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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下,一字一句:“傅、太、太。”
这顿饭叶书承吃得十分尽兴,因为叶琛酒精过敏,饭桌上叶书承和傅时礼推杯换盏到晚上九点才结束,不过还好两个人都没喝多,神智十分清晰,甚至吃完了饭,叶书承还能想起来,叫傅时礼跟他去解下午没解完的棋局。
明意可不想再过去受罪,索性就把叶琛一个人推过去当吉祥物,反正他也喜欢下棋。正好家里阿姨见叶书承和傅时礼喝了酒,在厨房准备醒酒汤,明意就打着学习醒酒汤的旗号溜去厨房。
赵姨是周叔的妻子,跟周叔一样都是在叶家工作了几十年的老人,也是从小看着明意长大的,感情十分亲厚,特别是明女士刚去世那段时间,都是赵姨陪伴她走出来的。
走进厨房的时候,赵姨正在忙着准备做醒酒汤的材料,明意:“赵姨?”
“是小意啊!”
看到明意,赵姨脸上笑容十分慈爱:“怎么没跟姑爷去一起陪先生下棋?”
明意走进去亲昵地揽上赵姨的手臂:“看他们下棋有什么意思,我刚才吃饭前就看得犯困,再去我怕直接睡在旗盘上。”
说着,明意调皮地眨了眨眼:“到时候我爸又要发火啦!还不如过来陪赵姨聊聊天。”
知道明意的心意,赵姨心里更高兴了,在外人看来明意或许是从小被娇纵惯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可在她眼里,明意依旧是那个在她手指做饭时烫伤,会大晚上穿着睡裙跑过来给她送烫伤膏,问她手指疼不疼的小姑娘。
她一辈子没有个一儿半女,一直拿明意当亲生女儿看待,这么多年在叶家工作,名义上是雇佣关系,但是叶家上下待她们夫妻像是一家人一样,也从来没把他们夫妻当成佣人。
赵姨笑着,抬手宠溺地在明意额头上轻轻点了点:“你呀!”
说完,赵姨低头指着菜板上的食材:“这就是煮醒酒汤需要用的全部食材。”
明意大概扫了一眼,有桂花、乌梅、还有一小块方形的红糖,还有一个她不认识。
她伸手指了指最后一个碟里放的东西:“赵姨,这个是什么啊?”
“这个是罗汉果。”
说着,赵姨把准备的材料分别分成几个小份,装进茶包里,一边装一边给明意介绍:“这次做的是桂花醒酒茶,既能醒酒解腻,又有保肝健胃的效果,就算平时也是可以煮来喝的。”
明意点头,然后看着赵姨把两个茶包丢进茶壶里,又倒了滚烫的开水。
“静置几分钟就能喝了。”赵姨:“时间过得真快啊,你和时礼也快结婚一年了。”
因为从前两家是邻居的缘故,傅时礼经常会过来叶家,所以赵姨也跟着家里的大人直接喊他的名字,这么多年也没有变过。
说着,赵姨抬头看了客厅里那个端坐在沙发上,言笑晏晏的男人,笑着:“时礼是个好孩子,他待你应该是很不错的。”
闻言,明意轻哼了声,“嗯,也就那样吧。”
赵姨从小就将明意和傅时礼的相处看在眼里,看上去两个人水火不容的,但实际上青梅竹马的情谊是谁也比不了的,只不过这两个人一时之间还没开窍罢了。
对此,赵姨也只是看破不说破。
两个人三言两语的功夫,醒酒茶已经泡好了,明意自告奋勇端过去,没让赵姨再折腾。
把醒酒茶端到客厅以后,明意拿出三个杯子,给他们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叶书承看见是明意亲手端过来的还有些意外,还以为刚才只是她不愿意陪着下棋找的借口,没想到他这个女儿居然出息了,还真去跟阿姨学习怎么泡醒酒茶。
如此一来,叶书承的心情顿时大好,毕竟他已经有两年没吃过明意亲手端过来的东西了。
他放下棋局,伸手拿了一杯醒酒茶低头抿了一小口:“味道不错。”
说着,叶书承:“时礼,阿琛你们也尝尝。”
傅时礼不动声色伸手拿了其中一杯,低头轻轻抿了一口又放下。
没一会儿,一壶醒酒汤被三个大男人一边聊天一边喝得见了底,喝完醒酒汤三人又重新专注于棋局。
明意百无聊赖又不能玩手机,索性又端着茶壶跑了一趟厨房,把喝完的杯子和茶壶放回厨房。
赵姨这会儿刚忙完,正好明意拿来茶壶和水杯,就一起洗了?明意一直留下陪着赵姨洗完杯子,并且嘱咐赵姨早点回去休息以后才回到客厅。
又等了半个小时,见他们丝毫没有散场的打算,明意实在忍不住了,就打了个招呼自己先回卧室了,而叶书承这会儿满心满眼都是面前的棋局,也懒得管她这个不省心的女儿。
明意轻车熟路上到二楼,拐进右手边最里面的房间。
其实整个二楼都是她的,叶濯和叶琛住在三楼。二楼一共三间房,一间卧室、一间做衣帽间,另一间用来堆她的杂物,比如一些没拆封的快递,或者一些买回来就不喜欢的珠宝首饰,又或者是过了季的高定,总之一切过气或者不喜欢忘
', ' ')('了的东西都在那间里。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回来睡过了,但是她的卧室依旧干净整洁,就连她走之前排好队放在地上的毛绒玩具都还是之前的样子,一看就是有人按时打扫然后又恢复原样的。
明意关上门,走过去跟她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打了个招呼,卧室里的这些毛绒玩具都是明女士在世时送给她的,她十分宝贝。
抱着其中一个白色卷毛的狗呆坐了一会儿以后,明意才起身去卧室的衣柜里翻睡衣。
只不过家里没有纯棉的睡衣了,只剩前两年臭美买的丝质吊带睡裙,明意拿出来对着镜子放在身上比了比,见还能穿就直接拎着睡裙走进浴室。
等傅时礼跟叶书承把棋局解开,回到卧室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傅时礼是第一次在叶家留宿,虽然早就知道明意的房间在哪,可一路走上来还是没有在溪语悦庭轻车熟路。
