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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备】斯德哥尔摩情人(一)
赤壁大战后,刘备听从诸葛亮的建议,在周瑜与曹操麾下曹仁僵持之时,趁机攻下南郡,后又以迅雷之势连下零陵、武陵、桂阳、长沙四郡,自此,荆州土地尽接归入刘备手中。消息一出,江东上下一片哗然,尤孙权,周瑜最为愤怒。周瑜乃心生一计:欲以孙、刘两家联姻巩固联盟为由,将刘备骗入江东,趁机杀之,除江东大患。然联姻需得门当户对符合礼制,周瑜进谏孙权:“若要事可成,恐劳烦主公亲自与刘备行嫁娶之礼。”孙权是时只愿固守江东基业,无心考虑儿女情长之事,顿觉犹豫,摇摆不定。
是夜,微风习习,明月独照。孙权独自行走在府中小路去往后院,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去母亲那里与她说说话。几年前孙坚被刘表背叛,中乱矢而亡,吴国太猝然守寡,却并没有陷入悲痛之中无法自拔,而是打起精神,辅助自己的两个儿子继续坚守基业,孙策早逝,孙权掌权江东重归平静之后,她才终于卸下重担,舒缓心中苦痛,夜夜长坐在孙坚灵位前。
孙权重孝,和母亲关系也十分亲近,只有在她面前,才能放下平时的重担做回当时的少年。因此,每当去见母亲时,他总是轻松愉悦的。唯独今日,孙权却心乱如麻,脑子里全是方才周瑜神情激奋,劝说他和刘备联姻的情景。刘备这个人,他印象不深,幼年时曾跟随父亲孙坚见过几次,只记得是个和蔼可亲之人。孙坚当年甚是喜欢刘备,和他相交颇深,二人经常聚在一起高谈阔论,很是亲密。刘备性情柔和,若作为妻子倒也算贤淑,但他终归不是倾城倾国之姿,更不用说是个男人。虽然现在男男嫁娶风气盛行,可如孙权这般的男人,到底还是更爱弱柳扶风的女子,他对周瑜骗婚的计谋十分赞同,可一想到自己要亲自娶这么一位硬邦邦的男人,到底还是心有不忿的。
一路胡思乱想,终于还是到了祠堂。祠堂内灯火通明,吴国太默默跪坐在孙坚的灵位前。孙权见到母亲,慈爱亲近如同往日,内心放松平静些许,挥退了守在门口的侍卫,走上前紧挨着吴国太跪坐下来。
两人一时无话,都只凝视着放在高处的灵位,堂内静谧,只有烛火偶尔作响。孙权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否应该把联姻一事告诉母亲共同商议,旋即又想到了刘备,顿时踌躇不定,陷入沉思。
都说母子连心,吴国太自从孙权跪坐在旁边时便已经察觉到今日反常的沉默。但她明白,孙权向来不善表达,若想说,自然会说,若不想说,问也无用,因此方才也没有开口。此时她见孙权愁眉不展,终究还是不忍心,道:“仲谋,发生了何事?”
这声音一下惊醒了孙权,他笑了一下,终究还是将周瑜的计策对吴国太一五一十和盘托出。吴国太一听大为震惊,忙道:“我儿竟要赔上终身幸福,去和那刘备争夺荆州么?!”
孙权内心暗想,原来母亲还是在乎他更多于荆州的,不由欣慰。可是这一句话,也让他开始思量二者权重:荆州势必要夺回来,赤壁之战后,江东将士们奋战了这么多天,死伤无数,士气沸腾,这其中除了对抗曹操之故外,也暗暗有对荆州的归属之争。若让刘备拿去,自己却不用计夺回坐视,恐怕是不能服众,伤了众人心,危害甚大。相比之下,与刘备的联姻就显得不是什么损失,大家都是男人,也不需要彼此为谁负责,到时候依计杀了便是,没有顾忌,若是有人骂他薄情,大不了和离,只要人到了江东,怎么拿捏还不是看他心情。
这么一想,倒觉得先前犹豫没有必要,于是对吴国太道:“母亲,我与刘备的联姻百利而无一害,这其一,我们俩都是男人,没有负责这么一说,若儿觉得不满和离了便是,想来刘备也不会是委曲求全的人。其二,我们可利用此计,彰显两家和睦关系,震慑北方曹操。其三,将刘备骗来,趁机杀之,岂不是为我江东除一祸患?”
吴国太听闻,虽然觉得赔上孙权终身幸福甚为不妥,可事有轻重缓急,因此也觉得此计甚妙,只是还有一问:“那刘备可知此事?他也有意吗?”
孙权一惊,大呼失误,先前他自己越不过去和一位男子成亲这件事,如今想通,却忘了刘备也是堂堂男儿,定然也是喜欢妙龄少女的,不一定愿意和自己成这美事。
他这一沉默,便被对自己儿子十分了解的吴国太何猜破内心所想,偏过头问道:“仲谋没有和那刘备说?可是担心他不喜欢男儿不愿和你成亲?”
孙权苦笑一声:“母亲果然高明,我虽没见过刘备,但那刘备既是一代明君,有英雄气概,自然是只会对柔弱美丽的女子倾心。我没有女子温良恭俭,也不会为了他低头,刘备心中,定然是不喜欢我这等男子的。”
吴国太见他烦恼,却不以为意:“你不要担心,仲谋在男子公认是数一数二的英俊,而且你与那刘备同属英雄,正所谓英雄相惜,英雄哪有不爱英雄的呢?”话毕,她见孙权依旧默然不语,于是又道:“你这样担心也无甚用处,未曾见刘备,也没有和他相处,尚不能断言他不会为你动心。我记得你幼年时,你父亲与刘备交好,你陪在父亲身边走南闯
', ' ')('北,那时候他定然替你引荐过。你若担心刘备之意,不如回去仔细考虑,细细琢磨一下此人性情人品,虽然只是一点印象,但聊胜于无,总比在这里干着急的好。”
这话十分在理,况且成亲之事也确实急不得,孙权便口头应是,起身向吴国太及父亲灵位行了一礼,回寝殿去了。
【权备】斯德哥尔摩情人(二)
自从那日与吴国太谈完后,孙权随即告诉周瑜联姻一事对于两家关系举足轻重,需小心行事,让他先考虑一番。自那以后,他每日处理完公文,余下时间便都待在寝室内研究刘备。
他只在幼年时匆匆见过刘备几面,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一个正值而立,和蔼可亲的人。初见他时是在各大诸侯盟誓的时候,那时候董卓扰乱朝纲,天子势微,董卓自封相国,挟天子做尽坏事,致使民不聊生。袁绍身为一大诸侯,邀请四方有志之士共事,歃血为盟,以求诛杀董贼,父亲孙坚也应召而去,他苦求父亲多日,才得他应允参与了诸侯议事。
他坐在父亲后方,想借着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一观天下豪杰。可去了却失望万分,虽然年幼,但他聪慧异常,诸侯在讨论行军路线时,尚且能团结一心,可一涉及功名利禄,却又你争我抢,勾心斗角,他一眼便看出这各方诸侯面上和谐,实则各怀鬼胎,想在这乱世中分一杯羹,且未必具有雄韬伟略。
幼年孙权到底孩子心性,见这些所谓英雄不过一丘之貉,便没有了兴趣,坐不住了,虽然大人们的议会正在紧要关头,可他三心二意,忍不住的眼神乱飘,一眼便注意到了大厅末尾角落一坐两站的三个人。
那便是他们的初见。那时候,孙权仔细回忆,刘备是什么样的呢?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倒是对他身边的关张二人印象颇深:一人豹头环眼,虎背熊腰,威风凛凛,另一人面如重枣,髯长二尺,杀气逼人。他一看,便知此二人绝非庸才,甚至比这庭内诸侯都强上一些,绝非池中物,必有一番成就。他们二人中间坐着一人,有意无意护着,此人倒和他们全然不同,低着头面无表情,也没有逼人气势,却沉稳内敛,让人不能轻视。若说关张二人是波涛,那刘备就是静水,虽这水内藏乾坤,可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到底还是没有波涛来的吸引人的。
