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美人,还是当属江南的瘦马最为出挑。前些日子威远将军不是迎了个瘦马进门,不出半月便搅得他府中风风雨雨的。咱们这些外人可都听说了。”
宁远侯跟东胶王不对付,是尽人皆知的。
他有意挑衅,胶东王也不会忍耐着。
“江南来的瘦马样子柔,性情也弱,算不得什么稀罕的。我说还是东南女子泼辣,貌美动人还性烈如火,这才对口味。”
瞧见宁远侯还要跟自己争辩,东郊王瞧见崔玄微。
“说起来,世子殿下前些日子不是刚从东南回来?如何,东南的女子是不是跟我说得一般?”
崔玄微垂目,心口忽得收紧,口中酒液的余味都变得苦涩。
“貌美动人,性烈如火倒说不上,只是东南的姑娘,多半都十分狡诈,心肠也狠,不守信用,常常喜欢骗人罢了·····”
“我就说,东南的女子大多都是渔家出身,满身的海腥味儿,有什么好亲近的。”
宁远侯又是一声嘲笑。
崔玄微忽地没了喝酒的心思。
“诸位自便,孤到外头去吹吹风。”
漱竹楼二层外,用红木漆成的长廊,远远能望见王府之中的大湖。
崔玄微扶着栏杆,眺望远处,眼前瞧见的,却是周盈若那张含羞带怒时的面孔。
只是不知道她如今身在何处呢?
若是给他找到了她······
漱竹楼下。周盈若揉揉鼻子,小心翼翼从隔间中出来。
“十分狡诈,不守信用,心肠也狠,还常常骗人······还一身的海腥。”
她喃喃着方才听见的话。
脸颊一点点涨红。
楼下仍旧侍立着几个王府侍女,但周盈若已经顾不得许多。
她直直朝外头走去。却险些撞进一人怀中。
“盈若姑娘?”
外头的男人难得换了东都世家子弟才会穿的锦衣,周盈若险些没认出对方来。
“小贺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是来,赴宴的。”
贺崇面不改色。
今日他独自一人来东胶王府,连谢思都没带,就是因为听说了承恩侯府的二位小姐会来,所以才想碰碰运气。
他一直记得那日承恩侯府前,她说再见时必定要多谢他的话,还想着。若是有再见的机会,便直截了当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哪怕她觉得他是个卑劣之人,哪怕她觉得当初全是因为她,才教她与世子分开,也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