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涵见了,心下暗暗叹息,本也算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可惜半路杀出个商于昊。这般想着,便上前与童父童母见了礼,又对童祖邦福了一福:“童公子有礼。”
不等童祖邦说话,又退回夫人身后,紧紧盯着夫人的背,目不斜视。
两家人进了门,遣散仆从,六口人坐了,这才说话。
童父童母关切地询问许亦涵这些日子是否受苦,又如何逃回。许老爷表情尴尬,将一应故事说与好友,咬咬牙,为难多时,目光游离,悲恸而无奈地扫过女儿的脸,却将退婚一事,在喉间吞吐数回,终于说出。
给童家的交代,许亦涵的意思是据实相告,否则童祖邦听闻她被妖精胁迫,恐怕不会罢休,又将苦心白费。许老爷也不愿欺瞒好友,虽则难以启齿,但毕竟女儿是心尖肉,还是腆着老脸,一气说出。
童家三人俱是满面震惊,最不可接受的便是童祖邦,他俊秀的脸上现出惊愕之色,冲过来就要来拉许亦涵,被许亦涵眼明手快,抢先跪倒在地,再三致歉。
陈情毕,纳头便拜,三拜过后,额上旧伤未愈,新伤又添,自又淌着滚烫的鲜血,震得童祖邦满眼摇摇欲坠的泪珠,僵硬无话。
随后,夫人领着许亦涵,先行离去。
与童家退婚一事传开后,举村哗然,许家朱门紧闭,许亦涵陪着老爷夫人用了午膳,彼此缄默无话,只是夫人频频垂泪,老爷久久叹息。
正在此间,忽听小厮来报,言说童祖邦在门外求见,如何也不肯走,只要见小姐一面。
许老爷眉间拧出一个川字:“涵儿,你与祖邦两小无猜,今番退婚一事,已是驳了他的颜面,又伤了他心,不若出去见他一见。”
许亦涵岂不知他心中还存侥幸,巴望着单独见了童祖邦,能令她改变心意。可惜,见谁也不能见童祖邦,许亦涵脑中掠过昨日那道惊雷,焦黑的深坑距大汉脚趾只有毫厘之隔,因道:“爹,一言既出,何必纠缠不休?如今我与他婚约已解,私下相会,情理不容。童公子是个读书人,知晓礼节的。”
许老爷又是一叹,只得令小厮退下。
不一会,小厮又来报,说是童祖邦道不亲见许亦涵绝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