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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家和人迹的气息。

傅景站在外面看了看,进了屋。

两人把买的大包小包的礼品放到一边,大钊轻声喊一嗓子:“叔?在吗?”

屋里潮湿阴暗,正对门是桌台,上面还挂着古旧的红色伟人像,中间是一个干枯的小盆栽,上面凌乱插着几支香。

傅景面上没什么表情,快速扫了两眼就垂下眼帘。

大钊:“家里不会没人吧?”

话音刚落,王建国就打开里屋的门走出来。

他老了很多,身形消瘦,头发花白,背着手,整个人佝偻着,抬眼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说:“来看川儿啊。”

“恩。”从喉咙里挤出这一声,傅景就没了话。

所有语言都没有作用,伤痛逝去太久,宽慰变得没有力量。

大钊说:“叔,咱们一块去看看川儿哥吧。”

王建国从茶几上拿了搪瓷水杯,慢慢说:“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去吧。”

大钊劝道:“嗨呀,您别这样,这个日子...”

王建国打断他:“我啥时候去不行?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有话都给他说清楚了,以后也别回来了。”

大钊皱着眉头,舔舔嘴唇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傅景这时候开口:“叔,那我们走了。”

老式搪瓷水杯很大,抬起来挡住大半张脸,王建国闷闷的声音从水杯里传出来,颤颤巍巍的:“走吧。”

傅景站在门边,说:“您...保重身体。”

王建国没再吭声,等傅景和大钊都走远了,才把水杯拿下来,他的手一直在抖,一下没放好直接摔在地上,水渍四溅,杯面上搪瓷破碎。

王建国大张着嘴,沧桑发黄的眼睛里泪水已然干涸,剧烈呼吸间喉咙呜咽骂喊:“你这个没出息的!没出息的——”

五年前的那个,初雪下了一宿。

王建国躺在床上左等右等也不见王易川的人影,起身想着给傅景还是大钊的打个电话寻一下。

冯桂兰去世后,他对王易川就看的很严。

刚刚坐起身来,门口突然“嘭”的一声,王建国吓得一愣,还没起身就听到粗重的呼吸声和脚步摩擦声,下一瞬,满身是血的王易川就撩起门帘站在自己跟前。

王建国吓得没动地儿。

王易川直直看他半晌,然后突然笑了,说:“爸”

“我给妈报仇了。”

他扑通跪在王建国跟前,说:“我早就等这一天了。”

王建国眼睛通红,泪水不断,说不出话来,抬起手就扇他耳光,王易川跪着不动地方。

“我回来就是和您说两句话。”他也哭,兀自硬撑说:“钱我都换成金条了,全都放地下室,你应该也知道,缺钱的时候就拿着去换,也别太省,年年的新衣服可都得买。”

王建国大张着嘴,苍老面容悲怆绝望,眼泪鼻涕都掉了下来。

王易川还冲他笑:“得了您,别哭了。我的钱不够养您还有阿景,怎么着也给够您一辈子的酒钱。”

“但您也别老喝酒,对身体不好。”

王建国从床上滑下来,和他跪在一块,一边打他一边掐着自己的脖子才能开口:“你怎么就这么拧啊,你让我怎么办啊——”

王易川红着眼咬牙说:“我忍不了,我每天一闭眼就看见她那身红衣服,我不弄死他我不甘心...”

他离开前还好好的,穿着他买的那身“东方不败”的红衣服蹲地上念经,再回来人就吊死了。

除了他们两个,谁都不知道,冯桂兰身上有很多伤痕,他猜到是古虎,所以他不让傅景看冯桂兰。

谁都不知道,她死前蒸了一锅馒头。

过年要蒸馒头,是家里的习俗。

她死前是有过清醒的吗?

没人能回答他了。

那锅糊掉的,没有发起来的馒头就那样臭在锅里,谁也不敢去看,谁也不敢去动。

好像那锅盖就是一个伤疤,掀开了就是一片血肉模糊。

王易川站起来,他擦擦眼泪像往常插科打诨一样开玩笑:“您以后去领养个孩子,将来给您养老,可得是男的,女的留不住,必须得学习好,哈,可别像我似的长大了当个流氓头子。”

王易川咬牙,最后看着自己的父亲,低声说:“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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