孙权其余想得到的只有刘备和各方诸侯交谈时的样子,也一直是那种波澜不兴的表情语气,对他来说并不值得在意。如此一来,就这么耗了几日,毫无收获,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他也渐渐烦躁起来。
他气馁之时,周瑜也坐不住了。周瑜见主公这几日没有动静,想是应当遇到了难题,便来求见商讨。到了果真见孙权眉头不展,问清缘由后,有些了然。
此前他只觉这亲若成,荆州就可夺回,况且两家联姻对于刘备来说也有利,因此定然会答应,可他忘了这男男之事,到底还是得看本人,刘备如若当真厌恶与男子结亲,说不定真的会拒绝。
但此时却也毫无办法,两情相悦外人向来强求不得,还在于主公自己,因此只得叹息。
这两日江东无战事,正是读书的好时节,周瑜爱好读书,趁着大好时机遍阅了家中的藏品,对《春秋》一书大有感悟,做了批注,自豪无比,此次前来也是想将作品拿来给孙权一观。
见孙权愁眉不展,周瑜正好将书给他,并道:“主公若决定不下,不如读书消遣一番,联姻一事也不必太过烦忧,臣回去思考对策,此事终有可以突破之处。”
周瑜走后,孙权心烦意乱,手里紧攥着那本《春秋》尚未放下,在大厅里跺了几步,口中默念着开篇:“初,郑武公娶于申....”这一念,倒让一些记忆缓缓清晰了起来。
那时节,他父亲和刘备交好,父亲向来疼爱他,走哪里都想带着,于是和他同去拜见刘备。
孙权站在父亲身边,听他们谈论当下局势。孙坚对他的幼子十分喜爱,逢人都想炫耀一番,二人从天下大事谈论到古籍经典,孙权自幼饱读诗书,孙坚就笑着对刘备道:“我这儿也略有见地,不如你俩探讨一番?”
他也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刘备真的来了兴趣。他看着不过十几岁的孙权,挑眉道:“不知仲谋对哪本着作最为喜爱?”
孙权回道:“那应该是《春秋》了。”
这倒是巧了,刘备的二弟关羽,虽并不长于读书,却也对这《春秋》颇为喜爱,时常诵读,烂熟于心。这更加激发了他的兴趣,不由得想逗逗孙权:“哦?那仲谋可能背诵?若不会背诵,倒也算不上喜爱。”
孙权少年天才,气性高傲,闻言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双手往后一背,学着教书先生慢悠悠念道:“这有何难?初,郑武公娶于申...”
幼子憨态可掬,五官尚未张开,却偏偏装出一副大人神情姿态,故作老成。刘备看着看着,终究是扑哧笑了出来。
刘备向来平静无波,喜怒不形于色,甚少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模样。他低着头,略微的勾起嘴角,白皙的脸上胡子微微翘起,唇若涂脂,整个人的气质浑然变了,柔和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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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拿着书的手顿住,不自觉的沉浸在记忆里那张温和的脸中,想着想着,竟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权备】斯德哥尔摩情人(三)
刘备有些恍惚。
天还未亮,他就被诸葛亮的敲门声叫醒,虽然武将出身,可毕竟不再是壮年了,此时醒来,不免有些迷蒙。
神游般的洗了脸,穿了衣服,打开门连军师的脸都没看清就被人擒住拖着走。他被外面的凉风一激,醒了大半,看了看自己被军师紧紧握着的手,不由得一阵疑惑。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刘备疑道:“孔明,这是怎么了?”
诸葛亮脚步不停,只是说:“主公去了便知。”
刘备更加惊疑,自家军师性子向来稳重,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有敌袭?可未曾见云长子龙整装。难道是哪位病重?不可能,昨日他才见过部下。难道军师发现了什么扭转局势的机遇?
一路想一路走,脑子里坏事好事都过了一遍,心里的戒备越来越重,开始暗自可惜没带雌雄双股剑,不过孔明在此,接下来所发生的事,他也有自信应对。
但是被拉到江边的时候,他还是傻了眼。
吕蒙在黑蒙蒙的江边,带着一帮子人站在船上,举着火把。
刘备脑海警龄大作,吕蒙是周瑜手下的将领,对他忠心耿耿,现在周瑜被孔明气了个半死,这吕蒙定然来者不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面色不显,只上前作了揖,道:“不知吕将军前来所为何事?”
吕蒙的反应却有些奇怪,他僵硬着脸道:“刘皇叔,我奉吴侯之名来为皇叔送三千石军粮。”
刘备一听,面色有些变了,送粮?半夜?他抬头望了望没有光亮的天空,有些无语。
吕蒙看见他动作,明白此事实在不合常理,也有些尴尬:“皇叔无需疑心,只是我家主公深夜唤我,说是皇叔初得荆州,最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这民以食为天,可万万延误不得,才叫我深夜来送。”
这理由生硬无比,刘备没有接话。诸葛亮看气氛不对,出来打圆场:“主公,这吴侯为我们这般考虑,实在是仁善之君,我看我们也不能拂了他的好意,当诚意感谢才是。”
刘备虽然满腹疑惑,但也不好出口,难免伤了和气,于是对吕蒙笑道:“多谢将军与吴侯好意,改日刘备定当拜谢。”
吕蒙一听,松了口气,忙叫军士将粮从船上卸了下来,他到底对于诸葛亮等人有些怨气,因此礼数做足后没有多留,一刻不停地走了。
待粮食在刘备和诸葛亮的监督下安顿完毕,刘备转头看向军师,却发现他笑了起来,有些奇怪,这才压抑不住内心的疑惑:“吴侯遣吕蒙送了三千石军粮,我们倒是正缺粮呢,不过,这挺奇怪的。”无事献殷勤,这个粮他拿了比不拿还难受。
诸葛亮闻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露出了一个莫测的笑容。
刘备看着军师,每当他这么笑总不会有什么好事,不由得一激灵。
身处江东的孙权也有些不安。
他那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眼全是刘备当初那个柔和的笑容,他翘起的嘴角和胡子,冠玉般的脸庞,和温润的气质糅合在一起,让他越来越着迷,越来越想念。
该怎么向他示好呢?刘备现在初得荆州,最需要休养生息,那应该需要军粮,按照他的兵力,三千石应该是差不多的。送完粮,就去求亲,等他到了江东,我以礼待之,好好爱护,他会不会对我再笑一笑呢?
