了龌龊，皇帝是刘备放在心尖疼宠的人，比他自己的儿子更甚，也不知那位是做了什么伤人的事，让他难过成这副模样。
诸葛亮又是心疼又是好奇，但也明白这件事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他大步迈入内室把刘备放下，转身倒了热水端过来。
“主公，先洗洗吧。“
刘备一声不吭的接过他递的毛巾，拍在脸上擦了擦，闷闷道：“没什么事，让孔明担心了。“
知道他不愿说，诸葛亮也不再问，退出去替他关上了门。
刘备第二天就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诸葛亮也没提起，只是默默的在心里记下。
【亮玄】九万字（七）
接下来，发生了一件大事。
尽管这些年来，各地叛乱已被平息不少，但汉朝毕竟羸弱已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让天下人信服的，只是刘备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如此妄为。
袁术逆天僭位，在寿春开国。
朝廷上下一片哗然。为了尽快破敌，同时震慑心怀不轨之人，刘协授予刘备大将军之职，令他迅速开拔寿春，同时，命关羽，张飞，赵云等随行，此为一路。另一路则委派了曹操，袁绍等人。
事态紧急，刘备领了职位回府，稍事休息便召集人手议事：诸葛亮留在朝中协助丞相处理政事，徐庶庞统则随大军出征，关羽张飞点拨人马，其余人也分配了任务。
众人对此皆无异议，领了命离去。待人散去，诸葛亮走近，握住刘备的手道：“袁术狂妄自大，也不会布兵。亮昨夜分析情势，料此战必胜，只是还请主公万万小心。”
刘备反扣/住他的手，对他释然一笑。
“出征！”
随着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大军开始向寿春行进，诸葛亮摇着羽扇，看着马上远去的刘备，内心暗自下了决定：等到他回来，就把心意告诉他吧。
事情果然不出诸葛亮所料，袁术兵败如山倒，最终呕血而死。
皇帝大悦，召刘备入宫觐见。
“皇叔立此殊勋，朕极为高兴。“
刘协从龙椅上站起，越过桌案走到刘备面前，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刘备见他高兴，也笑着道：“陛下，此次剿贼，除了大破敌军之外，还从袁术府库里搜刮了不少财宝。“
刘协抚掌大笑：“好啊，好。“
余下的几人各自恭喜，刘备一一回应。刘协看着刘备乐不可支的模样，眼珠一转。
“皇叔有此将才，朕十分钦佩，还请闲暇时多多进宫来看望朕，朕好向皇叔讨教。“
刘备身体一僵，想起来那个夜晚皇帝对他说的话，想找个说辞推脱，但见刘协虽面上带笑，眼神里却有了冷意，只能颤抖着回应道：“臣，遵旨。“
于是当天夜晚，他便被留在了宫里。皇帝的解释是他刚破敌军，正好闲下。刘备无法反驳，被他半拖着拉到了寝宫。
桌上摆着小酒小菜，刘协拉着他坐下，道：“皇叔，你我叔侄二人已许久未曾对饮了，今日不醉不归。“
见刘协面上正常，绝口不提那晚之事，刘备虽尚有疑虑，但心下不免一松，也端起酒杯小酌一口。酒香盈满齿间，回味无穷。刘协又是帮他倒酒，又是帮他夹菜，期间只聊些朝廷之事，让他内心戒备慢慢卸下了。
也不知饮了多少杯，刘备渐渐晕乎起来，明白自己是有些醉了，他想站起来向皇帝请辞，身子还没动，双手已被刘协紧紧抓住。
“陛下。。陛下这是做什么？“刘备惊愕，试图把手抽出来，却怎么也拽不动，醉酒不知为何让他身/体/发/软，他猛然反应过来。
酒里被下了药，剂量虽轻，但他喝的太多了。
刘协看他的眼神已经变了，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牢牢锁着已困在掌心的猎/物。刘备被这种眼神盯着，这才明白刘协并不是放过了他，而是在创造时机。
记忆中的夜晚，在他的推/搡中，皇帝把他死/死/卡/在龙/床的角落上，狠/狠的/吻/着。他不停挣扎，仗着力气胜刘协一筹挣脱了，衣衫不整的向外跑去。刘协也不急着追他，只是在他后面喊道：“皇叔，你早晚会是我的。“
他内心一片冰凉，浑身都没了力气，干脆也停止了/挣/扎/，刘协凑了过来，把他/抱/起/来/扔/在/床/上/压/在/身/下/，拭去他眼角的一滴泪，随后慢慢的解开
', ' ')('了他的衣衫。
昨夜，诸葛亮右眼眼皮就跳个不停，他心下莫名不安，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陈到传回来口信，说是刘备今晚夜宿宫中，就不回来了，叫他放心。诸葛亮哪能放心的下，那晚刘备从宫中出来，那副痛不欲生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他无心入睡，睁着双眼在书房等了一整夜。
