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项队今天审凶了吗?</h1>
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怀愫/文
居民们一开始不敢上前来, 等听说人已经被制服了,才纷纷出来,报警的报警,议论的议论。
“这是谁啊?”
“好像是八楼的, 那个刚搬来没多久那个年轻人。”
“真是他?不会吧,他人挺和气的。”
“真吓人,还有刀呢。”
项云黩在这一片从小住到大,有些旧邻居们知道他是警察, 拍着胸脯后怕:“幸好小项在, 楼里有个警察还是要安全一点。”
“还是幸运啊,我看人都没伤着, 真是的, 这才刚吃过小吴他们小两口的红鸡蛋呢。”
宝宝双满月的时候,老邻居都还上门送过礼, 一想到刚刚这么危险,都指指点点,万分庆幸刚刚有项云黩在。
靳阳被项云黩铐了起来, 这对夫妻抱着他们的孩子在楼道里来,邻居搬了一把椅子出来,让他们坐一坐, 又跟小吴打听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大家就听见乱纷纷的, 还有靳阳的喊叫声, 到底出了什么事, 谁也不知道。
“这人是不是突然发疯?”
小吴摇摇头, 他一开门就吓着了,他是认识靳阳的,今天在电梯里还遇见过,可当时开门的时候,靳阳就像另一个人。
小吴的坐在椅子上,一只手紧紧拉着丈夫,一只手抱着孩子,脸色煞白,身体不断颤抖,邻居拿了条毯子来,给她盖上了。
婴孩还太小了,她被吵醒很不高兴,“呜哩呜哩”哭上两声,然后瞪圆了眼睛,好像知道爸爸妈妈正在烦心,她不再哭了。
睁着眼睛咯咯笑了一声,一听见孩子的笑声,年轻的妈妈松了口气,又开始拍哄她。
阿娇看见老奶奶就站在孙媳妇的身后,不停逗着小婴儿开心,阿娇凑过去,掏出一把巧克力糖塞到女人手里:“你吃点这个吧。”
她虽然重新当人没多久,但吃甜的就是能让人开心。
小吴替妻子接了过去:“谢谢谢谢。”他已经说了几十句谢谢了,人还有点迷迷蒙蒙,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就是奶奶。
是他印象中的奶奶,衣服穿得厚厚的,罩一件毛线背心,圆矮的身子,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她甚至还推了靳阳一下。
老奶奶笑眯眯的看着孙子,又逗逗重孙女儿,还拍拍孙媳妇,这件心愿了了,等天亮,她就该回公墓去了。
阿娇站在人群里,冲着老奶奶悄悄比了个心。
老奶奶呵呵笑着,也对阿娇比了个心。
她已经在楼道里徘徊了好几天了,阿娇原来以为她是回来看看小娃娃的,后来才知道她是知道了孙子有危险,特意回来的。
姜宸几个飞快赶了过来,押着靳阳回警局。
“这人也太嚣张了,今天刚出了警察局,他晚上就敢犯案?”不是没有这种类型的犯人,但靳阳明显不属于那一类。
他今天在警局里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晚上就在项云黩眼皮子底下要杀人,这说不过去。
小周说:“甭管别的,这下能把他查个底儿掉了。”
瞌睡遇上了枕头,要是没这次的事,不知道要等多久。
阿娇作为目击证人之一,也跟着去了警局,一到地方,她就乖乖往宋芳身边一坐,宋芳也是赶回来加班的,丈夫还给她带了一保温桶的炖银耳。
她一看见阿娇就笑了:“吃不吃这个?”
阿娇点点头,宋芳给她盛了一碗,安慰她:“吓坏了吧。”
阿娇一边喝甜汤一边摇头:“没有,我可厉害了。”
宋芳一听就笑了,也确实是,阿娇比一般女孩要勇敢,她问:“你有没有想过,跟你哥哥一样考警校,将来当警察?”
阿娇一下愣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个,她也可以当警察。
进了警局线鬼和老奶奶就不能进来了,线鬼还回去等他的供奉,老奶奶把孙子孙媳妇送到警局门口,跟小婴儿摆摆手。
宋芳联系了靳阳的家人,让他们到警局来,姜宸带人去搜查靳阳的住处。
靳阳屋子非常干净,客厅里有个柜子,除了摆放着许多恐怖小说之外,还有一些小摆设,姜宸看着一辆红色的儿童玩具小汽车。
靳阳在鬼故事里说的那个,那个被杀的孩子送给他一辆小汽车,希望他不要伤害自己。
他指着柜子:“把这些全装起来,带回局里查证。”
姜宸一回警局,立刻问小周审讯进行的怎么样了。
小周吐出一口气:“这丫,说他自己梦游呢。”
靳阳又变回那种老实的,腼腆的样子,他缩在审讯室的椅子上,目光压得很低,但却是直视着项云黩:“我,我有梦游的毛病。”
靳阳说:“我只要是一紧张,或者一觉得有压力,晚上睡觉就会到处走,所以才不能住在学校的宿舍里。”
项云黩说:“你很清醒。”他拉起自己的袖子,肌肉上有一个红色的手印,就是刚刚抓靳阳的时候留下的。
靳阳弱弱笑了一下:“警官,我没这个力气,我连纯净水都扛不动的。”
项云黩看了他一眼:“你没睡着,这一点我们会证明的。”他会去做痕迹鉴定,留下证据,小吴也可以证实靳阳敲门的时候没有睡着。
靳阳又笑了:“睁着眼睛梦游的案例,也不是没有,难道你们为了结案,要说我是梦游去杀了那两个人吗?”
他在故事带歪话题,想把重点带到那两个自杀的人身上。
姜宸站在外面气得咬牙,项云黩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拿出灵顿路的案卷:“再说一说五年前的案子吧。”
靳阳收起了嚣张,他肩膀都沉了下去:“我在玩游戏,游戏快要升级了。”
姜宸盯着双面镜里的滑不溜手的犯人,突然转头问小周:“五年前,他满十四了吗?”
“满了。”小周说。
姜宸转身就走,小周问他:“你去哪儿?”
姜宸背对他招招手:“找证据,挖地三尺我都要把他送进监狱去。”
靳阳的父母很快赶来了,他们从电话里听说儿子出事,靳爸爸一脸急切,赶到警局就问:“怎么了?他是不是受伤了?”
项云黩从审讯室里出来,一无所获,关于1804的这件案子,靳阳已经在他的书里,脑海里,描绘过千百次了。
他用假想一次次的犯罪又一次次的逃脱,比他十四那年,还更熟练。
项云黩分开这对父母亲,告诉他们说:“我们怀疑您的儿子跟五年前灵顿路1804灭门案有关。”
靳爸爸笑了:“你们警察是疯了吧,那时候,那时候我儿子才…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