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最后一个,逃出高塔的机会。我不介意当一次南瓜马车。」陈玥恩坐在房里的矮桌上,覆着墨绿色雪纺纱的一双白皙玉腿随兴交叠,「茶会要迟到了,梦境的大门不会等你进了才关啊。」
我笑,「什么混乱童话。」
她叹,「你要是有爱丽丝一半勇敢就好了。」
像有什么东西,一瞬间断了线,系统错误。
解释对不上。什么叫勇敢?有用不完的勇气,才配叫做勇敢吗?
我说不清自己是生气还是难过,却笑得更坦然,「我还以为自己很勇敢。」
「被初恋和蠢到家的自以为是伤到心碎后,不过哭一场,就还有勇气继续喜欢他、还有勇气以朋友的身分待在他身边、还有勇气抱着希望,去想要怎么和他坦白:『我喜欢你,你呢?』」
是笑意太浓,还是苦涩太多,我不知道,但她脸上闪过愣怔,后浮现了歉疚和心疼。
「我还敢去想像,真的只需要自己伸出手,然后他就会走完我们之间剩下的所有距离。」我拴紧牙关,奋力停下颤抖,「可我明明这么努力鼓起勇气,准备好要伸出手了,换来什么?」
「是他的声音。嗯,从好远好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否定。」
还是一句带着从头到尾的否定。像给曾经所有带着浪漫的痴心妄想,划上红色大叉叉。
错错错!你的理论没半点可取!
那就是一道申论题,全凭他撇下评语,断论及格与否。
被那样否定的我,没办法,没办法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