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两天,程树都在不停地回想那晚。
当时他是如何从高潮的快感回神,收回环抱在她赤裸背部的手臂,从她舒展开来的身上爬下来,小心地拔出埋在她体内的阴茎,然后摘掉里外都是黏糊体液的套子,捡起地上的散落衣服离开。
两人在程树一回到家就开始厮混,错过了晚饭时间又消耗了那么多体力,都已经饥肠辘辘。
程树知道程云很不喜欢做过之后残留身上的黏腻和汗味,赶在她去浴室冲澡前拿了点东西让她先垫垫肚子,自己稍微收拾了一下换身衣服就钻进了厨房准备晚饭。
他的手里心不在焉地切着东西,耳朵注意听着浴室里的人清洗身体的哗啦啦水声。
和程树在她刚回家那晚偷听她在浴室动静的场景何其相似。
那时候他只是单纯地在为妹妹担忧,现在,时隔多年再次与妹妹上床后,他的思绪十分混乱,脑海里的画面纷杂浮现,但是却什么也抓不到。
末了,他在安静过头的厨房里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站在水槽旁低着头洗菜的高大背影看起来有着几分彷徨,隐藏在阴影下的唇紧闭着。
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她后悔今晚的事情,他该想个什么说辞能让两人都有台阶下?要是她想要搬出去该怎么挽留?
发现自己拒绝去想她会再次离开的可能性,程树自嘲地笑了笑,甩掉了手上的水。
时间不早了,程树匆忙间准备的晚饭是白粥加上一炒一拌的两道简单菜。
程云饿坏了,洗完澡出来后就忙着低头吃饭,从程树的角度只能看到她两鬓被打湿的发,圆润的鼻头,以及不停进食动作的嘴。
她没有空开口说话。一时之间,餐桌上只有两人的咀嚼声,还有偶尔汤匙与瓷碗清脆的碰撞声。
也许是因为被水蒸气熏到了,也许是刚刚激烈的性事的缘故,她的唇瓣看起来鲜红艳丽,张开嘴咬着汤匙的画面让对面的程树不敢多看一眼,也学她般低头专心吃饭。
不一会儿,程树略有些不安捏紧了手里的汤匙,现在的氛围是不是太安静了点,他要不要开口说点什么。
对不起?可他知道她是故意的,而他内心的情绪也很复杂,却唯独没有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