孙权想着想着,竟忘了刘备此来可不是为他展颜的。
思想越来越抛锚,越来越睡不着,只恨不得飞去荆州,再亲眼见见那笑容才好。终于,被折磨到半夜,孙权终于忍不下去,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来洗漱穿衣,跌跌撞撞的跑到吕蒙家门前,以拆门的力度把他家大门砸的砰砰响。
等到吕蒙一脸惊异的听他说完运送粮食的要求,那抽搐的嘴角终于让脑子热的年轻吴侯清醒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即便想做成此事,可现如今又不是战时,并不至于半夜送粮如此急迫。
少年老成的孙权何时有过这么冲动的时候,此刻他虽后悔,但军令已下。心中暗自想,那刘备他不过幼时一见,竟让自己失态到如此地步,此人,断不可留。
【权备】斯德哥尔摩情人(四)
半夜送粮草的事属实奇异,瞒不了人,终究还是让东吴谋士们知晓了。他们思来想去不解其意,鲁肃也是其中之一。他觉得主公此举定有深意,却猜不破其中端详,孙刘联盟的稳定向来是鲁肃所求,如今矛盾虽因为荆州问题已不可调和,但曹操如今才应该是两家劲敌。
周瑜足智多谋,且向来和主公孙权亲近,鲁肃想他定然知晓其中内幕。周瑜正喜于主公终于有了动作,正在思考下一步对策,无心向他人解释。鲁肃刚到周府,便被他轻飘飘的一句:“问主公去。”打发了。
无奈之下去见了孙权。孙权知道鲁肃来的原因,因此二人刚刚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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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肃一惊,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忙道:“主公这是为何?”他略一思索,刘备与主公自当年同盟,多年来未曾相见,想来定不会是他二人突然郎情郎意,这里面应该另有计较,于是又说:“主公此举,是不是有什么别的考量?”
“不错,”孙权点头,“实不相瞒,这是公瑾的主意,用联姻为由将刘备欺骗过来,等到了江东土地上,他便可任我们处置,到时候,是杀了刘备以绝后患,还是用他胁迫诸葛亮交出荆州,就看我们的了。”
鲁肃大惊:“万万不可!如今两家劲敌依旧是曹操,如果杀了刘备,则孙刘两家关系彻底破裂,这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子敬此言差矣,如果我们得到了刘备,必然会拿回荆州,到时候兵强马壮,还怕他曹操吗?”
鲁肃闻言又劝:“曹操帐下谋士数目众多又足智多谋,将士更是有许褚,张辽等当世名将,切不可如此轻敌。”
孙权听他如此情真意切,也不由得踌躇了一番,可到最后还是说道:“此事子敬不必再议。”
“主公!”
孙权摆摆手,面无表情道:“我意已定,刘备非要不可。”
鲁肃见他坚持己见,便也不好再劝,告辞离去了。
等到空无一人时,孙权刚才的表情才略微有些松动,无力的靠在了椅背上,他对子敬言是为了江东大计,倒是不假,可这并不是他全部的所思所想。
昨夜的失态已让他明白,即便再不信会因为多年前的一面动心,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真对刘备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痴长数十载,第一次体会到了寤寐思服的滋味。可是,这又让他怎么明言呢?身为江东基业的继承者,儿女情长之事,在功名大业面前,他不能提,也不敢提。
果真,有大事要发生了。当被手中的茶水呛到的时候,刘备默默的想。
东吴派来的使者还在滔滔不绝:“若两家共结秦晋之好,则曹贼不敢正视南方也。”
他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吕先生,这倒叫我实属意外,我已年过半百了,鬓发已白,而吴侯正当壮年,我们怎么能相配呢?”
使者却不以为然:“皇叔与我主公虽然相差数十年华,但都称得上是英雄,正所谓英雄相惜,岂能因年岁坏了这大好姻缘?”
一时半会儿无法反驳,刘备只能暂时搪瓷过去:“那,请容我考虑一番。”
虽然失望,可那使者也明白此事急不得,但走前还不忘道:“我主公星夜命吕将军送来粮草,可见真的是对皇叔情真意切啊!”
待送走了使者,刘备立马召集了帐下谋士将士共同商议,诸葛亮一听,用手中羽扇挡住脸,“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笑让刘备有些脸红。张飞心直口快:“大哥,那孙权小儿与你不过幼年时几面之缘,断谈不上情深意笃,怎么就有意和大哥成亲了呢?我们不久前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夺了荆州,这就更加没有了情义,他想和你结亲,肯定有问题,俺觉得这门亲事不能答应!”
关羽沉稳的坐着,抚了下胡子,开口了:“大哥,我也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阴谋,那周瑜和吴侯现在对大哥恨得咬牙切齿,说不定等大哥和那吴侯成亲时,趁你放松了警惕之时加以谋害。”
刘备也觉得吴侯动机不纯,点了点头。
“二位将军说的不无道理,此事吴侯定然是没安着什么好心,”诸葛亮却极力赞同,他挥挥羽扇,道:“不过,亮觉得此事可以答应。”
“哦?军师有何高见?”
“不敢,”诸葛亮笑道:“吴侯想借联姻,所求的无非是荆州,此等阴谋在亮看来不足为虑,亮有把握将计就计,反算计了他们。而且若答应了此事,则两家联盟更为坚固,也可震慑北方曹操,使其不敢轻举妄动。吴侯和主公成这美事,即便日后和离,可总有昔日夫妻关系在,若两家日后刀兵相见,他也必然有所顾忌,此事当百利而无一害。”
刘备细细思索,此番联姻,即便日后他和孙权起了矛盾,两人反目,可大家都是男人,也没有女子贞节的说法,谁也不欠谁。而且有了这么一层关系,他孙权若想攻打自己,总得考虑悠悠众口。这么一想,不禁开始动摇。
张飞对刘备何其熟悉,看他神情,便已知道大哥内心已经动摇,也不好再劝,只是又言道:“当年讨伐董卓的时候,大哥就和吴侯他爹孙坚盟誓,他吴侯应该是你的侄儿啊。”
这话倒是提醒了刘备,叔叔和侄儿相合,不合伦理,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
沉默了一会儿,“罢了,”刘备道:“此事容我再细细思索一番。”
众人虽然神情各异,但见主公发话,也只能应是,自行了礼散去。
【权备】斯德哥尔摩情人(五)
入夜。
刘备躺在床上闭着眼,脑子里全是孙权的求亲之事。
孙权多年前他曾经见过一次,那时候
', ' ')('他的父亲孙坚对自己有些暧昧心思,时常来寻自己,因此经常和他相处。有一次孙坚带来了他的幼子孙权,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年纪轻轻,却熟读经典,逗他时还会装作老成的样子,颇为有趣。
求亲的时机特殊,他怎能不知道孙权背后深意,只是这次估计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他自小有大志,少年时意气风发,曾指着树言道:“吾必当乘此羽葆盖车。”那时不知天高地厚,认为自己总能闯出一番事业,成就万世功勋。可自从黄巾起义,兜兜转转几十年,现在他年事已高,竟然一事无成,如今总算是拥有了这一片土地,昔日夙愿有了实现的希望,让他怎能轻言放弃?叔侄相亲,在毕生愿望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孙权身为晚辈都不计较,他还计较什么。
遇到了那么多艰难困苦,他都和部下挺过来了,如今不过区区一个联姻,怕他作甚?折而不挠,终不为下,这才应该是他刘玄德的风采。
刘备睁开眼坐起身子,已然下了决心。
然而事情却有了变化。
第二日他随军师回复,使者听完大喜,却又道:“只是尚有一事需要皇叔应下。”
“何事?”
“皇叔应当知晓,大都督目前对皇叔及军师颇有微词,他在江东举足轻重,我主不得不考虑他的意思。周都督言道:‘此事我大为赞同,只是还需要刘玄德来我江东成亲,我部下将士已然积怨颇深,若不如此,恐此门亲事难以服众。’不知皇叔意下如何?”
诸葛亮的眉头皱了起来。
刘备却面色不变,笑道:“理应如此。”
使者闻言,向刘备行一大礼,自回江东复命去了。
待使者走后,诸葛亮忙道:“主公!你怎么能应了此事!”
