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埋在膝盖处,照片贴在脸上,像是要感受照片的温度,心却一点一点凉透。
回不来了。
她这辈子都再也看不见母亲,触摸不到,阳光触摸不到,她还可以感受到温暖,而母亲……连感受都感受到。
咬牙切齿的叫着三个字,在安静的卧室中听着让人从脚底窜出一股寒意。
“沈澄月!!!”
……
沈澄月在卧室中将灯开着,捏紧被褥将自己缩在里面,不敢关灯,手机也一直都放着歌,想要缓解那根紧绷着的神经。
昨晚上就已经没有好好休息,如今……困意来临,她还是不敢睡觉。
上眼皮打着下眼皮,强撑着睡意,还是睡着。
一个小时后,卧室中只听得见沈澄月尖锐惊恐的叫声。
“啊……”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想要让你死的,是他……是他用力推你的,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滚开,滚开,别碰我……我不要去,我不要去陪你,老男人……滚开……啊……”
紧紧抓着被褥,江之虞陡然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瞳孔中映射着害怕。
她背后都是冷汗,那是被吓得。
白色的灯光映射出她脸,白的吓人。
“别过来,别找我……”她突然伸出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眼前出现的是江母伸出双手一副要掐她的样子,狰狞着面孔,十分骇人。
摇摇头,面前的女人脸又消失了。
她脑袋上一层冷汗,将头埋在被褥上,大口大口喘气。
沈澄月从卧室中出去,在客厅中坐到大半夜才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脸色阴霾。
江之虞!她打开手机,和傅西洲的通话还是上一次她打过去男人并未接。
他最近公司就那么忙?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她当初住在傅宅,他宁愿出去住酒店也不愿意住在家中,可是……如今江之虞不是也在家?
那些天的时候,江之虞在家他不是天天都回来?
眼中都是不甘和嫉妒,一双美眸如同毒蛇。
划动着手机,停顿在西洲上面,最后还是没有拨打,如今已经凌晨两点。
……
连续两天,沈澄月每晚上持续做噩梦,脸色煞白,整个人精神也萎靡不振的,在房间中经常看见江之虞的父母要找她索命,要让她下去赔着他们,整夜整夜的不敢睡觉,白天的时候她几乎不会待在卧室中,出去也好,在客厅中也好,她甚至……去找人给她买开火光的贴身符纸,只是并不管用。
江之虞后背的腰伤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两天都在房间中,她都不知道沈澄月如今怎么样了。
她特意选了一件红色的长裙穿在身上,上衣搭配着一件白色的外套,前面印着字母。
看着梳妆台上的口红,选择了衬托肤色的红柚色,慢慢的涂着,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扯着嘴笑,一瞬间就收了笑容。
真丑。
丑就算了,还难看,看起来像是皮笑肉不笑。
她简单的在脸上抹上护肤品,直接打开门,朝着沈澄月房间走去,手中还拿着父母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