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也是我的阿姐,你为何同她一起,自然要去也只同我一起的。”
这话说的,像在气小孩子。
他就是心里头那股毛病劲又起来了。
广君瞬间就焉了气。
元睿拉着傅瑜往外走。
“你走慢点。”傅瑜实在是有点走不动,伸手便去拉了了他。
元睿停下,半蹲身下来,拍了拍肩膀,道:“上来。”
这是……要背她。
傅瑜愣了下,下意识摇头。
只是这一下走不得太快,又不是不能走路,不至于要让他背着走。
更何况这么多人……
“旁人都能自己走,没有要背的。”傅瑜还小声同他说,控诉道:“方才若不是你,那……”
“我方才如何?”元睿明知故问。
“阿瑜你都走不动道了,那分明就是自己也舒坦了。”
元睿话音方落,傅瑜瞪了他一眼,赶紧去捂他的嘴巴。
元睿心情却极好。
身为男子,自然希望自己是高大威猛,厉害的那一个,在这事情上让人舒坦,也是显得他厉害的一方面。
“我拉着你走。”元睿见她不肯,便转而拉住了她的手。
溪水潺潺,梨花泛白开的更打眼了些,各家各户挂起了灯笼,倒是一副好看的景象。
村里出来玩的多是年轻人和小孩子,天渐渐黑了之后,周围熙熙攘攘的,越加热闹。
村东头有一棵老树,树身粗壮,枝丫横生,零星挂着几片树叶。
月亮升起的时候,站在树前看着,便像是那一轮明亮挂在树梢上一般。
祈福的人,各自写好心愿,便往树上扔。
谁能扔到最高的地方,挂在树上,心愿更容易实现。
元睿拿笔便写了一行字。
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傅瑜能够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这辈子,都能不再受病痛折磨。
傅瑜写在他的旁边。
——希望阿睿,一生欢心无忧。
旁人还有几对年轻夫妇,丈夫拿了锦囊袋子往树上扔。
别说扔到最高的地方了,连扔个正着挂稳都难。
身边的女人抱怨着,让他再扔。
元睿抬手,轻轻的往上一扔。
袋子挂到了最高的那根树枝上。
月儿正好挂到天边,落在那一根树梢头上。
元睿回过头,去看傅瑜。
傅瑜刚巧裹了裹衣服领子,抬眼对上元睿的目光,朝他点点头,笑道:“阿睿好厉害!”
月光洒下,映着她巴掌似的脸泛着柔光,依在他的身旁,笑意浅浅。
元睿不禁握紧了她的手。
回宫路上,常颢也在。
这是傅瑜第二次见他。
上一次他喊了她“皇后”,傅瑜脑子乱的厉害,一时没有注意他太多。
他身上有一股不言而喻的严肃,板直着身子,连唇角都未曾动过一下。
像森林里的狮子,靠近一点,锋利的牙齿,便能咬的见骨带肉。
可她想起赵漪说的那些事,对这个男人,便生有一股难言的惧怕。
她伏到元睿耳边悄悄的问他:“他以前是不是打过你?”
两人坐在马车里,离前面的常颢还有一小段距离,傅瑜想,她这个说话音量,常颢应该听不见。
元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点点头,应道:“有。”
一开始带他回来,只是告诉他在皇城好好待着,后面元睿要跑,他才动手的。
常颢的道理就是:道理讲不通,打总能打醒你。
侍卫统领易明启废了他一只手,元睿一直记着,后来他把他的手也砍了,还把人关进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