直达第二天日上三竿，才有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府邸前，刘备从马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一位太监。
诸葛亮撑着熬了一宿昏昏沉沉的脑袋迎上去，发现刘备/发/丝/凌/乱/，/衣//衫/不/整，那双眼无神的向他看来。
太监在他背后笑道：“既然已经到了，老奴这便回宫复命了。“
诸葛亮压根无心理他，搀扶着刘备坐在榻上，替他整理一下/衣/衫/。正欲拉好他的领口，手却被刘备突然按住。
刘备此等举动十分蹊跷，诸葛亮眼神一变，想到了什么，和刘备僵持起来。刘备现＊＊体不适，力气比不过他，被他把/前/襟/整个扯开。
诸葛亮的眼神瞬间凝住了。
/白/皙/的/肌/肤/上/，到处都是/青/紫/的/吻/痕/。
脑海一片空白，诸葛亮听着自己张着嘴，无悲无喜的问道：“是谁干的？“
刘备不答，但答案诸葛亮已猜出了。
他猛地上前，把刘备整个拥在怀里，头放在他肩上，话未出口，眼泪就先流了出来。
“为什么。。“
他本决定向他诉说爱意。刘备平安归来，他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在他的书房里放了一对玉佩，准备赠与他。
明明一切都那么美好，明明就只差一步。
刘备任他抱着，感受到颈边的衣服被一点点沾湿，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应。
大抵万事万物，总是如此，不即刻抓住，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溜走。
诸葛亮平复了一下心情，松开了手：“主公在这等等，亮去拿药膏过来。“
刘备依旧沉默，正当诸葛亮跨出门时，他忽然道：“孔明，这件事，就忘了吧，往后，万万不可重提。“
这话重重的砸在诸葛亮心上，他停下脚步，猛地回头。
“忘了？主公让我忘了？“他咬着牙，尽量压抑自己的火气，”亮实在是忘不了！“
诸葛亮终于忍不住，大跨步把刘备压在榻上，在他惊讶的眼神/中/吻/了/下去。
刘备早已察觉到他对自己的/情/愫/，只是不愿承认，这个昔日只当作小孩子的人竟对自己怀着不一般的感情。他叹息一声，经历了昨晚之事，再逢一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诸葛亮身上总带着一股墨香，此刻一下子盈满他口鼻。他试着/挣/脱/身/上/的人，诸葛亮却收紧了手臂，停下亲吻的动作，把脸埋在他胸膛。
刘备感受着他的亲昵，他实在是太累了，不管是身还是心里，不由得慢慢的在他的温柔里放松下来。
诸葛亮趴在他胸前，忍了忍，忍住了又想冒出的眼泪，低沉着声音问他：“主公，他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此话一出，刘备就使了浑身力气把他推开，指着他颤抖着道：“你这是什么话？你明知道我是被。。”刘备顿了顿，怎么也说不出“/强/暴/”二字，“你难道也要效仿他吗？“
诸葛亮没有表情的低下头，轻轻说：“亮知道，只是好不甘心呐。为什么偏偏那人，是我大汉皇帝，亮连竞争的余地都没有。“
他语气逐渐低了下去，刘备见他神情言语，内心也茫然痛苦起来。是啊，这天下都是刘协的，自是他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即便他是他的亲叔叔，也不会有例外。
诸葛亮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临走前红着眼眶，细心地替刘备关好了门。
接下来的几日，刘备闭门不出，对外宣称自己病倒了。
府上的人吃了一惊，他们未见大夫，也未见婢女煎药，心下明白这是托辞，只是想不通好端端的是为什么。
唯有诸葛亮对此毫不诧异，徐庶庞统来问他，诸葛亮也是淡淡回应：“主公有事。”
有事？有什么事。
他们有些焦急，但见诸葛亮神态，终究是没有开口。
他面无表情，神情冷漠，一双眼蒙着阴霾，与以往那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大相径庭。
二人相视一眼，默默离开了。
他们走后，诸葛亮表情未变，拿起桌上的竹简批阅，只是那字歪歪扭扭，似是他心绪不宁。
