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子颔首,道:“兄长们却可放心,我已禀告父母知晓婚事,二老十分欢喜,日夜催促下聘迎亲,岂有嫌恶怠慢欺凌之理?再者令妹在府内居住这些时日,与丫鬟小厮们俱都亲近,也得玩闹,我院中更无什么规矩,但进家门,又是唯一的少夫人,焉有不尊重、虔心侍奉之理?薛家男子只娶一人,并无妾侍,此乃家规,兄长们一问便知。再者若还有不适之处,薛家宅院房产众多,搬出去独立门户也可,那时更是一府主人,但凭喜欢,怎能拘束了她?“
他这一说,三哥却是连连点头,二哥也面色缓和,大哥却又道:“薛公子既出此言,是有诚意,但恕我粗鲁,你薛家大门大户,连官府也打点得通,虽然救了我等,但不过是倚恃强权,在我等匪贼看来,却也不齿。小四儿要嫁你,终是你这个人,若无家底身世,你又有什么过人之处?”
小嫱听这话刻薄,心内替公子不平,正要反唇相讥,却见公子坦荡点头:“大哥说得是,但不知如何能证我个人本事?”
大哥眨眨眼,似早成竹在胸,刁难道:“那也容易,若薛公子不借薛家声势,不向他人举债,三日之内,能挣得十万白银,就算你本事!”
“大哥!”小嫱红眼道,“你这、你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十万白银,就去抢,也难得遇上这样大笔买卖!“
大哥见这丫头胳膊肘往外拐,瞪眼道:“谁说不能!你大哥我当年,做一笔买卖,就有数十万两,区区十万也说难,就想娶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你跟我们走!”
“我不!”小嫱又将身子缩回去,公子摸摸她的头,唇边溢出笑容:“不借声势,不举债,三日挣得十万两?似这般,大哥就同意我们的婚事?”
大哥见他不慌不忙,将脱口的话又吞回去,道:“先过了这关,再问前程。”
公子笑笑:“好。不知是自今日起,或明日起?”
“今日天晚,明日起算,别说我们欺负了你。”大哥慨然道。
“好。”公子点头,“那便先着丫鬟们领三位兄长到厢房暂居,好生安歇。我命大夫进府,来给二哥看看旧伤,好生养将几日,还要痊愈方妥。”
如此一一安排,晚间公子又陪着到醉仙楼进食,大哥想是白日刁难,此时有些拘谨,只浅尝辄止,二哥却是个豁亮心宽的,只管吃,三哥也优哉游哉,畅享美食。唯有小嫱样样尝了一口,却吃不尽兴。公子听见动静,问:“不合胃口?”
“不是……好吃虽好吃,只是不知为何,比前次差些……”小嫱犹豫着道。
二哥狼吞虎咽一大口米饭,嘟囔道:“小四儿肚肠怎么这么叼了,来时不还兴冲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