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怒,想把身后那人推出去的冲动。
尴尬气氛正在弥漫,却突然传来嗤嗤的笑声,许亦涵一手揪着他的衣角,乐不可支地抬眼道:“老谭同志,难怪你长得也不丑,却到现在还是光棍。”
谭永安真是忍不了了:“去去去,你出去。”
“不要!”许亦涵一矮身子,躲开他的手,一个飞扑,整个人砸上了床,扑在衣服堆里,淡淡的烟味萦绕在鼻尖,熟悉的男性气息。
穿堂风一下子从门外呼啸而过,谭永安叹了口气,只得把门关上。他一弯腰,拎小鸡似的揪起许亦涵,把她丢到旁边,然后抱起床上那堆衣服,放到卫生间去。再出来,就开始简单粗暴地收拾房间。
许亦涵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从衣柜里掏出个布箱子撑起来,捡起来的东西,要么丢进垃圾桶,要么收进箱子,该洗的袜子弄了一打,很快卫生间的门一关,哗啦啦的水声从里面传来。
半个小时后,谭永安一开门,抱着一个脸盆出来了,正待跟许亦涵说话,却见她眼睛闭着,呼吸匀称而安稳,手枕在脸蛋下面,饱满的红唇微微撅着,睡着了。
谭永安一愣,心神恍惚地晾了衣服,把窗子关好,走到床边看着她。
女孩睡觉的样子倒是乖巧,嘴角微扬,噙着甜甜的笑意,似乎在梦里有了什么开心的境遇。她小小的身子被裹在大大的羽绒服里,帽子半盖在头上,毛球垂在额头上,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五官看起来如此纯洁无暇,像个天使。
谭永安默不作声,蹲在床边看了一会,常年审视嫌疑人的锐利视线变得柔和,一股莫名的暖流在心尖淌过,分不清是什么,爱怜?疼惜?抑或是……
男人的手伸出去,距离她的脸颊不过分毫,却到底没有抚上去。
无声的叹息在心底轻轻漾开,复杂的情绪、凌乱的思绪交织在脑海中,这些日子一直被搁浅的那个问题,似乎渐渐有了模糊的答案。
良久,谭永安站起来,掀开被子,俯身将熟睡的女孩打横抱起,把她的小脑袋搁在唯一的枕头上,又脱了她的羽绒服,用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半个多小时后,屋子里的灯灭了,拉上了帘子,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静谧的夜色。一长一短的呼吸声交错而行,像两片羽毛,漂浮在这温馨的二人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