刘备回道:“孔明可是担心我去了江东,那孙权翻脸,谋害于我?”
“正是!若他要挟了主公,向我等讨要荆州该当如何?此前我以为两家亲事会择一处山清水秀之地举行,无甚危险,这才极力赞同,可吴侯竟邀主公去往江东,其心狡诈,主公万金之躯,不能冒此大险!”
诸葛亮神情激奋,即便这荆州他们守得不稳当,刘备也万万不能出事!
“军师无需担心,我去了江东,孙权也只不过得我一人,只要你与云长益德在此固守,荆州定然无忧。”刘备却一反常态的不听他劝阻,固执道。
诸葛亮还待再劝,却被刘备止住,他叹息一声:“孔明啊,这么多年了,自从当年涿郡起兵,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片土地,你叫我怎么能轻言放弃?我如今并非一人,云长翼德子龙公佑他们,还有你,随我颠沛流离,你们虽不说,可我也得为你们考虑考虑。我们聚在一处,是因为拥有相同的志向,既然目的一致,若我出了意外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你们还在,事业总归是有继承的。”
“主公,”诸葛亮已然泪流满面跪了下来,颤抖着声音道:“主公就放心去吧,主公是天人,自有上天护佑。若真是天不开眼,出了什么意外,我也定然会忠心辅佐少主,诛贼强汉。”
刘备默然无语。
孙刘的亲事,就这么开始筹划了。
虽然两家心思各异,刘备和孙权也没有什么情谊,不过礼制还是得做足的,因此,刘备需要在成亲之日前赶往江东。
文臣武将把刘备赵云送上船,再三叮嘱:“赵将军请一定要小心谨慎,护主公周全。”
诸葛亮神情不似前番慌乱,言道:“主公还请放宽心,这几日亮仔细考虑,已然想出一计,可保主公无忧。”说罢,递给了赵云一个锦囊,道:“赵将军可在年底打开此锦囊,里面自有妙计。”
赵云接过锦囊,神情坚定,向众人行了一礼,道:“诸位放心,赵云定然日夜陪侍主公左右,不让吴侯有可乘之机。”说罢握紧了手中长枪,直挺挺的站在刘备身后。
“二弟三弟,军师,不必再送了,我自当小心。”刘备挥别依依不舍的三人,在船上坐定。
前方之路艰难险阻,阴谋诡计甚多,但这等挫折可不能抵挡了他刘备之志。
【权备】斯德哥尔摩情人(六)
孙权从未这么在意过自己的装束。
他一听说刘备携赵云及若干将士赶来江东时,就起了个大早洗漱穿衣。
“这两件衣服如何?”孙权翻出一件暗红色长衫和一件蜀锦长衫,问旁边的士兵道。
身旁的士兵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对他而言衣服只要舒适就够了,不过在他看来,主公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于是道:“主公英气逼人,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孙权闻言撇了他一眼,士兵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了。
比了比,觉得不妥,暗红色太显贵气,初次见面就如此奢华,若是他认为我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可就不妥了。
“那这件呢?”
“.....”
左思右想,终究还是选定了,他整了整衣冠,向镜中看去:镜中人头戴银色暗
', ' ')('纹冠,身穿玄色云纹袍,衬得人身材修长,气宇轩昂。剑眉深目,薄唇抿起,脸庞棱角分明,端端是一个俊美少年郎。孙权看了看,满意的笑了,心道人言自己容貌上佳,果真不错,有了自信,这才带着将士们赶往江边迎接。
孙权左顾右盼,刘备终于赶来了,他自江边缓缓而来,姿态闲雅,身上所穿的灰袍广袖随着风微微飘起,竟像仙人羽化登仙一般。
随着刘备走进,孙权凝神看去,移不开眼睛。岁月好似偏爱这人,除了眼角生出皱纹,样貌和十几年前那一面一般无二,依旧是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样子,他噙着与记忆中相同的笑意向自己行礼,神情动作间无比闲适,低沉悦耳的声音唤着:“吴侯。”
孙权的心怦怦跳了起来。
按照江东惯例,媳妇到来,应当是先见公婆的。刘备虽然未曾和孙权成礼,但此事定然可成,因此他也算是半个孙家人了。吴国太无比疼爱孙权,如今儿子首次大婚,对方还是名扬天下的当今皇叔,自然是要见见的。
刘备跟着孙权,一路来到了吴国太的府邸,府中早已摆好酒宴,吴国太端坐于主位,孙权随侍其侧,微笑着打量这未来的儿媳。刘备见老夫人殷切的眼神,心中一动,跪下来行了大礼。
孙权自江边见到刘备后,眼神便移不开了,笑意也一直没从脸上消失,此时见刘备的礼数使得母亲大悦,他向来重孝,心中更加高兴,看刘备愈加顺眼,于是笑容扩大,伸手忙道:“皇叔快快请起,请入席。”
宴席宴席,这席所宴请的宾客,才是重中之重。吴国太一直趁着刘备接受敬酒和观赏歌舞的时候打量他:容貌,还算上佳,虽年事已高,但面白如玉,剑眉星目,配得上我儿;体态,常年征战沙场,坚实修长,身姿挺拔,还算顺眼;气质,温润平和,不卑不亢,却隐有逼人气势,果真英雄。
越看越欢喜,觉得此人当世豪杰,和他成亲不算辱没了孙权,吴国太顿觉这门亲事让她甚是满意,正自高兴着,她突然想起孙权真正的目的来,不由得悚然一惊。
她又看向儿子,发现孙权和她一般偷偷打量着刘备,眼中笑意极力压制,却也隐藏不住,竟像一幅深情模样。她不免惊疑,心中一下被泼了冷水,开始隐隐担忧:仲谋若当真倾心于刘备,事情败露,只怕会暗自伤心不已。
吴国太心念一转,又觉自己杞人忧天,成大事者不陷于儿女情长,孙权是她看着长大,向来有担当,深知他不会为一人坏了大事,而且刘备不过一男子,虽然现在男风盛行,可她到底还是觉得男女相合才为正统,对男男情爱向来不屑。且男男注定没有子嗣,不会有牵绊,即便孙权真的喜欢上刘备,等二人和离,这情也会慢慢遗忘,于是心中暗暗决定极力撮合这桩婚事。
只是他却不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并不局限于性别,若要割舍有情之人,便如同将心放入油锅煎炸,将身置入刀山火海,层层情网束缚,其中流连辗转,痴缠苦痛,即便当世英雄,也不能幸免。
【权备】斯德哥尔摩情人(七)
轻柔和风送暖,天空碧蓝如洗,水光澄澄倒映出人影,偶有水鸟一声啼鸣,掠过江面捉走探头的小鱼,岸边红花翠柳随风轻轻摇摆,正当是好时节。
刘备跟随孙权游赏美景,他多年来辗转各地,见过世间千万种模样,此时眼前之景也不得不让他赞叹东吴真是人杰地灵。
孙权缓缓和刘备行走在江边小路之上,还穿着昨日那身玄袍,随着风微动,他偏着头,和身边人交谈。
这是刘备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打量他未来的丈夫,细细看去,五官深邃,棱角分明,身姿挺拔,气势如虹,暗叹果真堂堂美男子。孙权带着和煦笑意,用富有磁性的声音时不时询问他立足荆州之前事,并发表看法,言语间极有见地。他二人都是君王之才,且心思缜密,于很多事看法都很相似。刘备和他谈论,只觉轻松愉悦,相见恨晚,一向不多言的他不知不觉中就和孙权聊了一路。
早先他只认定,这亲事不过虚与委蛇而已,现如今,倒真对这年轻吴侯来了兴趣,生出一丝若日后分离,还能引为知己的想法来。
等到时近黄昏,两人吹着江边晚风,刘备看着吴侯未曾佩剑的腰间,想起他还从未见过这人动武,有些好奇,道:"吴侯应当是会武的吧?"
