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经过长久暴晒,看起来残破不堪,微风卷过,便有沙石敲打着木板。只在门口左右各挂一盏灯笼,已经褪成淡黄近白色,门匾上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字:黑店。
少年皱着眉想了想,谨慎地蹭到门口,举目无人!
客栈内只摆了七八套桌椅,柜台上丢着账本,一支笔歪在上方,墨迹未洗早已干透,笔尖还毛毛的。
少年心内狐疑,毕竟初生牛犊不怕虎,踌躇片刻,也就轻咳两声:“有人么?”
无人应答。
“有人么?”
无人应答。
“店家?”少年一边叫着,一边举步入内,走到大堂左右张望几下,也不见一人。再仔细打量时,只见柜台侧面只用一块布帘隔着,不知通往何处。
少年听这静悄悄的不似有人,又渴得慌,便壮了胆,掀开布帘向后院走去,只盼找点水喝。
才入内,路过一个小厨房,还未看仔细,就听得“噗通”一声巨物落地的闷响,少年吓得扭头看去,只见一个人从石磨上摔下来,砸地扬起好大一片沙尘。那人穿着橙黄色长衫,正面扑地,却就连发也未束,披散一地,看不见模样,只是观其体型纤瘦,看上去十分羸弱。
“诶!你没事罢!”少年忙跑上前去搀扶,那人手臂极软,隔着手感极好的长衫面料,都令他心底蓦然一惊,恍惚有些悸动。
那人站起身来也不急着拍身上的尘土,却将手捂住半边脸,声声吸气,想是方才摔得疼了,此刻呲牙咧嘴。
少年缩回手,关切道:“摔疼了?”
“废话,你摔一个试试!”凶狠的语气,配上对方甩过来的眼刀,吓得少年半晌未动,直勾勾盯着对方露出的半张脸,还有捂着另一边脸的纤细手指,嗫嚅道:“是……姑娘?”
许亦涵柳眉蹙起,目露凶光:“你瞎啊?我哪儿不是姑娘了?”
说着,把胸一挺,竭力将两个小山丘凸出来,以明正身。
少年眨巴着澄澈的大眼睛,显然并未领会她此举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