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喊,或将猪血泼在自家墙上,写些“欠债还钱”的字,脸面无存。二则身染疾病难以启齿,连日瘙痒难耐,下体流脓,肮脏恐怖,散出恶臭,连自己也无颜见人。两相夹击,却又病倒,老母更是气得缠绵病榻,一时间严家衰败,只能卖了宅院地产,筹钱还债,遣散奴仆,搬到郊外租住,房小潮湿,森冷恶寒,周遭喧闹,臭气扑鼻,往来者皆是村野粗鲁人家,言谈无忌,日日将那话语来戳他伤口,气得严渊连门也不出,只管卧床不起。
许亦涵听闻此事,知是公子为她报仇,一时拍手称快,一时又有些怜悯,但想到那烧死的小兄弟,又将心肠硬起。若无这般教训,他却逍遥自在,依旧娶妻纳妾,便宜了他。如今身败名裂,家道落败,又身上不爽,也算报应。
须知害人终害己,何况若论耍阴招,公子却比他多一百个心眼。
一晃三日过去,公子守擂成功,拱手谢过乡亲,径将许亦涵拉到台上,扬声道:“今番守擂成功,得兄长首肯,不日便下聘迎娶许姑娘,街坊四邻,都请捧场。”
下方鼓掌呼和,好不热闹。许亦涵甜蜜蜜偎着公子,笑得憨傻。三位兄长见了,也都点头道:“罢了,是小四的缘分。”
众人回府,三位兄长却来辞行,许亦涵大惊,连忙扯住他们衣角,大哥摸摸她头,道:“小四儿,如今你要嫁得如意郎君,哥哥们替你把了关,也可放心将你交与他,此间事了,我们兄弟三个,没了山寨安身,又不肯受人管制,做那些营生。恰好西关征兵,早商议了要去投梁将军麾下,从军征战,也成一身功名。”
二哥呵呵大笑:“是啊,小四儿你嫁给薛公子,我们都放心,带了十几年小尾巴,今天终于甩了,还不放我们出去闯荡!”
许亦涵眼中蓄泪,良久只好道:“那……至少吃了喜酒去,小四儿也该拜谢哥哥们养育之恩。”
三哥温润笑道:“小四儿的喜酒,自然要吃,待吃过了,我们便去。四儿,先前你说要嫁严渊,实是哥哥们看他品行不端,不可托付终身,因此劝阻,你不听,如今也知严渊如何了。亏得你逃了婚,又觅得良婿,哥哥们才放心。从今往后,却多听从公子所言,他精明能干,会将你照料妥当,万莫吃亏。”
“知道了,三哥……”许亦涵哭着抱住他,呜呜咽咽,泪不能绝。
三哥眼神温柔,轻轻拍着她背安抚。
二哥也有些触动,强压着婆妈的情绪,却吼道:“薛公子,我们把小四儿交给你,记得你说过的话,要是被我们知道你欺负小四儿,就是天涯海角,老子也杀回来教训你!”
公子拱手鞠躬:“靖禹铭记于心,必如前言宠爱,但令爱妻受半点委屈,任由兄长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