走上二楼,出于礼貌傅时礼立在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一秒、两秒、三秒……
傅时礼重新抬手敲了敲门:“明意。”
又等了片刻,见里面依旧没有开门的意思,傅时礼喉结轻轻滚了滚:“那我进去了。”
说着,傅时礼伸手推开房门,房间里空无一人,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浴室亮着灯,通过玻璃门隐约能看见里面的人影。
傅时礼心中了然,回手带上房门。
就在这时,浴室的房门从里面打开,四目相对,两人双双愣住。
明意站在门口,穿着酒红色的丝质吊带裙,冷调的颜色衬得明意的皮肤雪白,级细的吊带搭在笔直的锁骨上,领口做了蕾丝的设计,裙摆只到膝盖位置,露出笔直纤细的小腿。
傅时礼喉结轻轻动了下,他别开视线,半晌才冒出来一句:“棋局解开了,岳父大人已经去休息了。”
明意也收回视线,不尴不尬地“嗯”了声,“知道了。”
现在是在叶家老宅,而不是溪语悦庭没法办分房睡这件事,明意和傅时礼都心照不宣。
所以,明意不会蠢到因为傅时礼进了她的房间而无理取闹。
顿了片刻,明意又补了句:“刚才在浴室里,房门有些隔音。”
明意说的是真的,刚刚她是在浴室里听见开门的声音才出来看看的,她是真的没听见,并不是故意不想给他开门。
闻言,傅时礼抬头看了她一眼,点头:“嗯。”
短暂的对视之后,明意错开视线,转身重新走回浴室,去完成她刚刚没有完成的晚间护肤。
直到浴室的门重新关上以后,傅时礼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低头一看掌心全是细汗。
半个小时以后,明意才洗了脸上的面膜从浴室里走出来,她出来的时候傅时礼双腿交叠,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刷财经新闻。
深色的领带搭在沙发上,黑色衬衫领口散开两颗扣子,银边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侧脸轮廓分明,头顶水晶吊灯的光打在他身上,跟拍画报似的。
听见声音,傅时礼抬头看过去,视线仅在明意脸上停留片刻便错开。
原本明意还打算跟他谈一下晚上怎么睡的事,结果还没等她开口,傅时礼就放下手机收回视线,一言不发起身走进浴室。
“???”
原地,明意一脸懵,她好像没惹他吧?
见状,明意也只好坐在沙发上一边刷微博,一边等傅时礼出来。
明意的房间虽然有几十平,但也只有一张床,能用来睡觉的除了床就只有屁股下面的这个沙发了。
只不过……
明意低头看了看身边的沙发,目测长度也就刚到一米八吧,傅时礼一米八七的身高睡在这肯定是有些困难的。
再加上傅时礼这个人从小到大龟毛得很,别说是睡沙发了,估计学校宿舍都没睡过,让他同意睡沙发估计有难度。
按照傅时礼对待她一贯的态度,相比把希望寄拖在他良心发现,突然有绅士风度地主动把床让给她睡,她还不如想想自己有什么筹码能让傅时礼同意不跟他抢床。
毕竟,她可不想跟臭男人睡一张床,虽然傅时礼并不臭。
这一等就是四十多分钟,傅时礼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明意都快睡着了。
看见傅时礼从浴室里走出来,明意单手撑着沙发,忍不住偏头打了个哈欠,小声抱怨:“你怎么才洗完啊——”
人在犯困时的嗓音格外软糯。
许是没想到明意会坐在这里等他,闻言,傅时礼愣怔一瞬,与此同时他突然觉得刚才的澡可能要白洗了。
稍顿片刻,傅时礼才调整好表情开口:“有事?”
明意这才强打起精神站起身,原本还打算迂回着跟傅时礼谈判,但现在她困得要命,索性直奔主题,笑眯眯看向傅时礼:“你也看到了,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傅总是不会让自己的合法妻子去睡沙发的,对吧?”
闻言,傅时礼总算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了,也是,要不是
', ' ')('有求于她明意怎么可能在这等着他出来。
傅时礼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沙发,随后抬头看着她,一副“你想都别想的表情”,反问:“你的意思是让我睡沙发?”
明意眨了眨眼:“你不睡难道我睡吗?”
傅时礼轻轻挑眉,不置可否。片刻,他开口:“还有另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傅时礼:“你和我一起睡床。”
明意:“?”
“你想都不要想!”
见明意一脸警惕,下意识捂住胸口的模样,傅时礼忍不住冷笑:“怎么?怕我对你做什么?”
明意下意识开口:“跟我这样的绝世仙女睡在一起,是个男人都有可能有其他想法吧!难保你半夜不会起什么歹心。”
“除非——”
说到这,明意明显顿了顿。
傅时礼:“除非什么?”
明意抿了抿唇,飞快开口:“除非你不是个男人。”
傅时礼眉心一跳:“?”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傅时礼缓缓低头靠近,漆黑的双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眯了眯眼,嗓音低沉:“如果傅太太对我的性别有什么疑惑,我不介意给傅太太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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