孙权淡淡应了一声。
刘备见他承认,又看他不欲多言的样子,同为战将,不免起了比试之意。
他笑道:"吴侯可能赐教?"
孙权闻言,也扬起一抹笑意,唤来随从取了两柄剑,扔给刘备一把,道:"请。"
刘备不和他客气,抬手便刺,孙权一个格挡轻松接下,又反手一挥,只取刘备腰间,刘备侧了侧身子闪避了过去。
二人你来我往,孙权没有刘备征战沙场的经验,初时还被压制,可刘备毕竟年龄大了些,岁月不饶人,力气比不过孙权,渐渐的落了下风。
孙权见他后继无力,微微喘息,脸上已然薄红,不由得心驰荡漾,瞅准机会挑落了刘备手中的
', ' ')('剑,上前一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这一下惊的刘备顿时呆住了,他摸摸脸颊,被亲吻的地方还有些湿润。
他就这么站了一会儿,神色惊疑不定,暗想这人为了谋害他,也真是拼了。听到轻咳一声,从思绪里骤然惊醒,凝神看去,却见孙权面色严肃。
“玄德,关于你我婚事,你可有什么看法?”
我有什么看法?这话倒叫刘备疑惑。这件亲事从那三千石军粮开始,就一直是一个强迫他入局的阴谋,孙权老谋深算,不可能不知晓他二人没有感情,不过是各怀鬼胎罢了。如今这一问,倒有询问自己是否愿意的意思。
他不解其意,但没有显露,只微微看着孙权笑道:“你我若成,百利而无一害。吴侯难道不认为这是一桩美事吗?”
孙权不答,直直看着他,平日里那双眼眸锐利如电,此刻却显幽暗,平静无波却又夹杂着千万种情绪,其上倒影着自己的影子。
刘备看着,只觉得那眼神如泣如诉,像一轮漩涡,要把自己都吸进去了,身上似压了一座大山,让他倍感压抑,喘不过气来。
他二人默默对望,孙权闭了闭眼,背过身去。
刘备看着他阳光下被风吹起的发尾,想起刚才那个意味不明的吻,内心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突然抽出了随身侍卫的长剑,猛的向下一挥,“哧”的一声,割开了自己的长袖。
“备愿意,和吴侯结为夫妻,从此举案齐眉,相敬相爱,特割袍断袖,以明此志!”
孙权俶地转过身来,向前大跨一步,把刘备紧紧抱在了怀里。
未曾与另一个男人如此亲近的刘备不受控制的僵直了身体,却又在孙权温暖的怀中放松下来,他偏了偏头,动了动身体,感受到孙权箍在自己腰间的手臂,闻到了他因常年居于水边身上独有的清香,慢慢地,抬手回抱了他。
暮色烟云下,就好像一对璧人。
黄道吉日总算是定下了。
自从那日刘备割了自己的袖子明志,他们二人就好像夫妻捅破了那最后一层窗户纸,日日夜夜守在一处。
可成亲有一个讲究是必须遵守的:新郎新娘身上都带着喜气,在成亲前三日内不能相见,否则会喜冲喜,不怎么吉利。
当吴国太命小厮提醒孙权的时候,他的手还放在挨着自己坐的刘备腰上。
刘备推了推他:“快放手,成亲的讲究不能不遵守,我可不想结个不避讳的亲。”
孙权懒懒的应了一声,手臂却似黏在他腰上似的,不仅没松还紧了力道,带着刘备身体一歪,靠到了他身上。
在外人面前如此亲密让脸皮薄的刘备恼羞成怒,火气直冲脑门,挥退了已经看傻了的小厮,使劲想要挣脱孙权。
可孙权到底年轻力壮,那手臂跟铁箍似的缠在腰上,刘备左推右挡,挣脱不得,终于不顾礼仪,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给我放开!”
“不放!”孙权铁了心不动,想了那么长时间,如今终于温香软玉在怀,就这几天,他还没抱够呢。
“你!”刘备怒火冲天,“你怎如此不知羞耻!既然要成亲,就应该遵循礼制,难道在你心中这亲结不结都无所谓吗?夫妻命运同体....”
刘备叨叨叨念了他一通,孙权却听不进去,二人刚才一阵动作,刘备衣衫凌乱,此时又怀有怒气,两颊粉红,孙权盯着那一张一合的唇,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下腹。
糟了!感受到自己的变化,孙权立马放开了手,这可千万不能让刘备知道,否则怕不是还未成亲,自己就先得英年早逝。
感受到孙权突然退开,刘备一阵疑惑,却也不敢刺激他,省的这不省事的又黏上来。
孙权对他抱了抱拳,故作平静道:“玄德,那我这便去了,三日后,就等你我大礼了!”
刘备赶紧回他一礼,打发他走了。
【权备】斯德哥尔摩情人(八)
三日后,大婚。
东吴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孙权和刘备都乃人杰,无比般配。虽然此前两家因荆州之事有些龌龊,可孙权首次娶妻,还是一位皇叔,地位尊贵,文武百官都觉面上有光,美滋滋的前来参加婚宴。
孙家府邸早已挂上红绸,贴了喜字。这男男婚礼和男女不同,二人皆可外出陪酒,吴国太地位崇高,坐在首位,孙权作为江东之主,坐于次席,刘备陪坐在他身侧,孙刘二人皆一身红衣。
“刘皇叔,恭喜恭喜。”身为江东首位武将,周瑜首先出来敬酒:“你与我家主公皆为当世英雄,又都雄踞一方,可称之为门当户对啊,公瑾希望你们日后比翼相飞,琴瑟和鸣,两家从此情谊深厚,共同拒曹,来,干了这杯!”
刘备远远的向他举了下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好!爽快!”
接下来,鲁肃,张昭等接连向他敬酒,刘备也一一回敬,东吴将士看刘备来者不拒,饮了好几杯都面色不显,不禁起了攀比之心,荆州他们争不过,拼酒可不能输,若把他灌醉了,也算
', ' ')('是出出之前的恶气!
刘备见向自己敬酒的人越来越多,明白了他们的用意,索性拿着酒杯站起身来立于厅中,道:“多谢诸位,我刘备理应敬各位一杯!”
