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进宫以来,他连女帝都没有跪过,何况是别人?虽在西澜国无官职,但好歹也是惜年国的王爷!
☆、神秘国师(九)国师最擅长仗势欺人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许亦涵面含怒意,顾远之一脸铁青,但两人都无话可答。靳珉冷淡的目光扫到顾远之脸上,狭长的凤眼漂亮得教人无法移开视线,但自内透出的那股寒意,裹挟着轻蔑与强势,不打半分折扣,如利刃直戳顾远之心窝。
“国师,他……”许亦涵伸手将顾远之护在身后,语气中隐带几分威胁,强词夺理道:“顾公子非惜年国子民,无须向你跪拜。”
在顾远之看来,这是极为明显的袒护。
数百年来,西澜国与东遇国强强对峙,虽也有合作,但更多的是竞争与戒备,从未改变的事实是,彼此都拒绝承认对方的皇室地位。直到百年前,东遇国手握重权的将军慕容恪叛乱弑君,顾家以诛贼子之名,带兵北上,双方恶斗长达二十多年,东遇皇室被屠戮殆尽,最终分裂为繁夏与惜年两国。
当年与西澜国势均力敌的东遇分裂成两国,本来连东遇皇室都不承认的许家,怎么可能认可慕容家和顾家的皇帝和自己地位同等。因此像顾远之这样的惜年国王爷在西澜国,理所当然是比庶民地位更低的,更不可能享受免跪拜的特权。
许亦涵这话,在旁人听来,已然是袒护他到了不顾国家大义的程度,不难想象在帝王无隐私的年代,这话明天就能传得朝野皆知,次日一早谏官痛斥君王出言不慎的折子就会堆满御书房,早朝的时候,各大臣也必然拎出来轮流说够一上午。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毕竟她是君,国师是臣,君上就算有错,如果铁了心要任性,臣子也无可奈何。因此女帝这一时糊涂的冲动威胁,若是换做旁人听了,也未必敢于正面硬碰。
但令顾远之没想到的是,国师比女帝还横,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用更加明显的威胁语气问:“皇上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的目光直勾勾对上许亦涵,看也不看顾远之,冷声道:“看来皇上是被男色迷昏了眼,蓝颜祸水,误国误民,我身为国师,又是先皇钦点的辅政大臣,先绝了这个后患,再来向皇上领罪吧!”
说罢,不等瞠目结舌的许亦涵和顾远之做出反应,便厉声叫道:“来人!把这祸国殃民的狐狸精拖出去斩了!”
连许亦涵都有点反应不过来,眨眨眼,眸中满是惊愕与不可思议——这男人……这男人,一个小插曲都能做出这么大的文章,当着她的面,说斩就要斩!这临场发挥让她差点接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