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涵由另一个小厮领着进了门,在二门廊上便遇上浩浩荡荡一群人,以老爷夫人为首,后跟着大大小小的丫鬟婆子与小厮下人,个个喜笑颜开,快步拥来。
“我的儿,我的儿——”夫人言未尽,泪已下。
“爹,娘。”许亦涵迎上去道。
一家子久别重逢,自是喜不自胜,夫人哭得双眼红肿,泪湿好几条手帕,许老爷亦是红了眼圈,连连点头不止,许亦涵只得陪着二老哭了一场,连带着上上下下丫鬟仆人哭倒在地,惊动了全村老少,个个聚在门前,伸着脖子议论不休。
叙旧毕,各上了座,许老爷清清嗓子,道:“今儿小姐回府,是件大喜事,哭哭啼啼像什么话?快去给小姐收拾卧房,摆一桌好菜,再给外头乡亲各送些果品糖饼,让他们都散了吧。”
未等许亦涵开口阻拦,下边丫鬟小厮们自去准备,他又一脸喜色道:“对了,快去请童老与祖邦贤侄。”
许亦涵一听,尽管心中不忍,却不敢再耽搁,只得上前跪倒在老爷膝下,哽咽道:“爹,女儿此番回来……明日便要离去。”
一时间,堂上堂下众人均是一脸呆滞,才将手帕收起的夫人,豆大的泪珠又是扑簌簌落下:“我的儿……你、你在说什么?你、你……”
“涵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老爷忙弯腰来搀扶,许亦涵按住他粗糙的手,低泣道:“爹、娘,女儿不孝,此后不能在二老膝下侍奉。此番女儿回来,乃是与爹娘拜别,还望爹娘此后莫要记挂。女儿与童公子的婚事,还请爹娘告知童家长辈,立时取消,切莫耽误了童公子另娶贤妻,女儿与他今生无缘。爹,娘,明日一别,恐怕不能再相见。你们就当,从未有过我这个女儿吧。”
一番话,字字清晰,铿锵有力,言辞中的果决震动了所有人,夫人哭天抢地,百般不解,老爷瞪着双眼,久久回不过神来。
其实解释这一举动,许亦涵想过以商于昊胁迫为由,但又恐如此这般,一则不合原主真实心情,二则心中也有几分侥幸,只望商于昊还有与许家父母相见的退路。
因此转头遣散众仆,独与老爷夫人解释道:“爹、娘,女儿不敢欺瞒,实是被妖精掳去之后,他千般温柔、百样体贴,不曾害女儿半分,更未有些许强迫之意,只好生将我养在洞府。长久以来,女儿、女儿……已对其倾心,愿委身下嫁,从此与他携手。女儿情知许家声望不容有辱,与妖精共结连理一事耸人听闻,败坏家风,实是许家之耻。女儿不忍爹娘受人指点,因此只求与他隐居深山,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