孙权笑着看他豪迈姿态,只觉这人当真有趣。他酒量较浅,方才饮过几杯,已经醉了,因此先行辞过母亲,往后院歇息去了。
酒过三巡,东吴将士喝了个痛快,在席上东倒西歪,不省人事,口中却还念叨着:"刘皇叔,喝!",好生欢乐。刘备也醉的迷迷瞪瞪,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一点点的移往后院。
院里亭廊中点满了烛火,他借着光往婚房走去,眼前一片模糊,所有东西都重叠在一起,只凭着本能接近院里最明亮的地方,一个红色的影子在视线里慢慢放大,他凑近看,仔细辨认,也没认出来是孙权。
孙权本敞着门,面对门口低头坐着,想接着晚风凉意清醒一番,听到声响抬头一看,却被面前之景惊的坐了起来。
刘备一身红衣,醉醺醺的,摇摇摆摆向他走来,红色的烛火照在他脸上,衬得他肤如凝脂,醉酒使他面上飞霞,迷蒙的眼神波光粼粼,红色长袍在腰间骤然一紧,使腰身显得盈盈一握,整个人竟散发出一种惊人的媚态。
孙权看的痴了,身为君主,他也曾见过这天下各类美人,可都不如眼前这一个让他如此心动,明眸皓齿,媚骨天成,只觉得眼前之景真乃人间绝色。
刘备这才认出面前之人是他的丈夫,他被孙权的呆样逗的一笑,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既然上天赠与我这样一段姻缘,那么我刘备也不能负了这段姻缘。”
此话于孙权来说着实动听,震的他大脑空白,反应过来后急促的绕过桌子走上前,连衣袍带倒了椅子都未曾发觉,手臂搂过那纤细腰身将人带入怀里,对准红唇猛地亲了下去。
【权备】斯德哥尔摩情人(九)
刘备恍惚间,唇上突然就多了两片温润,被酒精麻醉的大脑尚不能反应过来发生何事。他正欲开口询问,却被孙权抓住了机会,舌头对着口腔柔韧处扫荡一番,惹得刘备一阵颤抖。
两人拥吻了一会儿,刘备渐渐喘不过气来,他下意思的推拒着拥住自己的人,却手上无力,孙权被他放在胸口的手撩拨的心痒痒,放开唇舌一把将他打横抱起。
刘备眼前之景忽然一花,下一秒就被扔在了床铺上,随即一具火热的肉体压了上来,埋头啃噬他的脖颈。
“是仲谋吗?”他想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他与孙权大婚之日。
“嗯。。。”
身上之人唇舌流连于他的耳后,只在空隙间挤出一个字,双手也不停,慢慢的解开他的外袍内衬,躯体失了遮挡陈于眼前,孙权正欲往下舔舐锁骨,却被眼前之景惊的停了下来。
刘备肤色偏白,身体常年包裹于衣物内,更显白皙。身为武将,也有一层薄薄的肌肉,美则美矣,但其上,各种刀伤剑痕触目惊心,心口附近更是有一道寸余长的疤痕,这伤口若再向右移一寸,刘备必死无疑。
孙权看着那些痕迹,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认识到,身下之人不是整日忙碌于庖厨之间的女子,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枭雄。他以前只是听人说起,刘备自涿郡起兵,兜兜转转数十载,屡战屡败,屡败屡战,那时他还嗤笑这人不自量力,只是当个故事听听,如今,才真正见识到这其中惊险。
可乱世,本就如此,覆巢之下无完卵,就连他自己也有过与鬼门关擦身而过的经历,受过致命伤。身上虽不如刘备凄惨,但也有一两道疤痕,可这伤疤长在这人身上,他却觉得心中一痛,扭作了一团。
刘备被他刚才一阵折腾,也起了情欲,甚是难捱,感觉到身上之人没了动作,不由得催促起来:"仲谋,快些。。.."
孙权回了神,笑他:"怎么,急了?"但他自己也是忍不下去,欲火冲击着脑海,恨不得赶紧提枪上阵,闯入某处才好。
可他不舍得刘备受伤,只慢慢啃咬着锁骨,又渐渐往下,一口擒住了胸前红豆。
'啊!
刘备那处从未被人触碰过,就连他自己也只是沐浴时擦拭一番,竟不知这对于男人来说有些多余的器官能给他带来如此快感。他情不自禁的挺起了胸膛,希望能得到更多的爱抚。
孙权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笑,刘备这般忠于情欲的模样,若等他清醒过来知道,怕不是羞的得钻到地下去才好。他又伸手,将二人高挺的性器挨在一处,摩擦起来。
性器接受到火热的感觉让两人都闷哼了一声,刘备妻子早逝,没有续弦,因此多日不曾有过情事,这久违的刺激让他整个人不由自主的软成了一滩。
孙权看时机差不多,中指向下,插入了穴口。
刘备迷糊间觉得下身私密处一阵刺痛,挣扎起来,孙权低下头搞住了他的唇,细细舔舐,另一只手揉搓着他的性器,才让他渐渐放松下来。
一指,两指,三指,等到穴口变得湿润,一张一合,孙权看的双眼发直,才终于忍不
', ' ')('住,抬起了刘备的腿,挺身闯入。
穴内温润紧致,性器才一进入,就被层层叠叠的包裹了起来,二人皆满足的闷哼一声。孙权摆动着腰身,低下头一道道的吻过那些疤痕,整个人好似被割成了两半,身体被情欲充斥,头脑却清醒无比。他明白,他们二人终有一日必定会反目,身为江东之主的骄傲,逐鹿中原的野心,注定使他不会为某个人停留,而刘备与他同属枭雄,也决计不会为了私情放弃大志。就连这场婚姻,也充斥着阴谋。
孙权有些不甘,他二人注定分离,刘备却未曾动心,只有自己挣扎于无谓的情爱之中,他在与这人争夺荆州一事上就已输了,如今,竟要连心都输给他吗?
“若是你也对我有意。。.”孙权喃喃,却又自嘲一声,加快了动作。
二人共同释放的那刻,刘备在欲海中恍惚觉得一滴水落于面上,冰凉的液体让他清醒了一瞬。
错觉吧,他迷迷糊糊的想。
【权备】斯德哥尔摩情人(十)
疼,哪里都疼。
刘备一醒来,就觉得浑身酸痛无比,十分不适。他虽说大小征战无数,什么伤都受过,可从未体验过这种由内而外的痛楚,腰身酸麻,某处胀痛,好不难受。
他缓缓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然还躺在孙权臂弯里,那人早已醒了,正面带笑意,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刘备忆起昨日,真恨不得未能醒来,脸上一红,强忍着用被子裹住自己的念头,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变,问道:“仲谋,几时了?”
孙权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强装镇定的模样,等到人脸越来越红,快熟了的时候,才开口说道:“午时了。”
“什么?!”
刘备大为震惊,行军多年,早已养成了凌晨便起的习惯,何时睡到过午时,可见这和男子的情事当节制为好,不可因此坏事。
孙权完全不知,自己的随口一句调侃差点破坏了他人生一大乐事,日后知晓缘由,后悔不已。
刘备一个翻身就想坐起来,却腰身一麻倒入孙权怀里。他这一动,发现某处黏腻,疼的厉害,低头看去,孙权那物什竟还未拔出。
刘备气的双目喷火,掐着孙权腿狠狠一拧,孙权疼的眼前一黑,"哎呦"地叫了一声,却不敢发火,连忙赔笑,连连告饶这才算完。
二人洗漱完毕,又按照规矩拜访了吴国太,老夫人笑盈盈的逮着自家儿媳猛瞧,等到把人看的脸色都快变了的时候,才给他们放行。
大婚第二日实在无心处理公文,孙权索性给自己放了假,带着刘备回了孙府,两个人于堂上对坐着,孙权吩咐完小厮温酒,一时无话。
“昨日你所说,可是真心?”孙权突然打破了寂静。
“嗯?”
