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去,几乎以为是真的,视觉冲击力不可谓不强。
人头脖子的截断面也被染了颜料,一片污浊刺眼的血色,很容易让人受刺激,或觉得压抑。
言希看清了那是个假人,乱跳的心脏稍稍得到安抚,一时注意力为之吸引,眼神很尖地搜寻到快递盒里还叠着一张纸,心底又是疑虑又是忐忑地拿起来看,才扫了两眼,突然浑身一哆嗦,失声叫道:“啊——”
扑通的横线纸张上,用血红的颜料歪歪扭扭地涂抹了一句话,像精神激动时愤然写成的血书:离开他!你没资格站在他身边!
颜料的味道闻起来很怪,泼洒在地上,溅在裤脚,恶臭味和干瞪着眼的假人,处处透着诡异和恐怖,这种只有小说里才能撞见的事,真切地发生在许亦涵身上,以至于别说是她本人,作为旁观者的言希也吓得不轻,晚上蹑手蹑脚地爬到许亦涵床上,两人干瞪着眼在黑暗里呆愣许久,宽慰的话徘徊在喉间,连自己都觉得轻率以至于终究没说出口。
许亦涵急促的呼吸显得缭乱无措,是少有的拿不定主意的表现。言希思忖良久,终于问:“怎么办?”
“啊?”许亦涵一时没反应过来,语气中透出迷惘。
心有余悸的惊惶被愤慨反弹淹没,言希抬高音量,问:“这事肯定是俞学长那个青梅竹马搞的鬼,实在是太过分了,要是心脏不好,还不吓出人命来?姑娘家的,心肠怎么这么狠毒?亦涵,你千万别瞒着俞学长,这人太疯狂了,她能这种事都能做出来,还能有什么底线?”
许亦涵心神恍惚,也不知道把这话听进去没有。最终在言希的多次劝诫下,终于还是委婉地向俞文彦提及了此事,但只说到恶心的快递和警告信,没有提及无根据的揣测。
俞文彦闻言大惊,匆匆赶到学校,三人在学生公寓附近的饮品店坐着。假人头早就被扔了,只留下那张字迹凌乱的“血书”。
俞文彦拿在手里再三观摩,言希忍不住道:“俞学长,你那个邻家小妹实在太过分了,之前在短信里骂亦涵,出口成脏,说得很难听,念在她年纪小不懂事,我们没计较,这回也欺人太甚了吧!”
俞文彦攥着纸条,不时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