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幸福抑或锥心,对于红豆汤这东西,我总归是没法这么快释怀。
「为什么是红豆汤?」店里甚为空旷,毕竟谁会想在气温至少二十六度的日子里喝热腾腾的汤品呢,光看那白烟氤氳就要皱眉。
韩昊书装作未闻,将书包扔在角落的位置,坐在同侧座椅上,一言不发地在以红笔在菜单上画记。
我叹口气,默默走向他对面的位置,落座。
菜单被正向摆在我面前,笔也备得好好的,就是不见韩昊书开口——他今天话真是特少。
「你吃吧,我不要。」说来,现在这情况还挺莫名其妙的。为什么我们在这里?我还以为「找个地方坐坐」的地方是指便利商店。
一声轻叹,有人似不着边际的语气如是说:「知道吗,不久前有个老太太跟我说,她的孙女很喜欢吃她煮的红豆汤,不开心的时候,不论冬天还是夏天,只要她给她煮碗红豆汤喝就会开心许多。」
我只是愣愣看着他。
「听说那些用来煮汤的红豆就是在这里买的,很有名。」说着,桌上红笔朝我推近了些。
「上週五我遇过你的奶奶,她看起来跟你很亲。」——那话不假。当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我下意识抿紧唇瓣,心虚似地将视线移开韩昊书身上。
我不知道现在这样的情绪该如何准确述之,或许掺着些讶然,但大多是近似于害怕……害怕哀伤会决堤,泪水会衝破最后一道名为坚强的防线。
尤其在他面前,自尊心作祟得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