刘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那句"不负姻缘"。可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当时会说那样的话,只是看着孙权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的样子,即便还处在朦胧醉意之中,心也像是被猛然敲打了一下,那些话就那样不受控制的说了出来。
孙权正襟危坐,盯着自己,面无表情,俨然一副稳重模样,眼神却如同少年般散发着光亮,竟能从里面看出一丝期盼之意。刘备不懂这情绪从何而来,不过既然孙权想听,说给他就是,哄哄这人,也让以后日子好过些。于是坐直了身子,严肃道:“字字无虚。”
青年低了头,抿唇笑了出来,眉目如画,怎么看都是一副高兴不已的模样,这倒让刘备生出一种“这人或许真的对我动了心”的错觉,不由觉得自己当真鬼迷心窍,暗自嗤笑一声。
孙权多年后回忆,一直觉得与刘备新婚后的那段日子,是自己一生中最为幸福的时光。
既然他与周瑜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把刘备留在江东,自然少不了声色犬马的诱惑,孙权身为他的丈夫,更应该时时刻刻陪伴左右,关心爱护才是。孙权早已打听清楚,刘备喜欢狗马、音乐、美衣服,于是请来了江东最好的舞姬与乐师,摆了宴席,与他对饮。
负有盛名的舞者果然名不虚传,随着音乐忽而激昂,忽而婉转,舞姬们身着红色裙裾,旋转甩袖,变换队形,一眼看过去如同锦簇花团。刘备沉浸于舞蹈音乐之中,不知不觉就醉了。
孙权看着他心醉神迷的模样,噙着笑意也饮了一口。
刘备眯着双眼看向孙权,他的丈夫此时也恰好抬起头,姿态闲适,端着酒杯,向自己看来,剑眉星目,相貌堂堂,他觉得这人当真生的好看,不知不觉就移不开眼睛,什么音乐舞姿,也全然忘于脑后。
二人携手,几乎游览了整个建业,骑马,钓鱼,饮酒,高歌。他们曾花一天爬上高山之巅,想学古人在山顶上吟诗作对,体会体会他们所说的高士风采,却因低估了天气被硬生生冻了下来。也曾一同前去乘舟,孙权欺刘备不如他识水性,把人推下了水紧紧抱住恣意亲吻。就这样,过了一段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时光飞快,转眼就到了年底,赵云发觉自家主公整日与吴侯腻在一
', ' ')('处,似乎忘了回荆州之事,不由得暗自着急。
忍而不发了几日,他终于憋不住了,询问刘备道:“主公,距我们来到江东,已有一段时日了,江东并非久留之地,主公为何还不授意回荆州?”
刘备苦笑一声道:“你以为我想留在这吗?我得走得了啊。孙权既然铁了心想留我在江东,必然会有重兵把守,我们如贸然行事,反而打草惊蛇。”
赵云觉得言之有理,况且来江东之前军师曾经给过他一个锦囊,叮嘱他年底开启,如今期限快到,也不急于这一时,主公只要有意回荆州,不愁没有计策,便应“诺”离开了。
可只有刘备自己知道,他说这话时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孙权对着他咧开嘴,那张傻乎乎的笑脸。
【权备】斯德哥尔摩情人(十一)
就这么浪荡了几日,二人虽然快活,可孙权到底还是江东之主,不能全然抛弃事务,因此也不得不回去办公,但他心有不舍,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刘备道:“玄德若是觉得无聊,可自在城内游玩,只是需得有军士陪伴,切勿遇上什么危险。”
这话半真半假,掺杂着孙权自己也不能控制的情绪,刘备听得,只笑了一声,那日孙权笑脸浮现眼前,他就明白自己已动了心,面对这恋慕之情,坚韧如他,也不由得生出了逃避的心思,不过左右马上就要离开了,就让他骗骗自己,沉浸在这虚假的关心中几日,也不会误事。
可他们二人暂时放下了心,计策的制定者周瑜却坐不住了,他等了许久,也不见主公对刘备下手,内心暗暗焦急。
孙权这一走,两人便一连几日不曾相见,初识情爱千般滋味,二人不自禁的日日牵挂对方。刘备被这相思之苦折磨的异常难捱,于是带着子龙,去了当初他与孙权饮酒作乐的地方。
此事被周瑜手下的探子看见,告知与他。周瑜大喜,认为真是天赐良机,只要派上几百军士,定能杀了刘备赵云,但机不可失,需得迅速出兵,来不及禀告主公,转念一想,主公早已知晓他的计谋,也应是同意的。
几百兵士便应都督之意开拔,可如此阵仗瞒不了亲近之人,恰巧被正要去拜访周瑜的鲁肃看到。鲁肃得知缘由后大惊,据他日前观察,主公和刘备称得上是情深意笃,虽然这结亲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但难保主公真的喜欢上刘备而不忍杀他,果真如此,岂不是坏事,急忙前去告知孙权。
孙权阅览完一天公文,疲惫的坐在台阶上歇息,突然见鲁肃匆匆来访,正欲开口,鲁肃不待喘息打断了他,一句话就让他目眦尽裂。
“主公,大都督派了几百兵士,前去暗杀刘备!”
孙权脑中轰鸣作响,心如擂鼓,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他往地上一拍,猛然坐起,指着鲁肃对他怒喊道:“传我的令,让他们速回营,敢有不尊者,杀!”
鲁肃被他神情激愤的样子震得一时无话,他从未见过孙权情绪如此外露的模样。孙权说完,又觉得等这命令层层传递下去,刘备可能早就遇害,此事岌岌可危,于是问过鲁肃目的地,就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他骑着马,一鞭又一鞭狠狠的打在马屁股上,心中只盼望着能快一些,再快一些,此时日暮西山,夕阳已慢慢隐去,夜色渐渐笼罩在周围,他恍惚间,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幸好军士人数众多,周瑜为了不被刘备察觉,命他们暗自步行前去,这样一来倒争取了时间。孙权从门外跑入时,他们才堪堪拔出长剑与赵云遥相对峙。
孙权大吼一声:“住手!”三步并作两步入室站在刘备身边。军士们见自家主公震怒,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惶惶然收了剑,下跪请罪。
一颗心于云霄之上走了一遭,惊魂普定,饶是孙权,也觉得腿脚发软,他知晓军士们只是奉命行事,便也未曾责备他们,只让他们退下,而后缓缓靠在刘备身上。
赵云见主公并未拒绝孙权的亲近,甚至暗暗用手搀扶,便也明了这二人关系,但他不便多说,只是向刘备行了一礼,默然立于门外护佑。
孙权紧紧抱着刘备,怀中的温度让他终于平静了下来。刘备见他神情举止,哪能不明白发生何事,可这人宽阔的胸膛,坚实的臂膀,他已几日未曾触碰,竟一点也不想动,只想安安静静的窝在他怀里,什么阴谋诡计勾心斗角,他暂时都不愿管了。
世人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来这人一旦有情,宁他王侯将相,也只能化作绕指柔。
二人静静的抱了一会儿,孙权放开刘备,却还紧紧的攥着他的手,千言万语梗在心头,可看着刘备温润的眼,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刘备笑了笑,伸手帮孙权把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开口打破了寂静:“明日,仲谋可能随我饮酒?”
“嗯?”
