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江之虞小脸苍白的捂着耳朵,将自己紧紧抱住。外面雷闪雨打,雷电的声音震得入耳朵发麻,锯齿形的电光透过白色的玻璃,看得清楚,如同铜钱大的雨点儿狠狠地打在了窗台上面,发出“啪啪啪”的声音,不少的雨滴还落在窗户上,迷糊了视线。
树梢在颤动,床上的江之虞身子也在颤抖着,时不时一道惊雷从天而降,吓得她“啊”了一声,脸色顿然血色全失,煞白的可怕。
江之虞不敢睡觉,房间中的灯一直开着,每听见一声惊雷她脸色就惨白一些,手握紧被褥,天蓝色的被褥已经深深的凸陷。
她害怕的蜷缩着,听着外面一声又一声,外面的雷声持续了十分钟,雷声刚过,外面的雨势就猛然大起来,大雨倾盆而下。
听着外面只是有雨声,铜钱一样的雨滴发出清脆的响声,江之虞不敢一个人睡觉,她快速的跳下床,下嘴唇发白却多出一抹刺眼的红色。
那是她刚刚咬的。
腿发软,她抱着自己的被子,穿上拖鞋去傅西洲的房间。
两个人之间是挨着的,她并没有走几步就已经到了。
她不敢睡。
先是敲门,里面没有人回应,她想可能是已经睡着,自己推开门,却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脸色一白,手中的被褥落在地上。
傅西洲的大床上,沈澄月躺在傅西洲胸膛上,穿着黑色性感的吊带裙,裸露在外面的脖颈处还有明显的吻痕。
江之虞只觉得五雷轰顶,这一刻脑海中什么都想不到,只想要快速离开。
吻痕。
有多疯狂。
想要立刻逃离,却又忍不住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床上的两个人,她错愕的眼神中带着心痛,痛的她忍不住蹲下身,手放在自己胸口,哪里一阵一阵的绞痛。
比任何疼痛都来得猛烈,像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刀亲手刺进胸口,再没有生还的可能。
小手攥紧,本就苍白的小脸如今煞白,看了许久她眼眶发红,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站起来,身子踉跄,靠着门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心疼的像是要室息,快要没有空气了一般,像心脏被一双无形的手抓着。
掌心处指甲已经深入肉中,点点血迹在掌心晕开。
江之虞靠着门缓过来,踉踉跄跄的离开,衣服鞋子都没有换,直接冲出傅宅。
外面雷声阵阵,闪电从天空中划过,江之虞吓得一下子倒在地上,白皙的膝盖和地面摩擦,立刻见红。
黑沉沉的天她看不清楚,只能够感受到膝盖的痛,从地上爬起来,大雨倾泻而下,豆大的雨直接打在脸上。
她一直跑一直跑,也顾不得腿上的疼痛,衣服早就湿透,终于看见一辆车,她拦下车子。
“小姑娘,去哪里?”司机看着她浑身湿淋淋的一惊,也没有说什么,这样的顾客他们也见过,只是回去弄车比较麻烦。
“零点。”
零点是滨城最大的酒吧。
司机开车,江之虞看着外面的雨,她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刚刚在外面淋雨的时候不知道脸上是泪还是雨水,只觉得进口都是十分苦涩的。
如今更加苦涩,舌尖上的苦涩不停的蔓延到心底,一点点浸入她的胸口,全身,就连毛孔都不放过。
微小的毛孔都能够感受到疼痛。
零点。
江之虞从未去过零点,不过经常听别人说起零点,零点有三层,她直接走到吧台上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