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国一到现在好像都没看你生病过,这次怎么了?还一次就病得在家躺床。」
他滑着他的手机、我整理着他拿来的作业,不一会儿便听见他又开口。
我下意识将摆放在桌角的相簿藏到背后去。
「咳、咳……就是我昨晚读着一本特别艰辛的史书,太认真了,连吹头发的时间都省下来读,咳,半夜又忘记关窗就……着凉了。」边咳嗽边说谎会不会太没说服力了?打死我都不会相信这话。
如我所想,韩昊书挑挑眉,「喔,原来现在的史书封面都会写上『album』?」
我咬着下唇,「你什么时候看到上面写什么了?」
「一进门。」这语气说有多理直气壮就有多理直气壮。
于是我继续一本正经地瞎掰,「你这什么语气?不知道相簿这东西跟无字天书有异曲同工之妙吗?没文字又怎么了,照片上头的像素比什么『世说新语』、『论语』更有探讨的意义——」「再多说一句,刘义庆跟孔子都要爬出国文课本来找你了,胡言乱语也别牵扯到别人。」韩昊书笑着,伸手弄乱我方才梳理好的头发,趁我顺着发的时间顺势抽走我手里的相本。
一声「干」毫不客气地从我嘴里溜了出来。
我全力伸长双臂去和他争夺那簿子,可惜身高这东西就这种时候最辨得出云与泥之间的差别,我在那跳半天也没法让相本再回到我手中,最后只得弃械投降,很是可怜地咳嗽着坐回到椅子上去。
「你、咳,你欺负病人……不觉得特别可耻吗?咳咳!」我将一双黑眸瞪得老大,看他翻着一页页相片还笑得津津有味的模样莫名有些羞赧。
「看着别人的照片笑成这样是什么意思?嗯?」怒火中烧,我趁他没再花心力护着相簿时以蛮力顺利将它夺回,护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