孙权有些讶异,他本以为刘备会对今晚所发生的事刨根问底,却没想到他竟绝口不提。
刘备岂能不知他在想什么,但他也没有多言,只道:“你能这么心急的来救我,就已经足够了。
原来,他全都知道,孙
', ' ')('权想。当日他坚持让刘备来江东成婚,其心昭然若揭,也不是什么秘密。可是此时,刘备弯起嘴角看着他,一副对此事释然的样子,竟让他生出一丝不该有的悔意。
这本来就是无法可解的局,他们彼此也心知肚明。刘备有意避开不谈,孙权也不想打破这假象,于是接了话头,道:“好。明日,玄德想饮什么酒?”说罢也不等回答,长臂一伸,又将刘备紧紧抱住。
第二日的酒宴,孙权没有唤舞姬,也没有准备音乐。
在一片压抑的死寂中,他们只是沉默着,一杯又一杯的喝酒。
刘备再次醉倒了,脸上隐隐泛了红色,孙权看着他,又想起了大婚那晚他惊为天人之姿。
刘备他怎么看也看不够,明明只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全然没有女子的柔弱温婉,可这人就好像磁石,他的眼睛被吸引着,怎么也移不开,只是看着,就觉得心都要化了。
他就这样静静看着刘备饮酒,心中已隐隐有了预兆,恐怕他二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日子也该到尽头了。对此孙权早已接受,为了大业,他与周瑜早晚会除掉刘备,即便此心有如刀割,此身有如炼狱,可昨夜他为这人失态,坏计划之事,也断然不会有下次。
【权备】斯德哥尔摩情人(十二)
接下来发生的事,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刘备再次醉倒了,趴在桌子上说着胡话,孙权半搂半抱的把他弄到床上,脱了衣物压了上去。
这一次,孙权却没有上次急色,他慢吞吞的亲吻着刘备双唇,在他的口腔里作乱,等到人气喘不过来,才转移了阵地,把唇贴在刘备锁骨上不动了。
刘备这次醉的没之前彻底,尚有一丝清明。见孙权好似无意缠绵,也没了欲望,将身子一侧,手臂一伸,抱紧了孙权。
孙权任他搂紧,执起刘备一缕发丝,在手中仔细把玩。
”我心悦你。"静默了一阵,刘备突然开口。
"!"
孙权猛的推开刘备,紧紧盯着他的脸,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刘备迎着他的目光,重复了一遍:"我心悦你,仲谋。虽然你我皆知此生必定无法相守,可正如那日所说,我刘备不会负了这段姻缘,既然如此,总得让你知道我的心情才好。"
听得刘备悦耳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字,说着自己做梦都想听到的话语,孙权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原来不止自己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两情相悦的感觉如此美好,他猛的掀翻刘备,不待他适应,就将两指探入了穴口。
刘备闷哼一声,男人那处总归不是拿来行鱼水之欢的,孙权如此急迫,让他感受到了撕裂般的疼痛。
孙权看他咬紧牙关,额角冒汗,心疼不已,急忙撤出,轻柔吻他脸庞。
刘备却双手环上他颈项,放松了身体,道:没关系,你来吧。"
心爱之人如此邀请,任个男人都忍不住。孙权眼睛都红了,却也顾忌着不敢乱来,他先用两指细细开拓,后又插入一指,手指在甬道里探索旋转,突然摸到了一个凸起。刘备脑中一片空白,竟然就这么射了出来。
孙权惊异于刘备的反应,他们二人此前都未曾和男人交合过,心里情事默认应当和女子并无不同。上次行事,两人也都有快感,更加确定。
他见刘备表情中充满着欲望,慢慢按住那处揉捏起来。
啊。嗯。。.”
刘备发出几声呻吟,上扬的尾音听起来魅惑无比,撩人至极。孙权一听这声音,胯下已硬如铁杵,忍无可忍,道了一声歉,扶着性器对准甬道冲了进去,瞄准那处摩擦起来。惊人的快感席卷了刘备的身体,他本以为男欢男爱不过新婚那日感觉,快感较少,疼痛居多,今日二人发现了妙处,才发现此事竟然是极乐。
刘备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浪过一声,那声音他自己听了都面红耳赤,可实在停不下来,只知道追逐着快感,腰身随着进攻慢慢摇摆。
孙权被他的模样刺激的内心狂跳,腰摆动的越来越快,进攻的越来越迅猛,一次次撞在甬道内那小小肉球上。快感累积,终于,随着一声尖锐的哭喊,刘备释放了出来,高潮让他绞紧了甬道,孙权只觉性器被软肉包裹,暖如丝绸,没忍住也在他的身体里泄了身。
这次欢爱和新婚之日全然不同,二人高潮后脑子都有些空白,并排躺着享受余韵。
刘备被快感刺激的失神,不知不觉落下泪来,他微张着唇喘息,全身都泛着粉红,孙权看着看着,慢慢的又硬了起来。
感受到甬道里那物什慢慢胀大,刘备忍不住瞪了孙权一眼,可他脸上尚有泪痕,这一眼不像是愤怒,倒像是故作娇嗔。
孙权暗叹他红颜祸水,以唇封住他抵抗的声音,腰部耸动,将他拉入了新一轮的欲海之中。
【权备】斯德哥尔摩情人(完)
他们二人的缘分,终究还是迎来了结局。
周瑜自上次派兵被孙权呵斥后,满腹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 ' ')(',询问孙权,却也只是得到了一句:"时机未到。"
虽然心有不甘,可主公之命不得不从,因此也不敢妄动。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几日,终于迎来了年底。
赵云打开军师所赠锦囊,交于刘备看,两人心中已有了计较。刘备长叹一声,心知这一场荒唐,终究是该结束了。
内心回荆州的想法已然确定,虽知不该留恋,可当晚,刘备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总是浮现这几月来,与孙权相处时的情景:一会儿是大婚时,他穿着一身红衣,面颊微红,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会儿又是他立于江边,玄衣勾勒出挺拔身形,英俊面庞对自己浮现一丝笑意。
心如同被玩弄,疼的他失了力气,绝望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让他如同溺毙。全身上下叫嚣着留下来,去找他,抚摸他,亲吻他,才能获得一丝慰藉。
然而毕生志愿终究高于一切,横亘于他心田之上,永不曾动摇。
"什么?刘备不辞而别了?"
孙权一下子跌坐于地,久久不语。
他不过一时为情所困,犹豫了几日,刘备竟离开的如此猝不及防。孙权虽然早知终归如此,可这出戏当真唱到了结局,内心的纷繁复杂,还是让他失了言语。
他一边失落恼怒于计策的失败,那人的无情,但一边却又生出一丝不欲人知的喜意。
在他眼里,刘备不应该只是某家的妻子,整日辗转于家庭之中。他的妻子胸中自有沟壑,这一走,如同龙入海,凤腾空,定会成就一番事业,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才是孙权心目中真正的刘玄德。
但孙权,不应该是一人的孙权,而应该是江东的孙权,有些话,有些事,说不得,做不得。
注意到了母亲及臣子落寞的神色,他还是强打起精神,一脚踢翻了面前的火盆,愤愤道:"这个刘玄德,我这样对待你,你却跟我玩这种花样。"言语间皆是愤恨,语气真切,就连他自己,都快信了。
时隔多日,刘备终于站在了回荆州的大船之上,他昨日夜不能寐,可如今重获自由,心中除了隐痛外,大多还是窃喜。
他在甲板上回望江东,想象着那人知道自己逃脱时气急败坏的模样,有些幸灾乐祸。诸葛亮见他吹风吹的久了,有些担心,便道:"主公,江风寒凉,还请先回舱内吧。"
刘备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掀开门帘前却又顿住,沉默一会儿道:"孔明,麻烦你帮我寻纸笔过来,我想写一封信送往江东。"
诸葛亮在迎接刘备时,观其神情,便已知晓自家主公还是没能置身事外,动了心。此时听此要求,长叹了一声,拱手应是。
回想此前种种,他二人之间事,错综复杂,言语在此时显得苍白无力起来。墨水从停留在空中的毛笔滴落,刘备眼前模糊,终究只写了一句话:多谢吴侯厚爱。
孙权收到那封信时,一眼就注意到了角落的泪痕,相交几月,几番缠绵,可那人想唤的,竟只有一声:吴侯。
他把信拍在桌上,闭着眼睛,沙哑着声音道:"罢了,这次,就当让刘备占了个便宜。"
在这场胁迫与被胁迫的角逐里,到最后,都是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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