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玦近乎疯狂地屠戮,血色为他平添了骇人的煞气,令人闻风丧胆,不敢轻易靠近。
眼看城下敌军处于劣势,沧州守将犹豫着,要将士兵召回,紧闭城门。
“援军来啦!”
“援军!杀啊!”
数百骑兵自后方杀入战场,沧州援军抵达!
“放箭!”
“杀刑玦!”
“皇上有旨!伤刑玦者,重赏千金,封千户侯!杀刑玦者,黄金万两,万户侯爵!”
“杀啊——”
箭雨簌簌飞射,刑玦一掌撑在马上,两腿踢出,动作迅捷凌厉,折断树支箭羽,随后一脚点在马鞍上,抽出一支箭——
咻——
沧州城上,战旗应声倒下,巨大的龙旗歪着掉落城墙。
刑玦麾下士兵兴奋地瞪大了双眼:“二爷必胜!踏破沧州,杀入京城!杀——”
长枪短剑染血卷刃,两方士兵杀得双眼赤红。
一具具新鲜热辣的尸体淌着鲜血,汇成一股股溪流,冲刷着战场。方才还杀意腾腾的士兵,瞬间倒在地上,被踏过的马蹄踩得稀烂。
沧州城门开启,又有数万士兵杀出。
滚滚落石、万千火箭,伴随着歇斯底里的痛苦哀嚎在战场上空飘荡。
这一战,直杀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死伤士兵超过十万,战死将领数十人。
苍茫的夜色里,熊熊烈火哔哔啵啵地响着,映着刑玦略带凶悍狰狞的脸。长枪早已折断,被他一臂挥出,将一名悍将钉在城墙上。手中紧攥的斩情剑被血污掩去光辉,仿佛也疲乏不堪。马早已被劈成两半,他手脚的肌肉紧绷得无法控制,已然僵死一般,一举一动都很是机械。
硬朗的面容为血玷染,眉心一道剑痕结着血痂,烟熏得满脸青黑。唯有一双眼,在倦怠中闪着明亮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