刘备与诸葛亮好像约好了一般，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不约而同地减少了会面，诸葛亮此前最爱午时来刘备府邸用膳，然而下人已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
他二人不说，别人也不好问，直到几个月后，董卓亲率二十五万大军，倾城而出，扬言要为国剿贼。
袁绍上次没抢着头功，也是想消除因袁术而生的皇帝对他的猜忌，因此格外积极，自发从渤海起兵。同时向皇帝上奏，请求曹操与
', ' ')('刘备率军支援。
刘备应了诏，也没说什么，召集了人手就准备出发，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只是这次，他在快离开城门时停下了马，扭头向城墙看去。
眼神寻觅着，在一处顿了，熟悉的拿着羽扇的身影立在风中，多日不见，有些消瘦，诸葛亮双唇一开一合，说着什么。
没有声音，刘备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说的是：我等你回来。
刘备扬起一抹笑，转身回到了行进的队伍里。
落日余晖斜照在他的铠甲上，诸葛亮看着他远去，渐渐消失在视野里。
他万万没想到，刘备这一去，竟差些便是永别。
刘备遇伏身亡的消息传来，诸葛亮眨了眨眼睛，一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庞统不可置信的跌坐在地上，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
桌子被一拳一拳的锤下，徐庶哭的直不起腰。
“早知道，早知道，我就应该陪主公前去啊。“
小厮流着泪说完，诸葛亮听着耳边的哭喊，轻轻的“哦”了一声。
没有悲伤，没有难过，只是没来由的麻木，他的心千疮百孔，已经不会痛了。
诸葛亮脸上带着瘆人的平静，对小厮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说罢站起身，又说：“我去看看少主。”
从始至终，一滴泪也没有流。
刘禅面容悲戚，静静淌着泪，伤心之余，倒是没有崩溃。
见诸葛亮进来，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脸，唤了声：“先生。“
诸葛亮点点头，坐在他对面。
二人相顾无言，话语在这时候失了作用。
桌案上摆着一本《六韬》，是诸葛亮前几日送与他的，其上密密麻麻写着刘禅的注解，有一大块被泪水沾湿了。
刘禅与他父亲一般，都不怎么喜欢读书，如此用功的样子很少见。他平复了下心情，又开始埋头翻阅竹简。
诸葛亮道：“你若难受，就先稍事休息吧。“
刘禅摇摇头，拿起笔在竹简上写了几个字。
“父亲希望我成才，我要努力不辜负他生前的期望。“
“生前。。。“诸葛亮咀嚼着这两个字，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少年人突逢大变，也能静下心来做事，让诸葛亮颇感欣慰。他注视着刘禅的脸，因血缘关系相似的眉眼，认真的神情，让他恍惚间以为回到了昨日。
在那件事没有发生以前，他与刘备还亲密无间。他新晋官职，有许多事要做，常常熬到半夜，刘备什么着也试过：抢他的书，吹灭他的油灯。但结果都是事情堆积到第二日，让他结束的更晚。后来，刘备也拿了公文，说是从徐庶那里抢来的，在他面前坐下，对他笑盈盈道。
“孔明若是要熬，我也一起熬。“
诸葛亮收回思绪，盯着刘禅奋笔疾书的样子，在心里暗想：主公，我定和云长翼德，尽心辅佐少主，诛贼强汉。
刘备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处在一间竹屋里。
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四肢酸痛，颇为无力，侧腰绑着绷带，但没有伤及要害。
从床上撑起身体，晃了晃脑袋，他走了几步掀开房间门上的帘子。
跪坐在火堆前的男人听到声音向这边看过来，一见是他，道：“醒了？”
刘备忍着不适，坐在他对面，细细观察。
此人眼窝深遂，鼻梁高挺，一双眼放出精光。
刘备问：“不知先生是何人？”
男人拨弄了下火盆里的炭块，放下木棍，淡淡道：“贾诩，贾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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