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阿溢,年轻的时候,你就没有过对美色心动吗?”
萧溢眉头一低,双目中寒光四射,抬眸间,寒光内敛,只见皇帝手随意地搭在椅子把手上,扬眉一笑,
“朕记得,当初朕娶皇后没多久,你曾有一次来同朕说,你有了心仪的女子……”
“只可惜,没多久先帝开始昏庸,我们的日子不好过,后来再不见你说那心仪的女子,那个女子绝不会是如今的余氏。”
“阿溢,今时今日,时过境迁,你能否同朕说一下这个女子的事情?”
萧溢将手中的酒盅放在桌上,缓缓的将手收回,放置在桌面下,面上挤出一些笑容来,
“陛下也说已经过去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平白让阿珩的母亲醋了,还是饶了臣弟吧。”
他的身躯在抖,而通红的眼睛里开始有水光闪现。
只要皇帝继续提这件事,那就真的太残忍了。
皇帝挑挑眉毛,似乎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几眼后忽地转移话题笑道,
“朕可从没欺负过你,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将阿珩带到宫中抚养。”
皇帝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朕当初想着朝堂内外一团和气,却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的。”
“那个女子,就是淑妃吧?当年你们在一处已经互相定情,谁能想到偶然的一次意外,以及先帝的昏庸,让淑妃换了主意,打上我的主意。”
“你不甘心,可你太喜欢淑妃,你甚至愿意帮助她,买通石头山的匪寇,就为了诱我出京,与淑妃相见,并承受她的救命之恩……”
萧溢慢慢直起身子,面色微变,却依旧沉稳温和。
皇帝端起酒盏小酌一口,目光有些空洞,
“因为淑妃打上我的主意,这让你有点无法接受,可你不得不帮她,并且越陷越深……”
“淑妃看上我,你不舍得去埋怨淑妃,只能怨我。直到她入了我的后院,你从此恨毒了朕,由此及彼,你也恨毒了朕更受拥护,坐上了个位置……”
皇帝这话,让萧溢瞳孔紧锁,温和的面容也猛地有些扭曲。
皇帝嗤声冷笑,
“萧溢,你这些年不断地恨我,更在别后做了许多的事情。”
“想不到你竟还有这样的魄力,当年若是你有这样的魄力,何至于我去坐那把龙椅。”
“这么多年,恐怕连你自己都入戏颇深难以自拔。
想不明白究竟自己要做的是什么……
仿佛一道炸雷响起,这会只要有耳朵的人在这里,都会噤若寒蝉。
萧溢却是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忽地冲皇帝笑了笑,
“是的,我原以为只要我藏的够深,就算暴露,也该是一两年之后,那个时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没想到的是,竟然提前了这样许多,竟让我今日惹来杀身之祸。”
远处忽然想起敲钟的声音,像是敲击在人的心坎上,让人觉得心肝子疼得一阵一阵的。
皇帝垂着眉眼半晌没有再言语,良久才吁气,在桌上敲了敲。
随着声音的落下,外头进来几个人,竟是当年那个他想要找出来斩杀,却莫名消失的匪寇头目。
他身边站着一名身穿苗寨服饰的异人,二人五花大绑,伤痕累累。
皇帝笑了笑,
“这两人你该是认识的吧。”
不等皇帝继续再说什么,早就已经受够刑罚的两个人,跪倒在地,声声求饶,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当年的事全说了,
“贵人饶命啊,小的当年就是受了清河王的指使才那么做的。”
“他让我们一定要追击你们,把你打散了就可以了。”
皇帝没有做声,等到这两个人把知道的都说了一个遍,随后竟又是轻轻击掌两下,外头又进来几个人。
豁然是当年跟在萧溢身边的仆从,本该早就应该死在异地他乡,如今竟是活生生地站在眼前。
萧溢眸光几度变幻,终是道,
“陛下,你既然早就已经知道了当年的实情,何必叫我蒙在鼓里呢?”
“直到今日,您才找上门来说这些话,你可真够阴的!”
皇帝冷笑,
“若我是真的阴,早就让人直接上门查抄了,何必在此浪费唇舌?”
皇帝说着说着也来了火气,斥道,
“看在我们兄弟一起长大的份上,给你提个醒,若是你如今悬崖勒马,还能够回岸,若是执意一条路走到黑,那就无话可说了。”
“这些年,我从来不曾怀疑过你同阿南死有关,如今,朕憋闷极了,不明白哪里出了岔子。”
萧溢眼里有了寒光,
“当初明明我们一同起事,可最后,为何却是你得的拥护更多?”
皇帝道,
“当年我们结盟不过三年,你却借口余氏和阿珩兄长的事,要和朕分道扬镳……”
他说道这四个字的时候,故意定了定,萧溢低头咬牙,避开皇帝的眼神。
什么分道扬镳,就是另起炉灶的意思。
“后来,你觉得那条路行不通,又回来找朕,朕可曾说过你一声不成?”
“把最轻便,也最重要的城池给你驻守,让大家以你为风向标。”
“编得不错。”萧溢缓缓道,然后掸掸袍子,走到皇帝的面前,沉声道,
“来人……这里来了刺客,杀了他。”
随着他话音落下,殿外突然闯进来一批卫队,只见他们一个个身姿勇猛,目露凶光,
“杀了他!”萧溢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