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郎洪山被突然冒出来的李贺弄得一愣。
李贺虽然是李家二少爷,但这人实在没有什么存在感,以至于郎洪山根本不认识他。
“你谁啊!你怎么进来的!”
李贺松开郎洪山的鞭子,将地上蜷缩着身体,低低痛叫的郎欢半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郎洪山觉得李贺这个态度简直是挑衅,握着鞭子指向他,中气十足的低吼:“你到底是谁!”
李贺却低头凝着臂弯里的郎欢,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跟你结婚,我有什么好处?”
郎欢闻言,一怔之下,笑起来。
这个疯子!
要问这话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她都快要被老头子打死了!
他还顾着没头没脑的问这么个问题。
郎欢真的气的伤口更疼了!
咬牙,她用尽全身力气揪住李贺的衣襟,牙齿打颤,“你,你不应该先送我去医院吗?”
“跟你结婚,我有什么好处?”
李贺再次问道。
仿佛郎欢不回答,或者是答案不能让他满意,他就会立刻丢下她离开。
“李,李家……”
说出这两个字,郎欢眼前一黑就晕了,晕在李贺怀里。
她身体一软,李贺马上一手箍住她后背,一手箍住她腿弯,将她打横抱起。
郎欢晕的太快,所以并没有看到她说出李家后,李贺眼底一闪而过的深沉。
他抱着郎欢转身走,郎洪山不敢相信自己从头到尾都被忽略,愤怒的再次挥舞手里鞭子。
“啪”一声,鞭子抽在了李贺背上。
李贺倒吸一口气,抱着郎欢往前一个趔趄。
勉强站稳,他嘲讽一笑,看着昏迷的郎欢。
原来挨鞭子这么疼,她刚才挨了这么久,也是厉害了。
转回身,李贺面对郎洪山,不卑不亢:“郎叔叔,我是李贺。”
“李贺?”郎洪山拧眉,这名字好像从哪儿听过。
“郎叔叔,郎欢现在需要去医院,如果您不希望她死在家里的话,我可以送她去医院吗?”
“你!”
“洪山。”这时,旁观一切的冯素心走到郎洪山身边,握着他的手臂。
她看着李贺,又看了眼他怀里,郎欢惨白的脸,总算是说了句人话:“让他送欢欢去医院吧。”
郎欢今天丢了他那么大的脸!
订婚宴进行到一半不见踪影,害他看陆家的脸色,现在又穿着男人的衣服回来。
郎洪山真有心打死她,打死她算了!
只是气归气——
李贺看郎洪山意思,应该是允许自己带走郎欢了,不敢多耽搁,他立刻抱着郎欢快步从郎家出来。
……
鼻端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那味道难闻又刺鼻。
然后,有光在眼皮上逡巡。
郎欢慢慢的睁开眼睛,首先入目的是高高的白色天花板。
身体每个关节,每寸皮肉都是疼的,锥心刺骨的疼。
申吟一声,她听到一道陌生的女声。
“你醒了。”
转过头,郎欢声音沙哑,像是破鼓一样难听,“我在哪儿?”
“医院。”小护士回答完,给郎欢调了一下点滴的速度。
医院?
她在医院?
谁送她来的?
破碎的片段开始自动拼凑,郎欢想起一切。
是李贺,李贺送她来的。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期间不管是郎家还是她男友陆风都没有来看过她,他们都只当没有她这个人,任由她自生自灭。
只可惜,重活一次,郎欢早已经不是以前的郎欢。
半个月后,郎欢出院,第一件事就是打给李贺,约他出来见一面。